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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甄宅内,被贬为庶民的甄应嘉郁郁寡欢。从昔日风光无限的甄家家主沦落至此,心中五味杂陈。

他无精打采地走出家门,忽见一人上前作揖:甄大人,我家殿下有请。

甄应嘉认出对方是二皇子的随从,便随他来到附近的酒楼雅间。

刚进门甄应嘉就躬身行礼:草民甄应嘉拜见殿下!

二皇子连忙搀扶:舅舅不必多礼,快请坐。

入座后甄应嘉问道:不知殿下召见草民有何要事?

二皇子笑道:舅舅别太消沉。等这阵风头过去,我在皇爷爷面前美言几句,以皇爷爷和外祖母的交情,舅舅未必不能官复原职。

甄应嘉眼睛一亮。这些日子失去权势着实难熬,他赶忙行礼:多谢殿下提携。

二皇子摆摆手:不过眼下有件事要劳烦舅舅走一趟。原来二皇子养着大批门客,开销甚大。自甄家失势后,他的银钱愈加吃紧,便盯上了富甲一方的薛家。

甄应嘉拱手:请殿下尽管吩咐。

二皇子直言:我想纳薛家姑娘为妾,好让薛家为我所用,请舅舅去说合。

甄应嘉笑道:这事容易。我这就去找贾政商量。若能给个侧妃名分更好办事。虽然他知道二皇子侧妃名额已满。

二皇子颔首:那就静候舅舅佳音。

甄应嘉告退:请容我先做些准备。总不能空手上门提亲。

此时养心殿内,景帝正倚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殿中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大皇子刘爽垂首立于阶下。

良久,景帝才开口:听说你今天见了贾珺?

刘爽心中一紧,心想父皇果然明察秋毫,便老实答道:回父皇,也是凑巧,儿臣在酒楼偶遇贾珺便聊了几句。景帝未置可否:哦?你觉得此人如何?

刘爽虽自负却不愚钝,恭敬道:贾珺确有过人之处,全仗父皇慧眼赏识。只是他似乎刻意与儿臣保持距离,想必是因职务所限。若非身兼绣衣卫统领之职,儿臣倒愿与之深交。

景帝露出满意神色:还算明白事理,退下吧。

刘康连忙行礼:儿臣告退。

这位嫡皇子深知君心似海,当年处境艰难的王府竟在父皇手中成就这番基业,让他既敬畏又叹服。

经此一事,刘康更清楚贾珺在父皇心中的分量。若无变故,此人必将位极人臣。虽然初次会面不甚愉快,但他明白必须与贾珺维系好关系,否则他日登基恐生变故。

这番父子对话很快传入其他三位皇子耳中,众人对贾珺都多了几分戒心。

这日宝玉因金钏之事被王夫人责骂,闷闷不乐地出来散心,不觉走到城中闻名的墨香斋。这家糕点铺不仅点心精致,还设有雅座卖些茶酒,常引得文人雅士纷至沓来。

荣国府偶尔也来采买糕点,但仅供少数主子享用。黛玉尤其喜欢这里的点心,想起表妹,宝玉便信步走了进去。

贾政下朝回府时,恰见贾环从身旁跑过,当即喝住:孽障!整日游手好闲不知用功。立刻回去温书,明日为父要考校功课,若答不上来,仔细你的皮!

贾环耷拉着脑袋,扯着变声期的嗓子回道:父亲容禀,儿子听说府里死了人才想去看看。既然父亲吩咐,儿子这就去念书。说罢便要离开。

贾政闻言皱眉:且慢!我荣国府向来厚待下人,怎会闹出人命?快说清楚,死的是谁?因何而亡?

贾环见宝玉备受众人夸赞,心中不甘,暗生一计。他故作无辜地对贾政禀告:“老爷,太太房里的丫鬟金钏投井了,好像是宝玉哥哥 ** 她做不轨之事,金钏羞愤自尽的!”

