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都尉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长刀怒吼一声。
“将士们，拿下冯府，反抗者，杀——”
一声令下，首当其冲，一刀下去砍死一个家丁。
除却围住冯府的兵士，余下兵士一窝蜂的冲上台阶，朝着院内杀去。
单纯的没有技巧战术，瞅准没穿甲胄的，猛地挥动胳膊，全部变成刀下亡魂。
在战场上也是这样，慢一步就会变成一具死尸，只能不停地挥动长矛长刀...
冯家主带领上百名护卫拼死抵抗，尸体一一具具倒下。
从前院到后院，尸体横七竖八，鲜血四溅。
被圈养的女人举着花瓶板凳反抗，身怀六甲的捡起地上的长刀胡乱挥舞。
反抗的结果就是：一刀了结性命。
对待外族，兵士们都不用多想。
残暴刻在了骨子里，千刀万剐都算便宜了，今日就当发善心，给这些畜生一个痛快。
“都尉，冯府上下，无一存活，兵士们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传令，搜查冯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确保无人逃脱，对着尸体多补几刀，以免诈死”
“是”
城中巨变，引起不小的恐慌。
不明所以的百姓为冯家抱不平，直到看到五花大绑的人被撕下人皮面具，瞬间闭了嘴。
临近中午，骁骑都尉征用了城中所有的马车。
数不清的红木箱子抬上马车，其中不乏用各种布料包裹的东西。
只不过，那箱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还有不少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沾染些许泥土。
骁骑都尉看的眼睛都直了。
身旁的小将唤了好几声，才将人唤回神。
骁骑都尉怔了怔身子，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哦，那个，你有什么事？”
小将翻开册子，掩住眸中垂涎与震惊，正色道。
“都尉，经清点，大小金锭九百八十五万两，大小银锭两千七百三十万两，银票五千万两整，金票五百万两整，各类珍宝大小六百五十一件...”
幸好有都尉掘地三尺的话，几个小兵直接跳入后院的莲池搜查漏网之鱼，歪打正着的发现了沉在水底的金银。
除此之外，还有被封在地下的大红木箱...
听到最后，骁骑都尉笑容渐收，耷拉下脸，很是不满。
“就这点儿？”
“啊？”小将转头看看被堆满的马车，一脸狐疑，“都尉，您刚才说什么？”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人话？
还这点儿？
骁骑都尉接过册子，随手翻了翻。
“该不会是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拿了不该拿的吧！”
“都尉——”
小将心中骇然，声线都提高了好几个度，两只眼睛险些瞪出来。
“军律严明，不得擅自拿取，违者那是要牵连全家的，何况这些都是赃物，按照军律是要提交刑部，核对一切确认无误后充入国库...”
“很好，记得军律就行，你该知道，手下人犯错，你我也是会被问责，这些赃物不比那些抄家得来的，更应该谨慎”
别看嘴上说，实际上骁骑都尉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
好在想起九族羁绊，硬生生将不该有的心思按了回去，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听说那位活阎王就在附近，这要是被当场抓住...
骁骑都尉不禁打了个寒颤。
“都尉，冯府还要继续...”
小将话还没说完，被厉声打断。
“搜，继续搜，哪怕翻个底朝天，据将军透漏的消息，这些贼子盘踞在此三百余年，代代相传，家底只有这一点儿说不过去”
“是——”
交代好一切，骁骑都尉翻身上马，朝菜市口的刑场奔去。
彼时，城中人声沸腾，各种议论声满天飞。
菜市口被围的密不透风，若非有兵士维持秩序，早已乱成一团。
“骁骑都尉到——”
伴随一声高喊，小兵脚步连快帮着牵马。
骁骑都尉下了马，大步流星的走上刑场，坐在临时搬来的长桌之后。
长桌上除了人皮面具，还堆着一堆人骨。
拿起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木块，重重拍在桌上。
啪——
“尔等贼子，蜗居在此残害人命，以人皮制成面具充作我朝人口，做尽丧尽天良之事，今得我朝敬宁长公主慧眼，识得假面，戳穿阴谋诡计，依我朝律例，杀——”
话音落下，兵士押着一群五花大绑的外族人走上刑场。
当中一部分依旧戴着人皮面具，这一幕引得围观百姓小声蛐蛐。
直到兵士当着众人的面扯下面具，气氛顿时火热起来，谩骂声不绝于耳。
“还大善人，简直是阴沟里的老鼠，暗地里的毒蛇”
“谁说不是呢！看来这天底下真的没有白得的便宜，瞧瞧那些人骨，太渗人了”
“你们说，咱们身边会不会还有这些人...”
“嗐，都这么些年了，朝廷今日才发现，白白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怎么不早一点呢？”
“天高帝王远，再者说，冯家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咱们都没发现是外族，还日日念叨着冯家的善名”
“依我看，人家冯家好歹还做了不少善事，至少那些乞讨的人也有了温饱不是？没发现异常是他们蠢，换我早就逃了”
出口的瞬间，周围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甚至有些男人撸了撸袖子跃跃欲试，似乎想用行动证明这大傻子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那些连带头发的人皮面具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还有那白骨...
下一刻，守在前方的兵士面色一冷，穿过人群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
“哎哎哎，官爷，小人只是...”
“闭嘴——”
兵士将人拖上刑场，丢在中央。
清楚原委的百姓一个个准备看好戏，谁让他嘴欠，说话不过脑子...
“都尉，这人大声赞扬冯家做的善事，话里话外都是为这些贼子开脱说话，还请都尉定夺——”
被丢在地上的男人好巧不巧扑在一颗脑袋上，正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啊——”
一声惊叫，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男人这时也不敢说大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喊着自己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