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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 第70章 阴谋再起局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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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芯爆了个灯花,我指尖一颤,那片焦纸残角还捏在手中。火光映着边缘的炭痕,像一道未愈的伤口。副将前脚刚走,亲兵后脚便掀帘而入,捧着一叠军情简报。

“北线三处哨口急报,均经先锋官签批,盖了副帅火漆印。”亲兵声音压得低,“其中一份标了‘加急’,说渤辽主力已调往东岭,枯松岭防线空虚,若夜袭可断其粮道。”

我接过简报,目光扫过落款时间——戌时三刻。正是张五醉倒前半个时辰。我翻开另两份,同一时段,其他哨口回报风雪封路,斥候未归。唯独这份“加急”,字迹工整,用词精准,仿佛早有准备。

我抽出腰间令旗,轻轻敲了敲案角。这旗昨日还在谷口擂鼓时染过敌血,如今旗面干涸发硬,摩擦声像砂纸刮骨。

“去把北线原始探报调来。”我说,“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所有未加工的哨探手记。”

亲兵领命退下。我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划过枯松岭地形。此处地势狭窄,两侧山崖陡峭,若真如简报所言敌军撤离,确是奇袭良机。但正因如此,才更可疑。敌人会主动暴露弱点?还是有人想让我撞进刀口?

帐外传来脚步声,副将大步进来,铠甲未卸,肩头还沾着夜露。

“查过了。”他低声,“那份‘加急’报文传递路径不对。按规制,北岭哨探消息应由第三营传令兵直送主帐,但这封却是先转到先锋营文书房,再由亲卫呈递。中间耽搁了近两个时辰。”

我点头:“他要的是时间差。等我发现异常,大军早已开拔。”

副将冷笑:“他还让心腹在校场放话,说你已向老将军请战,誓要夺回枯松岭。现在不少将领都在议论,说你上次截粮成功,这次更要一鼓作气。”

我盯着沙盘上那枚红棋,久久不语。他们不怕我不动,就怕我太动。只要我开口请战,哪怕老将军犹豫,舆论也会逼他点头。届时我率军深入,前方无敌,后路被断,便是死局。

“你带人去运粮队查过了?”我问。

“查了。”副将脸色沉下来,“昨日返程车队中,有一辆登记为空车回库,但马夫说那车在半途停了足足两个时辰,说是修轮轴。我找了个相熟的赶车人喝酒,他喝多了吐一句:‘车上那人鬼鬼祟祟,烧了张纸,灰飞得满地都是。’”

我目光一凝:“烧纸?什么内容?”

“没看清。只记得纸上画了些歪斜符号,像是旗语变体。”

我转身从案底抽出一张旧图——《雁行变残篇》的抄本。上面记载了几种唐军废弃的密信标记法。其中一种,以松枝倾斜角度代表数字,落叶数量表示方向。若与旗语结合,足以传递复杂指令。

“枯井东侧第三棵松树。”我说,“张五上次接头的地方。你派的人盯住了吗?”

“埋了暗桩。今夜子时前,若有动静,立刻回报。”

副将顿了顿,又道:“但我总觉得……先锋官不会只靠这一条线。他敢动手,必有后招。”

我沉默片刻,忽然问:“老将军今日可曾召见任何人?”

“辰时见过先锋官,谈了约莫一刻钟。之后便闭门处理军务,未见外人。”

我缓缓坐回案前,拿起那份“加急”简报,再次细看。火漆印仿得很真,几乎乱真。但真印边缘有细微锯齿纹,这是老将军特制模具的特征。而这份——边缘光滑,像是用蜡液二次浇铸而成。

假印。

我将简报平铺于案,取出一枚铜钉,轻轻压住四角。然后从袖中摸出那片焦纸残角,比对墨色、纸纹。果然,两者质地一致,皆为边关特供的桑皮纸,寻常营帐难见。

这不是巧合。

“传令下去。”我起身披甲,“今夜起,所有军情必须双人核验,凡盖副帅印者,须附原始探报手记。若有缺失,一律视为伪造,当场扣押。”

副将一怔:“这等于公开质疑先锋官职权。”

“不是质疑。”我系紧护腕,“是设防。他想把我推出去,我就偏要缩回来。让他自己跳。”

副将咧嘴一笑:“那你刚才说请战的事……”

“我从未说过要请战。”我拿起令旗,插回腰间,“但可以让人以为我要请战。”

副将瞬间明白:“你放风出去,说自己已拟好作战计划,明日一早就递?”