贾政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他万没想到自己竟养出这等混账儿子,这等玷辱母亲侍女的罪过,实乃大逆不道!

贾环假意搀扶,贾政却一把将他推开,厉声喝道:“来人!速将那孽障抓来!”

众仆正欲行动,贾环又补一句:“父亲,宝玉哥哥此刻不在府中。”

贾政怒不可遏:“去他院外守着,这畜生一回来立刻捆来!”

此时贾政怒发冲冠,若这等丑事传扬出去,府中颜面何存!

宝玉正兴冲冲地提着点心回院,刚要吩咐袭人给黛玉送去,却见袭人惶急道:“二爷快去求老太太救命!老爷要打你了!”话音未落,两个粗壮婆子已将宝玉架走。原来贾政早有防备,把宝玉院里的丫鬟都拘着,生怕她们通风报信。

袭人见阻拦不住,急忙往王夫人院里报信。她知道这次事态严重,若不及时救援,宝玉怕是要遭大罪。

这边宝玉被拖到荣禧堂,贾政一见这孽障便双目喷火,暴喝一声:“关门!请家法!”

王夫人得信后,连忙请动贾母赶往荣庆堂。见大门紧锁,贾母凤目一瞪:“给我开门!”

仆役们哪敢违抗,赶紧打开大门。贾母和王夫人一见宝玉血染衣襟、昏迷不醒,都惊得魂飞魄散。王夫人扑上去哭道:“我的心肝!你要有个好歹,为娘还怎么活!”

贾母寒着脸道:“政儿,宝玉不是你亲生骨肉?当年老太爷可曾这般打你?既如此,我带宝玉回金陵去,省得碍你的眼!”说罢老泪纵横。

正怒不可遏的贾政闻言,扑通跪倒:“母亲这是要儿子的命!若非这孽障玷辱母婢、逼出人命,儿子怎会下此狠手?若不严加管教,日后还不知要闯出什么滔天大祸!”

贾母面露惊疑:“宝玉真做出这等事?老身怎不知晓,你是听谁胡吣?”

贾政怒斥道:“都是环儿那孽障胡言乱语!说宝玉要对金钏行不轨之事,这才闹出人命来!

老太太闻言气血上涌,若此事属实,这些年真是白疼这个孙儿了。她转向王夫人厉声道:老二媳妇,政儿所说可属实?

王夫人抹泪喊冤:环儿那混账东西净会栽赃!这事儿与宝玉何干?是那丫头不守规矩,我才将她打发出去。本想等 ** 过了再接回来,谁知她竟这般烈性......说罢咬牙切齿暗恨贾环多事。

老太太心头稍安,只要宝玉没做出那等荒唐事便好。立即吩咐丫鬟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宝玉送回去,速请太医来看诊!

众丫鬟慌忙将宝玉抬回住处,急遣人去请御医。

宁国府这边。

贾珺听闻宝玉挨打,猛然想起金钏之事。忙派小厮给金钏爹娘送去百两纹银。

黛玉未与众姐妹同去探望,心知对宝玉不能假以辞色,否则日后不知又要闹出什么笑话。

次日荣禧堂上。

贾政见到甄应嘉,拱手笑道:甄兄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甄应嘉摆手道:政兄何必客套?倒是愚兄如今白衣之身,让政兄见笑了。

贾政捋须笑道:岂敢!甄家有娘娘皇子在朝,东山再起指日可待。言语间不无得意——往 ** 远不及甄家,如今却能平起平坐了。

甄应嘉笑道:政兄莫要取笑。此番前来,倒是有桩喜事要与政兄商议。

贾政挑眉:哦?愿闻其详。

甄应嘉压低声音:二皇子欲纳薛府千金为侧室,特请政兄做媒。

贾政嘴角微抽,暗想这算什么喜事?让嫡女去做妾室,纵然是皇子也说不过去。若贸然去说,只怕要吃闭门羹。寻思半晌,推脱道:甄兄,此事不易,容我再作计较。

甄应嘉早料到贾政会这般反应,浅笑道:政老兄,我与二殿下交情匪浅,甄家能否东山再起全系于他一身。如今我别无选择,若老兄不肯相助,休怪我将当年旧事抖出来——宁国府那位小爷的性子,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贾政心头猛然一紧。这分明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虽说当年之事未留把柄,可若甄应嘉真说破了...以贾珺那般狠戾的做派,哪会讲究什么证据?

