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一刻不停的刷着治疗!
她看到火光中的炭治郎费力咬着牙,还在狠狠压着日轮刀往妓夫太郎脖子上斩!
而现在的炭治郎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尖叫,断指的剧痛、下巴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之前积累的所有伤势,都在疯狂消耗着,呼吸变得无比艰难,肺部像破了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下,似乎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他体内轰然点燃了!
呼!
无形的火焰从他周身腾起,他额头上那如同火焰般的斑纹,骤然变得清晰无比,散发出灼热的高温!
他原本深红色的发尾,竟然真的如同燃烧起来一般,化作了更加鲜艳、更加炽烈的亮红色!
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的力量,奔涌在他近乎枯竭的身体里!
“火之神神乐……,”
他低吼着,声音沙哑,日轮刀上的火焰不再是摇曳的红芒,温度高到扭曲空气!
“圆舞!!”
燃烧的日轮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不再是之前被轻易挡开的攻击,而是带着斩断一切的肯定,狠厉地斩过了妓夫太郎的脖颈!
噗嗤!
这一次,不再是金铁交鸣的脆响,而是刀刃切实切入血肉骨骼的闷声!
一道深深的、燃烧着伤口瞬间出现在妓夫太郎的脖子上,滚烫的鬼血喷溅而出!
“啊!”妓夫太郎发出一声痛吼,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随即又被狰狞取代,“没用的!只要堕姬的头还在!我就是不死的!你们永远杀不了我!”
他疯狂地催动鬼血,脖颈处的伤口竟然真的开始缓慢愈合!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
另一边,几乎同时爆发了两声怒吼!
善逸拖着他那条断腿,刀刃上的金色雷光,拼尽全力的要斩断连接堕姬脖颈衣带!
伊之助不知何时竟然醒了过来,一把拔出了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柄刀,带着狂野的咆哮,双刀如同绞肉机般疯狂斩向堕姬的脖颈!
咔嚓!噗嗤!
两颗头颅,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截然不同的攻击方式,猛地斩飞!
堕姬那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飞向空中。
妓夫太郎那狰狞咆哮的头颅也脱离了脖颈。
兄妹俩的头颅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啪嗒、啪嗒两声,几乎同时掉落在地,滚到了一起,
两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激烈的爆炸声、刀剑碰撞声、嘶吼声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音柱的一位妻子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成……成功了?!”
音柱宇髄天元用日轮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喘着气,强烈的虚弱感和之前的伤势开始反噬,
但他看着那两颗滚落在地的头颅,嘴角还是努力想扯出一个华丽的笑容。
炭治郎保持着斩击的姿势,一动不动,额头的斑纹迅速黯淡下去,发尾的亮红色也褪回原样,
那瞬间爆发的力量抽干了他最后一丝气力,他感觉肺部像被彻底撕碎,一点空气都吸不进来了,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突然,他看到音柱的嘴巴在动,似乎在对他说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见……
而刚刚挣扎着爬出来的苏蘅,看到的却不是胜利的喜悦,
在她眼中,那两颗掉落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后,不过是短暂的安静片刻,
然后眼前则是,无数高速旋转、边缘锋利无比的血色刀刃,铺天盖地地朝着力竭的音柱和无法呼吸的炭治郎席卷而去!
她只知道,音柱已经快不住了!炭治郎眼看就要窒息昏迷了!
他们现在毫无防备!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她……她看着自己技能栏里依旧一片灰暗的图标,
【渡春枝】没了,
【扶桑抱蕊】更不用想……,她什么减伤护盾都给不了!
现在的单纯技能加血根本就护不住他们的命!
苏蘅急得气血逆涌,猛地咳嗽起来,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在她几乎被绝望填满的脑海中闪过,突然有个东西猛地让她记起来,那是静静躺在她系统背包角落,一块刻着古朴纹路的木质令牌。
【义结金兰召唤令】!
是可以召唤队友……,但她一直觉得两人总在一起做任务,根本用不上,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赌……赌一把!”苏蘅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几乎是凭着本能点击使用那块令牌!
没有华丽的光效,没有震天的声响。
就在苏蘅觉得不可能的时候,
在那漫天血刃即将触及音柱和炭治郎的前一瞬,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一道身影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般,悄无声息却又无比坚定地骤然显现。
异色双拼的羽织,以及那柄已然出鞘、泛着幽幽蓝光的日轮刀……,
是富冈义勇!
他出现得毫无征兆,却又仿佛本该就在那里,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般平静无波,深蓝色的眼眸精准地锁定了那漫天席卷而来的血色刀刃,
甚至没有回头看身后队友的状况,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他平静的声音响起,与眼前狂暴毁灭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日轮刀在他身前划出一道圆润而完美的弧线。
下一刻,以他为中心,一个无形的、绝对平静的领域悄然展开。
那原本咆哮着、撕裂一切的血色刀刃,在闯入这个领域的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水墙,又像是陷入了最深沉的静水之中,所有的狂暴、所有的杀意、所有的怨毒,都在触及那平静领域的刹那,被化解、消融。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爆炸的轰鸣。
只有绝对的“静”。
那漫天的血刃,就如同投入湖面的雪花,悄无声息地消散了,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富冈义勇缓缓收刀入鞘,直到这时,他才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身后几乎虚脱的音柱、窒息挣扎的炭治郎,以及远处目瞪口呆的善逸和伊之助,最后,落在了那个跪坐在地上、傻傻看着他的苏蘅身上。
他的眼神在她挂泪、还沾着血迹和烟灰的小脸上停顿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这片废墟。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神兵天降般的救援惊呆了。
音柱撑着刀,看着富冈义勇那平静的背影,又看看周围彻底消散的血色刀刃,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带着极度疲惫和难以置信的轻笑:“呵……真是……华丽得令人火大的登场啊……富冈……,”
炭治郎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看着挡在前方的水柱背影,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富冈先生……,”
被因为脱力又被埋在废墟里的善逸努力探出头,看到这一幕,差点哭出来:“呜呜,得救了……是那个不爱说话但超级厉害的水柱大人……,”
就连意识模糊的伊之助都哼哼了两声,似乎感应到了强大的气息。
而苏蘅……,
苏蘅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看着那个如同定海神针般突然出现、轻而易举就化解了灭顶之灾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的恐惧、焦急……所有激烈的情绪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恍惚感和……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她却忘了哭。
直到富冈义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询问。
苏蘅才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欣喜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但这一次,是因为得救。
“鱼……鱼鱼先生……,”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仿佛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家长。
“呜呜呜,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来!”刚刚太吓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