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 第97章 新的职位新挑战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风卷起檐角铜铃,黄绸翻动,竹简上那行朱批如烙铁般刻进我的视线——“北境七哨,三日未报”。

我将青玉印缓缓放入紫檀托盘,指尖在印纽龙目上顿了半息。礼官低声唱喏,我提笔在交接文书上落款,墨迹沉稳,未有丝毫颤抖。这一刻,我不是在签自己的名字,是在接下整个大唐的防务命脉。

礼官引我出偏殿,穿宫道,过三重门禁。我默记沿途禁军换岗时辰与巡哨路线,每经一处衙署,皆留意其开闭节奏与文书传递方式。枢密院值房位于宫城东隅,青瓦灰墙,门前两尊石狮已显风化裂痕。门启时轴声微响,屋内陈设简朴,唯中央长案堆满卷册,四壁悬挂全国兵防舆图,油灯映着墨线轮廓,隐隐透出杀机。

我未坐主位,先立于沙盘前。沙盘以细沙堆成山川走势,插满红蓝小旗,标注各镇驻军与粮道节点。我命人取来近十日军报、边镇布防册与粮秣调度清单,分置三案。副手尚未配齐,我亲自分类归档,按地域、时限、传递路径逐一标记。

北境七哨的异常最早出现在三日前的夜报中。第一日断讯,我以为是风雪阻路;第二日无信,我令临近两哨代为通传,却也石沉大海;第三日,仍无回应。更反常的是,户部冬衣调拨迟迟未批,工部烽燧修缮清单竟被退回重拟。七哨地处渤辽旧境交界,地势险要,若失守,则敌可长驱直入雁门关。

我取钉将七哨位置标于沙盘侧壁,红线连缀,形成一道断裂的弧。又调出最后一次传讯内容:哨长亲笔所书,“夜有黑影越界,疑非游骑,已遣斥候查探”。字迹潦草,似仓促而就。此后再无只字片语。

我召来当值军令司主簿,年约四十,鬓角斑白,执掌文书流转已有十余年。他低头禀报:“七哨隶属定远军辖制,依例每日申时由飞鹰递讯。三日前起,飞鹰未归,补派信使亦未回返。定远军节度使昨日呈报‘边境无异’,但未解释七哨失联。”

我盯着他:“你信吗?”

主簿垂首:“卑职不敢妄断。”

“那就查。”我提笔批令,“速调临近两镇——云州、朔州——暗查七哨状况,不得调动大军,不许惊动地方,只许以商队、猎户身份潜入。若有异动,即刻飞鹰传书。”

主簿领命退下。我独坐案前,翻阅兵力布防总册。北境诸镇兵马分散,主力屯于关内,外哨多靠轮戍小队维持警戒。若七哨遭袭,敌必精于隐匿,且行动迅速。而定远军节度使上报“边境无异”,要么是未察觉,要么……是知情不报。

我起身踱步,目光扫过墙上舆图。渤辽虽败,其残部未灭,黑鸦营余孽尚在。此前交战中,敌军惯用伪装、伏杀、断讯等手段扰乱我军判断。如今七哨断联,手法如出一辙。若此为试探,背后必有更大图谋。

思至此,我提笔另拟密令:命军器监核查北境各哨兵器配发记录,尤其查验是否有鸦形暗纹铠甲流入;令驿馆清查近十日进出北境人员名单,重点关注携带药饼、黑布者;再令京畿巡防营盯紧几位曾与先锋官有过往来的旧吏府邸,防止内鬼勾结。

刚封好最后一道令签,门外传来脚步声。老将军拄杖而入,未穿朝服,只着深灰常袍,神色沉静。

“来了。”我说。

他点头,在案旁坐下,目光落在沙盘上那七枚红钉。“你已动手?”

“刚遣人去查。”

“不动大军?”他问。

“不动。”

他嘴角微动,似有赞许。“你知道为何我当年从不轻易调兵?”

我摇头。

“兵动如棋落子,一步错,满盘皆乱。七哨失联,可能是被毁,也可能是被控。若贸然出兵,敌正欲诱我主力北上,而后趁虚南下。你选择暗查,是对的。”

我点头:“但我不能等太久。三日无讯,再拖下去,线索全断。”

“那就快。”他说,“但要准。派去的人,必须懂地形,识蹄痕,能听风辨马。最好是从北境打过仗的老卒。”

“我已经挑了两个。”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划过七哨所在区域。“这里水源稀少,敌若长期驻扎,必取水于枯泉河。你的人,沿着河道查,看有没有新踩出的车辙,或者焚烧后的灰烬。”

我记下。

他又说:“还有百姓。军情可以瞒,民语瞒不住。让探子混入市集,听有没有人说起‘夜里有火光’‘外来人赶车进山’之类的话。”

我应下。

他转身欲走,忽又停步:“你现在的位置,和我不一样。我不需对任何人解释为何不出兵,你得解释。若有人问罪,你扛得住?”

“我扛。”

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没有担忧,只有确认。像当年校场点兵,他把战旗交到我手里时那样。

他走了。门轻合,留下一股淡淡的松烟味。

我坐回案前,重新铺开军报。一盏茶后,主簿回报:云州、朔州均已接到密令,预计明日午时前派出第一批探子。同时,军器监查出一笔异常记录——半月前,一批旧铠甲自库中调出,去向不明,登记人姓名模糊不清,仅余“王”字残印。

我盯着那行字,良久,提笔圈出。

窗外天色渐暗,值房内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我令侍从取来干粮,就着热汤咽下两块粗饼。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刻都像是在与未知赛跑。

二更天,飞鹰传书首至。

云州探子回报:枯泉河下游发现新鲜车辙,深陷泥中,方向指向废弃矿洞;另有牧民称,三日前深夜见数辆黑篷车驶入山口,未见旗帜。

我将消息钉上沙盘,红线延长。

三更天,第二封抵达。

朔州密探潜入边境村落,听闻村妇提及,七哨附近有“外地人收药草”,给钱豪爽,但不让问来历。其中一人手臂露出刺青,形似鸦翅。

我起身,走到舆图前,用朱笔圈出矿洞与村落位置。

四更天,第三封急报。

军器监追查“王”姓官员,查实为原库丞王德,已于五日前告病返乡,籍贯正是朔州一带。

我握紧笔杆。

不是巧合。

有人在系统性地重建联络网,复刻黑鸦营旧制。而七哨,是第一颗被拔掉的钉子。

我提笔写下最后一道指令:命京畿精锐中挑选十二名擅长潜踪的老卒,组成暗察队,由我亲自指定路线,五更出发,直扑枯泉河上游,务必在七日内查明真相。

令签封毕,我吹熄案头油灯,只留一盏小灯照着沙盘。

七枚红钉静静立着,像七座未倒的碑。

我坐在黑暗中,手握最新汇总简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远处,一声鹰唳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