见对方面色发僵,甄应嘉又慢悠悠补了句:薛家不过商贾门户,能攀上二殿下这等贵人,已是祖上积德了。说罢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

贾政此刻如芒在背,终是长叹:容我且去说项,成与不成却难保...

政兄只管去说。甄应嘉晃着茶盖轻笑,若薛家不识抬举,二殿下自有手段叫他们明白好歹。

待送走不速之客,贾政踌躇着往梨香院去,满脑子盘算该如何向薛家母子开这个口。

梨香院内,薛姨妈正与薛蟠商议亲事:夏家那姑娘我瞧着妥当,不如择日相看?

薛蟠浑不在意:母亲安排便是,横竖不过添个屋里人。

忽见同喜匆匆进来:太太,政老爷来了,说是有要紧事。

薛姨妈心下诧异——这位讲究礼数的姐夫竟亲自登门?忙吩咐快请。

贾政进屋后眼神闪避,行了礼便盯着地面不语。待薛蟠也见过礼,薛姨妈试探道:姐夫可是手头不便?

非也...贾政耳根发热,蓦地抬头道,二皇子欲纳宝姑娘为侧室,不知姨太太可愿成全?

薛姨妈听罢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变色。若非客居贾府,她险些要抓破贾政的脸皮——哪有让清白姑娘给人做小的道理?

她当即沉下脸来:姐夫莫要玩笑,我们宝丫头可担不起这等。

贾政面皮发烫,却仍硬着头皮劝道:姨太太三思。这是二皇子托甄家来说的亲事,若是回绝,往后薛家在京城只怕......

薛姨妈虽为薛蟠能豁出命去,但让宝钗做妾却是万万不能。若肯屈就,早便许给贾珺了。更听闻那二皇子姬妾成群,正妃又是个容不下人的,常有些姨娘不明不白就没了踪影,她怎忍心推女儿入虎口?

况且那二皇子纳妾的心思,明眼人谁看 ** ?待薛家被榨干,宝钗定然性命难保。到时候不但儿子产业不保,还要赔上女儿性命。

这笔蚀本买卖如何做得?她寒声道:姐夫不必再说。我们薛家女儿,便是皇子也不给人做小!

贾政早知要触霉头,却不得不来当这个恶人。只得叹道:既然姨太太主意已定,贾政告辞。

薛姨娘冷着脸道:慢走。心下却忧:得罪了贾政,宝钗的婚事可还有指望?转念又想起元春——只要胞姐肯在宫里使力,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待贾政离去,薛蟠朝着地面狠狠啐道:什么东西!又扯着他娘袖子嚷:妈断不能应!那二皇子贪花好色,家里姨娘死了一个又一个,正妃偏又是个醋缸子......

薛姨妈拍开他的手:还用你说?二皇子不过图咱们银钱。只是如今开罪了他,往后在京城......

薛蟠瞪起眼睛:怕什么!大不了回金陵老家。只要妹妹好,其他都不打紧。

薛姨妈听得心头一暖:蟠儿懂事了。

这日王府正门洞开,恰逢李夫人生辰,各府女眷皆来道贺。

黛玉携六名侍女乘车至王府,车马径直穿过仪门驶入二门。先行抵达的王熙凤与李氏已在门前相迎。

黛玉下车见状,快步上前道:怎敢劳动婶母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