若任一条件未达成,届时我只能公事公办。
秦淮如或许能得到领导宽恕,但你贾张氏必然会被送回乡下。”
对于林建国的处理方式,院里住户除贾家外无人提出异议。
这番处置既合乎规章,又顾及了人情。
棒梗年仅六七岁,要说他独自潜入何雨水屋内行窃,院里大多不信;但若说背后有贾张氏或秦淮如指使,众人皆觉可信。
因此将本应由棒梗承担的责罚转由贾张氏承担,大家都觉得合理。
见秦淮如与贾张氏欲借故离开,林建国立即出声阻拦:“贾张氏、秦淮如,先把何雨水的钱还清再走。”
秦淮如闻声止步——她身上并无钱财,贾家财政均由贾张氏掌管,连棒梗所窃钱款也由贾张氏收着。
贾张氏被猛然停住的秦淮如带得踉跄,只得忍痛从贴身衣袋取出布包,数出三十三块七毛八分钱递给秦淮如。
她已无颜继续留在会场。
秦淮如接过钱,愁容满面地转交给何雨水,低声解释:“雨水妹妹,实在对不住。
这事我确实不知情,婆婆和棒梗都瞒着我,只说是捡了你的钱包。”
此刻她果断选择弃卒保帅,将责任全推给早已声名狼藉的贾张氏。
“雨水,把钱收好。”
林建国出声提醒,何雨水这才将钱仔细收入衣袋。
见众 ** 散,林建国又补充道:“请大家稍等。
建议各位今后给自家房门配锁,还是锁上更为稳妥。”
此言一出,不少住户神色微变。
这四合院多年保持夜不闭户的传统,究其根本是各家并无余财,贵重物品本就锁在柜中。
易中海闻言面露难色,这不禁门的规矩本是他推行至今。
此刻要被打破,他只觉面上无光,仍温声商量道:“建国,关于锁门之事能否再作商议?”
正要转身回家的秦淮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院子里以前谁家都不锁门,现在倒好,家家户户都要锁门了,防的是谁?根本不用多说。
棒梗刚偷了何雨水的东西,转眼大家就把门锁上了,以后棒梗这污名,怕是再也洗不清了。
“这都是自愿的,我只是提个建议。
大家日子越过越好,自己多留个心眼,以后也少些麻烦事。”
林建国也就是随口一提。
反正他往后搬到后院的小院,出门肯定是要锁门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看不住那么多屋子。
这世上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
本来林建国以为,棒梗偷东西开全院大会,是再过两三年的事,就像原来那样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
没想到,贾东旭死了没多久,棒梗手脚就开始不干净了。
当然,这里头也有林建国的“功劳”
。
要不是他的出现,易中海也不会这么快坦白何大清一直寄钱的事。
没有易中海给何雨水钱,何雨柱也没那么早结婚,何雨水的日子自然紧巴巴,哪像现在吃穿不愁、长得水灵灵的。
何雨水要是没钱,贾张氏也不会惦记,棒梗更不敢、也没心思去何雨水屋里找糖吃。
棒梗不去,就不会看见那个钱袋,自然也就没这回事了。
所以说,事情往往一点意外,就带来一连串的变化。
“建国兄弟,你看离睡觉还早,要不要来我屋里喝一杯?我刚从乡下回来,晚饭还没吃,一起整两口?我这儿有口蘑炒腊肉。”
许大茂一边邀请,一边特意提到自己从乡下带回来的土特产。
他全程看着林建国威风的样子,自认能跟林建国说上话,就想拉近关系。
“大茂哥,饭就不吃了,改天吧,我还得去别处转转。”
林建国婉拒了,但语气很客气。
许大茂虽有些遗憾,可林建国那句“大茂哥”
却让他心里舒坦,觉得倍有面子。
连林建国这样的治安组组长都跟他称兄道弟,以后在别人面前也有吹嘘的资本了。
这边,林建国带着张大斌和张大军走出四合院,院里却传来阎阜贵家中的大喝声。
“你再说一遍,你干了什么?”
阎阜贵气得胡子直抖,根本不敢相信阎解成刚刚交代的事。
“爸,你别问了,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阎解成一脸绝望。
他一路上浑浑噩噩地走回来,知道躲不过,却又无处可去,只能回四合院。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阎阜贵举起茶杯就往阎解成身上砸,还不解气,转身要找笤帚打他。
动作太猛,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
陈二妮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心疼与焦急。
她见阎阜贵情况不对,更加心慌意乱,急忙上前扶住他,声音颤抖:“当家的,你怎么样?快坐下歇歇,可别吓我啊。”
阎阜贵缓缓坐下,喝了杯凉水,气才渐渐顺过来。
他抬眼看向依旧垂头丧气的阎解成,心痛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阵才睁开,有气无力地问道:“你给我详细说说,下乡怎么就睡到人家寡妇床上去了?”
