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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末日野草开花 > 第255章 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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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开出哨站,走上高速。

“飞哥。这就是东北人么?太热情了。”黄皓擦着额头的热汗,怀里还抱着一大堆的零食。

“额~准确来说,这还不是东北。但都是北方人。这个赵村长听口音,应该也是从东北迁移过来的。”陈鸣飞也是热汗直冒,身边都被堆满了。

“我说,你们要是闲着,能不能帮我,把驾驶位的东西挪后边去。这样太危险了。”谢岳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小心挡着,不让副驾的东西掉到他这边。

“你这啥口音啊。怎么跟老村长似的。”杨凡伸手,往后边丢东西,还调侃一下谢岳。

“我也不知道咋地了。听老村长唠嗑,听着听着这口音就变了。诶,我说。你看着点啊,东西要掉了。”谢岳挡住掉下来的饮料,导致车子在雪地上拧出一溜S型。

“就是,你们看着点。那大瓶的饮料就别往后面丢了。后面也放不下了。诶哟。”时迁在最后一排,车子一甩,一瓶饮料正好砸在他头上。

“不好意思啊,迁哥,你多担待吧。不把驾驶室和副驾清出来,后面更危险。”陈鸣飞玩心大起,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手上一点没停,根本不往后面看,拿起东西就故意往后面丢。

“诶诶诶,你这小瘪犊子,你看着点。”时迁左躲右闪,还是会被砸到。

“诶哟喂!迁哥也变口音了啊。这玩意儿学这么快么?”陈鸣飞哈哈一笑。此时此刻,应该是他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候了。

“屮,这玩意儿传染的快啊。”时迁也不躲了,直接接住丢过来的东西,甩到一边。

“嗯呐,我也发现了。飞哥这一路上,口音越来越重,以前在一起,我也妹发现你有这么重的口音啊?”杨凡也在忙活,嘴里不停。

“你看看你那口音。不和别人说你是南方人,谁能听出你是J省的。你赶紧把口音转回去。东北口音不适合你这样的二代霸总。”陈鸣飞越来越开心,感觉能代跑这群人的口音,是件开心的事儿。

“你可呗说话了。你越说话,我越找不到调。”杨凡试了试发音,越想使劲越找不到调。

“哈哈哈哈,果然呐,说话是要有语言环境的,尤其是东北口音,太有感染力了。我想起我们球队有个哥们儿,他家就是黑省的,那口音可重了。把他们寝室的其他人都给代跑偏了。”黄皓终于能从副驾里解放出上半身,转身回头和后边聊天。

“可不是咋地。我当兵呐会儿,我隔壁班就有一个北方的兵,好嘛,等我们退伍的时候,他们班都是一嘴的东北话。”谢岳调整一下坐姿,终于可以好好开车了。

“你俩也差不多了。这口音,完全可以打入东北内部了。”陈鸣飞笑着和大伙儿聊天。

“行吧,就当入乡随俗了。唉~我咋以前就没想过来东北玩呢?”杨凡倒是坦然接受了口音变不过来的问题。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富二代了,更不是什么霸道总裁。

“那是,以前都觉得我们东北人土。到处都是对东北的刻板印象。都是一些舞台表演和影视作品的影响。我刚离开家的时候,特别怕别人听出我是东北人,就怕别人看不起我。可现在…”陈鸣飞看着外面的一片洁白,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有一种儿嫌母丑的感觉,觉得自己特不是人,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额~对不起啊,飞哥。可能我就是这样的人吧。东北我是一次都没来过,那时候我宁可去挪威滑雪,都不考虑到东北走一圈。”杨凡面色难看,他觉得自己更不是人,守着ZG的大好河山不去看,甚至还有些唾弃,简直就是数典忘祖般的存在。

“诶~说什么呢?只要你现在醒悟过来,就是好同志。老话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么。如今,你不是也一步一步的走到东北了么?”陈鸣飞一把揽住杨凡的肩膀,安慰着这个好兄弟。

“诶~东北啊。真好。”时迁看着车外,莫名发出一声感慨。

“咋了,迁哥。你这又怎么感慨上了。”

“嗐~我也算不上什么感慨吧。你们听说过东北贼王黄瘸子么?”

