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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贾珺突然拍案而起,腰间玉佩叮当乱响,陛下在乾清宫连龙袍袖口都磨出毛边了!咱们做臣子的不为君父分忧,倒有脸诉苦?他突然抽出令箭掷在地上, 记住!绣衣卫的刀就该染血——染尽那些蛀空江山的蠹虫的血!

贾珺慷慨激昂的话语让在场的绣衣卫纷纷燃起斗志。这些年他们虽憋屈度日,骨子里的热血却从未冷却,此刻被这番话点燃,齐声怒喝:杀!杀!杀!

贾珺抬手示意,场中顿时鸦雀无声。他满意地点头道:本侯深知诸位兄弟这些年的不易。俗话说得好,没有白使唤的道理。别的我不管,既然我当了这指挥使,只要不违法乱纪,天塌下来本侯替你们扛!可要是谁敢仗势欺人......他眼神一冷,军法无情!

这话让所有绣衣卫挺直了腰板。往日忍气吞声是没人做主,如今有了靠山还怕什么?干就完了!

侯杰与聂长空交换眼神,同时单膝跪地:末将谨遵侯爷钧命!

满院校尉哗啦啦跪倒一片,高声应和:谨遵侯爷钧命!

贾珺对张虎低声交代几句,待其离开后环视众人:不错,士气可用。当今天子雄才大略,新政乃我大楚万世之基。绣衣卫身为天子亲军,自当肃清奸佞,护卫皇统,助陛下开创盛世!

校尉们激动呐喊: ** ! ** !万 ** !

贾珺抬手压下声浪,正色道:诸位加紧操练,随本侯为陛下开道!

这时张虎领着宁府亲兵押送数十个大箱入院。贾珺笑道:方才说了不能饿着跑腿的马,这里是五万两饷银。先补足欠饷,往后不仅按时发放,立功者另有重赏!

箱盖掀开,白花花的银子晃得校尉们直抽冷气。想到家人能过上好日子,不少人眼眶发热。不知谁先喊了声愿为侯爷赴汤蹈火,转眼间声浪如潮,震得御前拱卫司屋瓦都在颤动,连隔壁通政司都听得清清楚楚。

贾珺摆手笑道:这都是陛下恩典,要谢就谢圣上。顿时又掀起山呼 ** 的声浪。

贾珺心下赞许,已大致掌控绣衣卫脉络。

皇帝批阅完绣衣密报,面泛红光:宁侯深得朕心,新法乃社稷根基,确被他参透。

戴权谏言:宁侯私银充饷,恐招非议。

皇帝拍案:此等忠良,何罪之有?

戴权噤声,暗记此子不可轻慢。

贾珺清查卫所旧部,命侯聂二人补足员额。旋入宫面圣,长揖请罪:臣有过,请陛下责罚。

皇上伸手搀起贾珺:卿家何错之有?朕谢你都来不及。满朝文武谁能拿自家银子贴补朝廷?贾珺,只要你忠心办事,朕就是你最大的靠山。尽管放手去做,朕绝不会亏待你!

贾珺明白这是皇帝在给他吃定心丸,当即躬身道:微臣叩谢陛下信任。

皇上笑着摆摆手:朕从内库拨银给你重建绣衣卫,你只管把这块抓紧。只是如今国库吃紧,军费拨不了太多,你要体谅朕的难处。

贾珺不禁皱眉:陛下,琉璃生意进项不少,怎会还缺银子?

皇帝苦笑道:你哪知道朝廷开销有多大?连着两年闹灾荒,税银收不上来。九边军饷、百官俸禄、宫中用度,样样都要钱。国库都见底了,只能动朕的私房钱了。

贾珺追问:朝廷竟困难到这地步?盐税、矿税这些都不够用吗?

皇上长叹:最要紧的盐税,当年林如海管着还算殷实。自他去世后,朕派去的人都跟那帮人沆瀣一气,如今盐税少说少收了三成。其他的更是杯水车薪。

贾珺思忖片刻:陛下不必过忧。自古以来,在滔天利益面前,能守住本心的终究是少数。

皇上闻言大笑:你不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琉璃这天大的买卖说捐就捐了。

贾珺忙道:陛下明鉴,臣还占着一成琉璃股呢。

皇上笑骂:好个奸猾东西!还怕朕贪了你那点银子不成?

贾珺正色道:臣倒有个法子,或能解决盐税问题。

皇上摇头:你可别小看江南那群蠹虫。特别是甄家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没有铁证动不得他们,更何况太上皇还护着甄家。

贾珺心知肚明。江南甄家俨然土皇帝,与盐商勾结成党。在江南地界上,任谁都要让甄家三分。想从这里打开缺口难于登天,更别说太上皇还在背后撑腰。即便皇上手握证据,怕也难以动手。

江南盐政向来由林如海勉力维持,自他病故后,盐税竟骤减三成。贾珺向景帝进言:盐商之利尽在私贩,微臣有一策可解此弊。

景帝饶有兴致道:若真能增收盐税,朕必重赏。

贾珺却卖关子:请容臣命人呈上一物,陛下观后自明。旋即吩咐戴权去寻亲兵队长。

宁国府内,张龙候在二门处,戴权直入内院。偏巧平儿在外忙活,香菱见身穿蟒袍的太监突然造访,忙行礼道:二爷尚未回府...

戴权恭敬解释:奉侯爷之命,来取些细盐。香菱暗自诧异:宫中竟缺这等寻常之物?仍命丫鬟取来盐罐。

戴权启盖审视,只见盐粒洁白胜雪,远胜宫中青盐。尝之更觉纯正,心知此物关乎国策,匆匆告辞。香菱望着背影纳闷:一罐细盐何至如此?