“不。”我摇头,“你亲自去先锋营附近走一趟,拿个空白竹筒,装作传令模样,在他营帐五十步外徘徊。若有人盯你,不必动手,记下长相即可。”

“若他派人截你呢?”

“那就更好。”我抬眼看他,“让他们动手,我们才有理由搜身。”

副将重重点头,转身欲出。

“等等。”我叫住他,从案下取出一个小布包,“把这个撒在他营帐门口的石缝里。”

他打开一看,是些暗红色粉末。

“朱砂末?”他皱眉。

“加了石灰粉,遇湿显痕。”我说,“他若夜里派人外出,鞋底沾上,走几步就会留下红印。我们顺着痕迹,就能摸到下一个交接点。”

副将收好布包,悄然退下。

我独自站在沙盘前,手指缓缓划过枯松岭到东岭的路线。风从帐隙钻入,吹得油灯火苗晃动。影子在墙上拉长,像一把出鞘未尽的刀。

不到一炷香,亲兵带回北线原始探报。果如我所料——枯松岭昨夜风雪极大,斥候未能靠近敌营,仅凭远处火光判断兵力分布,结论模糊,根本无法确认主力是否调动。

而那份“加急”简报,却写得斩钉截铁:“敌营灯火稀疏,马嘶渐弱,显系主力东移。”

凭空捏造。

我将两份文书并排摆开,用铜钉固定。正在此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副将掀帘而入,脸上带着压抑的兴奋。

“成了!”他压低声音,“我拿着竹筒在先锋营外转了一圈,果然有个校尉躲在旗杆后偷看。等我走远,他立刻回营,一刻钟后换了便装,从后巷溜出去,直奔后山。我在三百步外跟着,他走到枯井东侧,绕到第三棵松树背后,蹲下身扒开积雪,掏出一个小瓷瓶塞进树洞。”

我猛地抬头:“瓷瓶?什么颜色?”

“褐色,带黑釉。”

与昨日军械库失窃的药瓶一致。

“你可看清瓶身标记?”

“没有。但他起身时,袖口蹭到树皮,留下一道红痕。”

我嘴角微动。

朱砂。

“树洞里的东西,你动了吗?”

“没敢碰。但我在附近埋了记号,随时能带人去搜。”

我缓缓坐下,手指轻叩案面。证据链正在闭合——假军情、假火漆、假探报、运粮队传信、树洞藏物。每一步都指向同一个源头。

但还不够。

要定罪,必须抓现行。

“传我命令。”我站起身,“从现在起,枯井周边三里内,禁止任何非编制人员出入。暗桩加倍,夜间巡哨改为双班轮替。若有人再去树洞取物——”

话未说完,帐外忽有骚动。

一名亲兵冲进来,脸色发白:“将军!先锋官大帐起火,他说烧毁了一批旧档,怕有泄密风险,已自行处理!”

我霍然起身。

烧档?

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快步走出主营帐,远远望去,先锋官营地方向浓烟未散,灰烬随风飘舞。几名士兵正忙着泼水灭火,地上残留的焦痕呈扇形展开,显然是有人刻意焚烧。

副将在旁低声道:“他慌了。”

“不。”我盯着那片废墟,“他是想灭迹。但烧得太急,反而露了马脚。”

“什么意思?”

“军中文书归档有律令。”我说,“凡涉军情者,须由主帐统一焚毁,记录在册。他私自烧档,已违军规。”

副将眼中闪过寒光:“要不要现在就去搜?就说怀疑他销毁证据?”

“不必。”我摇头,“他既然敢烧,说明里面没有直接罪证。真正的东西,不在帐里。”

“那在哪?”

我望向后山方向,夜色如墨。

“在下一个交接点。”

副将正要再问,忽有传令兵飞奔而来。

“将军!北线再报——枯松岭敌营异动,似有大军集结迹象!”

我接过简报,尚未展开,指节已绷紧。

来了。

他们等不及了。

这一次,不再是诱我出击。

是要逼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