“嗯?没听说过。什么故事,讲讲,讲讲。”陈鸣飞作为东北人,很感兴趣,东北还出过这么号人物?伸手抓过一包小零食,就准备听八卦。

“嗐~也不是什么好人。又不是啥光荣的事儿。”时迁摇摇头,觉得自己怎么就没点励志的好故事呢?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贼的故事。

“别啊,闲着也是闲着。讲讲故事,让大家精神精神。”陈鸣飞又撕开一包方便食用的零食,递给谢岳,让他边开车边吃。

其他几个也是闲的无聊,都劝时迁讲讲,能有个话题聊聊天,总比在车里发呆要好,旅途也不会那么苦闷。

“行吧。那就讲讲。”时迁启开一瓶饮料,美美的喝上一口就开讲。虽然时迁努力的模仿说书人的气口,可惜,术业有专攻,讲的稀碎。不过,大家还是听的很乐呵。

“嚯~这黄瘸子够牛逼的啊。第一个被枪毙的小偷。”黄皓听的只鼓掌,还以为他们老黄家有什么名人了。

“牛逼啥啊。我要说的意思,不是想夸他。而是想夸夸东北人。你们不知道吧。在东北,是国内贼最少的地方。你们知道是为什么么?”时迁喝口饮料,润润嗓子。他可是很少说这么多话的人。

“因为啥?因为黄瘸子被枪毙?”黄皓嘴快,可惜看到时迁摇头,否定他的答案。

“因为天冷吧。大冷天的,不方便出手。这让我想起一个在银行门口动不动手的笑话。”陈鸣飞说出自己的答案,结果时迁又摇头。

“因为东北人能打吧。我可是听说过,人贩子都不敢在东北偷孩子。这要是被抓住,Jc但凡出警慢点,人贩子都要被打死了。”谢岳也兴致很高的参与到聊天。他的答案也引起众人的点头应和。

“嗯,算是一个原因吧。但不完全。”时迁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迁哥,你就直接说吧。我都没来过东北,这方面可真没有什么概念。”杨凡不光是对东北没概念。就连小偷,他都没概念。

“这是另一个故事。有两个小偷打赌,说看谁技术高。至于他们堵的什么,这已经不重要了。两个人在首都,找了个辈分很高的老佛爷当裁判,两人就一身穿戴,甚至连手上的家伙都不许带,就这么出发。一路走到尔滨,再从尔滨走回首都。吃的用的,路上坐车乘船,都自己凭本事去解决。时间为一年,一年以后再在首都集合,然后看谁过的最好,偷到的财物最多最贵重。然后由裁判评判。结果~”

“结果怎么样,谁赢了?”陈鸣飞磕着瓜子,见时迁停下,连忙催促。

“没人赢,也没人输。”时迁摇摇头,说出让人意外的答案。

“啊?啥意思啊。怎么还没输没赢呢?难道他们偷的财务都一样?”

“不是,你们接着听。他们中有一个人,一路都很顺利,偷的财物也很多,一年时间一到,他就回到首都,把财物拿给裁判看。而另一个人,回来了,确什么也没拿,连一个铜板都没带回来。”

“诶~这不是分出胜负了么?”黄皓嘴快,直接就问出来。

“不是的。故事还没完。当时在小偷界也是这么认定的。都觉得第一个人完胜,甚至被称为贼王。可是,日子没过多久。贼王家里就被盗了。一夜之间,就连一片纸片都没有留下。”

“啊?贼王被偷了?被谁偷的。难道是另一个人?”