勤政殿内,景帝见盐亦惊。虽心中暗喜,却佯怒拍案:你这孽臣!朕尚用粗盐,你倒藏私!

景帝无暇与贾珺多言,肃然问道:这盐制作可麻烦?产量如何?若能大量产出,市面上定比青盐更抢手。既可解朝廷之急,又能压制江南盐商,实乃双赢之策。

在景帝看来,这般上等盐理应比青盐更稀罕,产量想必有限。但若善加利用,不失为对付盐商的一把利剑。

贾珺会意,含笑反问:陛下可想知道这盐是如何制成的?

景帝来了兴致:爱卿且说,朕愿闻其详。

此盐采自盐矿提炼,工序其实简单。贾珺话音刚落,景帝如闻惊雷,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可是那有毒的矿石?

正是。贾珺点头。

景帝喜出望外。矿盐含毒人尽皆知,向来不可食用。若贾珺真能将其炼成这般精盐,何惧盐商私贩?

妙极!景帝满面红光,贾爱卿真乃朕的福星,江南盐商再不足为虑。

贾珺趁势进言:如此大楚盐产丰足,盐价可降,实乃百姓之福。陛下不妨派工匠到微臣作坊学艺,而后各地取材制盐,百姓定感念皇恩。

准奏!景帝当即吩咐,戴权,即刻命户部工匠前往侯府学艺。贾爱卿立此大功,想要何赏赐?

微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景帝更加欣慰:功必赏。只是爱卿年少封侯,爵位不宜再进。略作沉吟,戴权,赐斗牛公服。

戴权领命:老奴这就去办。

不多时,贾珺身着崭新公服还殿谢恩:臣叩谢陛下恩典。

殿内,景帝望向阶下气宇轩昂的贾珺,含笑道:可惜朕膝下没有适龄公主,否则定要和林爱卿争个高下。

沉吟片刻又道:命你统领绣衣卫实属无奈,朕麾下缺少将才,暂且委屈你了。待朝堂安稳,必让你重掌兵权。

贾珺心头一热,天子亲自解释已是殊荣,立即行礼:微臣蒙受圣恩,唯有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他心知肚明,所谓朝堂安稳,便是太上皇龙驭上宾之时。

景帝继续叮嘱:此番追缴国库欠款不必顾虑,自有李啥主持大局。你只需依令行事,恶名落不到你头上。

贾珺再拜:臣定当辅佐李大人妥善办理。

次日朝会,追缴欠款的圣旨颁下,限期十五日。

保龄侯府书房,史家兄弟相对默坐。当年老侯爷为接驾所借二十万官银,如今却成了催命符。

史鼐皱眉道:老三,你府上能凑多少?

忠靖侯史鼎苦笑:最多五万两,再多就要典当家具了。

史鼐长叹:我这里也是捉襟见肘,尚缺十万之数。若逾期不还,等太上皇......

史鼎会意,当年为他袭爵耗尽家财,如今只能提议:不如向姑母暂借?

史鼐颓然点头:唯有此途。

此刻神京各府有欠银的勋贵,宽裕者尚在观望,窘迫者已如热锅蚂蚁。还不清这笔债,轻则丢官,重则问罪。

神京城内一片肃杀,四处可见奔走筹银的落魄权贵。

宗室近支们对景帝诏令置若罔闻,依旧笙歌宴饮。这些皇室宗亲料定天子不敢为区区银两处置血亲。

肃王府内,各房宗室纷纷前来向刘治求计。这位当朝皇弟暗自欣喜——皇兄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他故作愁容道:诸位长辈兄弟莫要为难本王,皇兄素来严苛,孤王也不敢轻触逆鳞。

某位宗亲哭诉道:殿下与陛下乃同胞手足,若您都无计可施,我们当真走投无路了。

刘治假意宽慰:六叔此言差矣。不如去求见太上皇,或有一线转机。

忠顺王府与宁王府情形相似,众宗室最终都被指点前往太玄宫。太上宫门前车马络绎,老皇帝索性闭门不出。他心知国库空虚,连天子变卖琉璃的银两都填进去了不少。本欲待百年之后再由新君追缴欠银,如今却不得不暂避风头。

荣国府荣庆堂上,贾母与贾赦、贾政齐聚。贾政禀明朝廷追缴欠银一事:老太太,府上亏空八十万两,现下该当如何?

贾赦闻讯惶恐,抬眼望向母亲。贾母见二子方寸大乱,暗自喟叹。莫说这笔欠银她尽可偿付,便是王夫人的体己也足以抵偿。

贾政肃然道:儿子知道府里前番遭窃。待回去与王氏清点家私,若实在周转不开,或可向珺哥儿挪借些银两。

史太君冷声道:急什么!看看你们这点能耐。当年家里从国库借款,并非府里缺银子,而是满朝文武都在借,咱们也不能特立独行。因此你们父亲向国库借了八十万两,这些银两一直封存在库房里随时可取。只是咱们荣国府不能做那个冒尖的!

贾赦听完这才安心,赔笑道:原来是这样,还是父亲深谋远虑。心头大石放下,贾赦又露出笑容。

正说着,鸳鸯进来禀报:老太君,史家两位侯爷到了。

史太君轻叹:请他们进来吧。

她早料到两位侄子是为国库欠银而来。毕竟是娘家血脉,终究不能袖手旁观,否则日后有何颜面见父兄。不多时,史家兄弟行礼毕,便哭求道:姑母救命!史家要撑不住了!

史太君喝道:哭什么!若让你们父亲看见这副模样,岂不痛心?说吧,差多少?

史鼐起身道:回姑母,史家欠银二十万两。如今变卖家产只凑得十万两,若再变卖产业,侯府就难以维系了。

史太君转头吩咐:鸳鸯,去取那幅吴道子真迹。鸳鸯领命退出荣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