原来,阎解成跟着许大茂去附近的公社放电影。
前两天还算顺利,阎解成只是打打杂,见许大茂收了不少好处,他心里也暗暗羡慕。
第二天晚上,公社的人请他们吃饭,阎解成一时贪杯多喝了几杯,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上。
后来才知道,那是个寡妇,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起初,阎解成自然是不认账的。
他去找许大茂帮忙,可许大茂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阎解成当晚喝多了,是自己走回老乡家睡的,其他事情一概不清楚。
阎解成不认,许大茂又不肯出面,他自然脱不了身。
加上那寡妇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寻死觅活的,大队的人就把阎解成打了一顿,逼他娶那个寡妇。
阎解成不肯,又挨了一顿揍。
他实在扛不住,只好口头答应,还留下了家里的地址,承诺三天后去提亲。
否则,大队和寡妇就要闹到轧钢厂去 ** 。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叫你喝酒!我叫你喝!”
阎阜贵气得拿起笤帚,没头没脑地往阎解成身上打去。
阎解成不敢躲闪。
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娶个寡妇,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哪里还有躲的念头?他更不敢让大队的人和寡妇闹到厂里去——光是“下乡调戏农民兄弟的遗孀”
这一条罪名,不仅工作保不住,还可能被拉去游街、劳改,严重的话,甚至可能挨枪子。
“爸,您就答应了吧。”
阎解成已经认命了。
他不想劳改,也不想死,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那寡妇多大年纪了?”
陈二妮插嘴问了一句。
她心想,要是寡妇年纪不大,这事说不定还能商量。
毕竟,儿子要是真被扣上调戏妇女的罪名,这辈子就毁了。
“大概……三十多?”
阎解成不太确定。
自从那天从寡妇床上醒来,他也没仔细看过她几眼。
不过看模样倒不算太老。
只是打他的人里有个大个子,自称是寡妇的儿子,下手最狠,看起来已经十七八岁了。
“他们提没提钱的事?”
阎阜贵冷静下来,知道光生气没用,眼下出路不多。
对方咬死阎解成和寡妇有染,传出去名声就完了。
阎解成那份工作已经花了四百块钱,要是因为这桩事丢了工作,比起儿子出事,那四百块钱打了水漂才更让阎阜贵心痛。
阎解成低声说:“他们本来要一百块,我说没钱,就被打了一顿。”
阎阜贵一听,气得又想打他。
“许大茂呢?是他带你下乡的,你出了事,他就想撇干净?”
阎阜贵想到许大茂,怀疑这事八成和他有关,说不定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不行,我得去找他。”
阎阜贵起身就往外走。
之前开会时,他看见许大茂也在。
阎阜贵把许大茂家的门敲得咚咚响。
许大茂慢悠悠开了门,脸上挂着假笑:“三大爷,您有事?”
进屋后,阎阜贵找了把椅子坐下,直截了当地问:“大茂,三大爷没得罪过你吧?”
“您这话说的,咱们之间又没仇没怨的。”
许大茂装得一脸无辜。
阎解成这事,许大茂倒没特意插手,但他有没有在背后推一把,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也没想到阎解成几杯酒下肚,被那寡妇轻轻一撩拨,就晕乎乎跟着进了屋。
不过,许大茂也没拦着。
他也理解阎解成,自己以前下乡时也常遇到这类事,不过是他经验足、舍得花钱打点,才没出岔子。
阎解成这事,许大茂自然不会提醒他其中的门道,让他就这么栽进去了。
看着许大茂这副模样,阎阜贵气得咬牙,但他明白,唯一的转机还真在许大茂身上。
只要他肯作证,说阎解成是喝醉了被寡妇引诱,那么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大茂,解成好歹是你带的徒弟,三大爷家日子不容易,一家老小靠我那点工资过活。
为了解成这份工作,家里积蓄都搭进去了。
他要是丢了工作,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为了儿子,也为了那四百块钱,阎阜贵不得不低头向许大茂诉苦。
“三大爷,不是我不肯帮,是真帮不了。
那天吃饭我劝他别喝酒,他不听;我要送他回去,他也不让。
第二天出了这事,我才知道他干了这种糊涂事。
要不是我向大队打包票,人家能放他回来吗?”
许大茂压根没打算帮阎解成。
起初,许大茂把阎解成安排进轧钢厂,一方面是看在阎阜贵出钱的份上,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找个跟班。
谁知道阎解成进了厂并不听话,不仅许大茂交代的事敷衍应付,还到处说许大茂的坏话,连他下乡捞好处的事也往外抖。
如今有机会收拾阎解成,许大茂当然不会放过。
再说,阎解成也不冤,那寡妇他确实碰了。
“大茂,你真要把事情做这么绝?”
见许大茂不肯让步,阎阜贵语气也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