“对,就是另一个人。那个连一个铜板都没带回来的人。练武的人都知道,打人一拳需防人一脚,你打人百八十拳,对方就出一拳,你就死了,你说谁厉害。这件事儿啊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贼王家被盗,贼王还哪有脸活着,干脆就自杀死了。而另一个人却没有接受贼王的称呼,他把从贼王家里偷来东西都变卖了,然后又来了一趟东北之行,他把变卖的钱,全都还给被偷的人家。分毫不差。”时迁停下,喝着饮料。

“牛逼啊。这人仁义啊。”陈鸣飞听的高兴,鼓起掌。

“是啊,迁哥,这算不算是盗亦有道呢?”杨凡也很是钦佩,他现在特别喜欢这种江湖侠义的事儿。

“呵呵。什么盗亦有道。那不过是小偷们的自我标榜罢了。盗亦有道,你也先是盗。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你都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夺得别人的财物。说的在好听,你也是小偷,这是改不掉的称谓。”时迁扭过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诶~迁哥。不要这样说。我觉得,还是公道自在人心。行为是要有动机做后盾的。”

“嗐~论迹不论心啊,论心世上无好人。你说是心重要还是行为重要。”时迁无奈说到。

“可以啊迁哥。都能拽文了。不过你说的不对,这句话还有前半句。叫,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好人。人家说的是淫邪,乃人伦大礼,说的是人和本性之前的抗争,如何做到道德标准。”陈鸣飞伸手,拍拍时迁,让他不要把自己给玩偏了。

时迁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

“不对啊。迁哥,你刚才说,要夸东北人。你这故事里没有什么值得夸的东北人啊?难道后面那位贼王是东北的?”黄皓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奇怪,也算是另一种的赤子之心吧。

“啊?哦。我没讲完呢。等我说完,你再说论迹论心那个重要。我先问问你们,你们觉得为什么,后面这位小偷会偷光贼王的家,然后又去还掉被贼王偷的钱财么?”时迁回过神来,发出考问。

“…不知道。想不出来。难道是良心发现?”

“对,良心发现。不过,怎么良心发现的,这很重要。一个当了一辈子的贼,甚至能把手艺练到这种程度,难道就偷的少了?这样一个大贼,又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良心发现了?”时迁说着,就那眼神看着陈鸣飞,很明显,他就是想让陈鸣飞去分析分析。

“额~这个么…一个人会突然改变,一定要经历很大的变故。要么是生死,要么是情感。你说要夸东北人?该不会是被某个东北女人给感化了吧。我靠,迁哥莫搞。不要搞成言情小说啊。再说,我可不相信东北女人能俘获一个男人的芳心,擒获还差不多,要知道,国内唯一的男性家暴保护中心,可就在东北。难道,这位贼王是个受?”陈鸣飞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才别搞。你这都是些什么?你猜的倒也不是全错,确实有个女人,或者说很多女人。你惊讶什么?别乱想。”时迁看陈鸣飞张着嘴,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

“他确实经历里感情关,还有生死关。这位前辈刚出关,也是一路偷盗,只要出手,必有收获。可是,有一天,他出事儿了。他本来把偷盗的财物藏进山里,可没想,居然遇到觅食的野猪,被野猪追的走头无路,就闭眼睛往一处雪窝子里跳,虽然躲过野猪,可也伤了腿脚。如果没人搭救,他早晚会被冻死在雪地里。没想到,他运气好,被一位进山打柴的老农救了。”

“哦,老农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然后俩人就没羞没臊的生活在一起了。是吧。这故事怎么都一个套路啊?”这次是陈鸣飞嘴快,他老觉得这些故事的类型和结局,小时候听过很多的版本。

