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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营房外传来第一声号角。我睁开眼,右腿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昨夜轻了些。床边的铠甲整齐摆放,刀鞘上的蓝宝石在晨光里闪了一下。我没有多看,起身穿衣,绑紧护腕,把地图皮囊系在腰间。

走出营房时,校场已经有人影走动。副将站在高台下清点人数,见我来了,快步走过来。

“人都到齐了。”他说,“就等你下令。”

我点头,朝高台走去。三百弓手、八百轻骑、五百步兵列成方阵,站得笔直。他们脸上有疲惫,眼神却没散。

我站上高台,没有说话。所有人安静下来。

“昨晚我查到子时。”我的声音不大,但能传到最后一排,“你们很多人只睡了四个时辰。我知道累。可敌人不会因为我们困,就推迟进攻。”

没人动。

“今天不练招式,也不比谁快。我们练配合。”我说,“一支箭射不准,是失误;十支箭打空,就是死。一匹马冲错方向,是意外;一队骑兵脱节,全军就得败。”

我跳下高台,抽出剑,走向副将:“来。”

他立刻明白,拔出大刀。我们在空地上摆开架势。我做轻骑突进,他带步兵合围。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节奏上。转身后撤、侧翼包抄、前后夹击——一遍,两遍,三遍。

右腿突然抽了一下,我没停。

收剑时,我说:“他们得看到你能撑住。”

副将点头,大声对队伍喊:“按组列队!弓手五人一组,轻骑三人配一哨,步兵结盾阵!现在开始演练!”

士兵们迅速分组。我走到弓手区,看见士兵甲正在调整队友位置。

“你带队?”我问。

“是!”他抬头,“我们五个人昨天商量过轮射顺序,想再练熟一点。”

我看了眼他的手,指节发红,应该是反复拉弦磨的。

“好。”我说,“那就从你们开始。”

第一轮演练开始。轻骑从东侧冲锋,弓手在北坡设伏,步兵在沟口布盾阵。信号旗一落,弓手放箭,轻骑压上,本该是连贯动作。

但箭刚离弦,轻骑还没冲出,就停了。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

一个轻骑队长喘着气:“旗语晚了半拍,我们不敢动。”

我看向传令兵。那人低头:“风向变了,旗子卷了一下,我没看清。”

“问题不在旗子。”我说,“在你们眼里只有旗,没有同伴。”

我让两队重来。这一次我站在中间,用手势补位。箭起的同时,我抬手示意轻骑准备。当弓手退后,轻骑立刻前压。

成功了。

“记住。”我对所有人说,“战场上没有单独的胜利。一个人快,不如全队稳。”

太阳升到头顶,训练继续。各兵种之间开始有了默契。弓手射完立刻后撤,轻骑接替推进,步兵随时补防。一次配合失误,整组加练十圈冲刺。

有人抱怨。

“练这么多有什么用?”一个老兵嘟囔,“真打起来还不是靠命拼?”

声音不大,但传开了。几个人停下动作。

我吹哨集合。

“你说得对。”我看着那个老兵,“命很重要。可我想让你们活着回来。”

我打开随身皮囊,拿出昨夜整理的记录:“弓手换箭速度提升两成,轻骑转向误差减少三次,步兵结阵时间缩短十五息。这些不是数字,是你们多活一次的机会。”

我抬高声音:“三天前,我们的箭还乱堆在箱子里,马蹄铁松了没人管。现在呢?每一支箭都标了号,每一匹马都检查过四次。我们比昨天强,比前天更强!如果现在开战,胜算就在我们手里!”

队伍安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喊了一声:“再来!”

训练重新开始。这次没人懈怠。

我宣布改成红蓝对抗。百人一组,攻守轮换。赢的队伍优先领新护腕和加餐干粮。

命令一出,气氛变了。

士兵甲那组第一个上场。他们守北坡,用轮射压制对方冲锋。一人射,两人拉弦,一人观察敌情。节奏紧凑,五支箭连发不断。

对手冲到一半被迫撤退。

“赢了!”有人跳起来。

欢呼声炸开。其他队伍立刻要求上场。

一场接一场。失败的不服,赢的想卫冕。校场像烧开的水。

中午没停。干粮分发到各队,边吃边总结。下午继续对抗,战术越打越细。

我发现士兵甲开始主动指挥队友调整位置。他不是军官,但没人质疑他。

傍晚,所有人筋疲力尽。有些士兵坐在地上起不来,医疗兵提着药箱来回走。

我下令停止对抗。

“扛旗!”我喊,“全体集合!绕营疾行三圈!现在出发!”

我第一个扛起战旗。副将紧跟在我右边。三千人排成长龙,开始奔跑。

“守土有责!”我吼。

“寸步不让!”全军回应。

第一圈,声音断断续续。第二圈,越来越齐。第三圈,震天动地。

跑回校场时,夕阳正落。所有人都站着,喘着粗气,汗湿透铠甲。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脸。

“我不看谁最猛。”我说,“我看谁坚持到最后。今天流的每一滴汗,都会变成战场上救你一命的力量。”

全场肃立。

几秒后,副将举起手臂。

“誓死追随都尉!”

声音如雷。

我走下高台,走向装备区。副将跟上来,低声说:“各队表现记录都在这儿,你要看吗?”

我接过木板,翻看数据。弓手组平均命中率提升到七成,轻骑协同失误减少八次,步兵阵型保持时间突破两炷香。

“明天继续。”我说。

副将点头:“我已经安排好夜巡班次,士兵甲申请值第一班。”

我抬头看向校场边缘。士兵甲正带着几个弓手整理箭筐,动作一丝不苟。

远处鼓楼敲响定更鼓。

我握紧手中的记录板,站在原地没动。校场灯火渐亮,映在铠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