“你能不打岔么?老农家是有个姑娘,可没有你说的什么生活再一起。”时迁白了陈鸣飞一眼,示意杨凡和黄皓拦住陈鸣飞,不让他在捣乱。

“这位前辈被老农救回家养伤,他家的姑娘也确实照顾了他。”时迁看着正在挣扎的陈鸣飞,无奈一笑。

“这位前辈的年龄可不小了,怎么可能吸引一个小姑娘,你别挣扎了。这位前辈在老农家修养的时候,就这么机缘巧合,贼王偏偏就偷了这家。老农给闺女攒了半辈子的嫁妆,就这被贼王偷走,这简直就是打了前辈的脸。而且,这家的小姑娘,本来说了婆家,如今嫁妆被偷,短时间内也借不到,婚事只能停掉。本来前辈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就偷偷进山,把偷的财物拿出来,想送给老农一家,既能补上姑娘的嫁妆,剩下的当是感谢老农的搭救之恩。可这家的姑娘也是倔强,非要问出这钱财的来路,前辈骗不过去,只能说了实话。谁成想,这家人完全不接受,甚至把他赶了出去。那姑娘说,我们是好人家,一辈子清清白白,穷死不做贼,饿死不偷粮。我们吃了别人的饭,别人就要饿死。说着就跑出村外,投河死了。”时迁讲的投入,大伙儿也听的认真。

“老农见姑娘跳河死了,悲愤的大骂这位前辈,随后也跳了河。这件事儿对这位前辈触动很大,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连扁担横地上,都不知道念个一的老农和他闺女,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劫富济贫,贫是被救济了,可富的难道就活该么?也许是有为富不仁的人,就算他的钱不是好道来的,那也不是你可以用偷盗的方式去得来的。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天下不都是贼了么?再说,又有几个是真的劫富济贫盗亦有道的呢?劫富的,恐怕先济了自己贫。”时迁摇摇头,见陈鸣飞不在挣扎,伸手掰开杨凡捂住陈鸣飞的嘴的手。

“前辈给老农和他姑娘设了灵位,就这么在灵堂前跪了一天一夜。随后他就原路返回,把他偷的钱全都还了回去,而被他花出去的钱,他就打零工,要饭讨钱,一点一点的还。不但要还钱,他还要一路追着贼王的脚步,在后面记录着,贼王都偷了谁家,偷了什么财物。”

“既然这位前辈没再偷,那他这一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杨凡听的认真,也问出他心里不解的问题。

“嗯,对,这位前辈没再偷,这一路上,他能打零工就打零工,打不了零工就要饭。没想到啊。他这一年的东北之行,居然没有挨过饿。倒不是东北多富裕,而是你说要钱,可能没人给你,可你说饿了,想要口吃的。那不管好歹,谁家都能给你匀出一口吃的。吃多饱不好说,但肯定不能让你饿死。”

“啊?难道这就是网上说的,只要出了山海关,一路要饭也能回家,是真的?难道不是段子?”黄皓开始发表自己的感慨,可看到陈鸣飞一脸严肃,没有继续往下说。

“是真的。这不仅是说东北人大方热情,更主要的是。东北这片地方,有大半年的天寒地冻,人们都知道,要是不能互帮互助,那么,冷的就不仅仅是天气。要是等人心也凉了。那么,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陈鸣飞点点头,认同的解释着。

“对,小飞说的对。就是这份热情,一点一点的感动着这位前辈。他一路上感受着东北人的热情,大方,付出,乐观。又一路上看着,被偷的人家的痛苦,无奈。最后,你们就知道了。这位前辈二次回到东北,他把被偷的人家的财物还了回去,并且表明身份,说明经过,能被理解的,他就道歉还钱。至于那些不能理解的,他也不多解释,就是给人磕头道歉,也不指望人家能原谅他,留下财物就走。至于还有一些,就像老农父女那样,再也找不到人了的。他也没有乱动财物。直到最后,他把剩下的钱财全都投资开了一家饭店,逢年过节他就免费放饭,有天灾人祸的,他就捐钱捐物,开放粥棚。凡是来要饭的,告帮的,他都出钱给饭。这个饭店也是左手挣钱右手花,他根本不留一分钱。就用这种方式为他,为他的同行们赎罪。”时迁停下来,连叹好几声气,才平复心情。

“这位前辈的事儿很快就在江湖里传开。有些同行深受感动,也都被东北人的性格感动,再加上,江湖上流传,贼王在东北,那还有不开眼的小偷敢去东北触霉头。就这样,东北自古以来都是小偷禁地。也就民国以后,一些江湖规矩被人废弃,也是南方规矩太多,一些宵小之辈就跑到东北闹事儿,这才有了后来的贼王黄瘸子。也就成了后来老百姓嘴里说的,东北是贼窝,到处是小偷。唉~其实你们想想,东北有什么大贼头么?黄瘸子不算。你要是说东北土匪多,那我不跟你侥幸,要说有那些贼能在东北混出头,那我可要和你白话儿白话儿了。”时迁故事说完,看着其他几人,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可大家都很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个,迁哥。你讲的是真实故事么?”陈鸣飞是这群人里唯一的东北人,对于时迁说的话,他是最有感触的。

“嗯。”时迁点点头,非常肯定。

“这么说,你提到的前辈是真有其人?他叫什么名字?”

“真有其人。但名字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他是我这一门的祖师爷。嗯,是我师爷的师傅。我师爷他后来找到他师傅的时候,已经是他老人家快要入土的时候了。那时候江湖上都说贼王在东北,可就是没人能找到。还是我师爷为尽孝道,没有放弃,才在他老人家死前,终于见了一面。他老人家临死前留下遗言,让我们这门不许再提他的名字,不光彩,而且以后只能一脉单传。要是在那一代断了,那就是天意,断就断。”时迁神情落寞,他觉得,他这门很可能就断在他手里了。

“我师爷再次出山的时候,天下大乱,他就偷偷的留在东北,一直干着偷袭小日的事儿,后来还加入绺子。抗战胜利后,师爷因为身份不干净,怕被清算,就跑到南方,他一辈子没结婚,收养了一个孩子,就是我师傅。我师傅这辈子一直是工人,他的技术只在家偷偷的练,从来不敢真去偷东西。直到收我为徒。他见我可怜,教会我功夫,本来是想我能借此有个安身立命的手段,没真指望我会去以此为生。可惜,那时候我太年轻,花花世界迷人眼。开放以后,社会日新月异,太多的东西吸引人。而我,那时候和同行有了接触,集百家之长,自成一派。”时迁伸手一摸,拿出那把黑色的匕首。在手里反复摩擦。

“有能力,心智又不坚,生活里有太多的诱惑,身边还有一帮子狐朋狗友。我终于还是走出了那一步。最后还越陷越深。”时迁声音哽咽,感觉是在哭。

“我师傅几次劝我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我都没听,直到,我师傅自杀。我才…”时迁没有忍住,终于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

谢岳一脚刹车,把车定在原地。大伙儿下车,纷纷上前安慰时迁。可确实又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时迁也下车,捧起一把洁白的雪,就敷在自己的脸上,也不知道是用雪来降温,还是想用白雪还洗去身上的污点。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十来分钟后,时迁冷静下来,感激的向每一个人道谢。

“我师傅的自杀一方面是为了我,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两把匕首。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匕首么?”时迁抽出两把匕首,拿给众人看,没人敢胡乱瞎说。

“还记得,我讲故事的开头,我祖师爷和贼王的打赌么?他们赌的就是这两把匕首。其实他们俩位也是师兄弟,每人都带有一把象征身份和江湖地位的匕首。只有两把匕首归一的人,才能被称为贼王。所以,这两把匕首就回到我祖师爷的手里。然后就一代一代传到我师傅手里。江湖上都在传说,我师傅才是贼王,因为他有信物。我想让我师傅把它传给我,我师傅不干。甚至要赶我出师门。我不服气,就把这两把匕首偷了。”时迁再次哽咽。

“后来师傅自杀,他给我留了一分遗言,希望我能改过。如果我自鸣得意,以贼王自居,那就自立门户去,我们这一门,就算是在他手里断的。”时迁把匕首插回腰间。

“我自首了。去坐牢,去改过。出来以后,我一直再思考,我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赎罪。所以我决定,跟着你们,干点有意义的事儿,希望等我死后,还能有脸面见到我师傅他老人家吧。”时迁目光看向远方的残阳,心思不知飘向何方。

陈鸣飞没有再去安慰时迁,直接拍拍时迁的肩膀。

“上车。西游小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