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要说眼下蝴蝶屋里谁最忙,那真是非苏蘅莫属了,

她简直像个连轴转的陀螺,脚不沾地。

伤得最重的当属时透无一郎,这孩子浑身就没几块好肉,而且腰身都是被斩断的,得一直躺在特护病房里,

伤口时时刻刻都疼得钻心,全靠着苏蘅不间断地给他驱散疼痛,再加上蝴蝶忍特制的强效止痛药丸吊着,

偶尔苏蘅忙着别的去了,给他驱散不了,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能含上一颗顶一阵子,就这伤势,没个小半年的精心将养,怕是连下地走路都难。

旁边病房里,富冈义勇和不死川实弥这俩难兄难弟并排躺着,俩人都在最终战里丢了一条胳膊,

在大战的时候,苏蘅就用丝线给他们把手臂缝上了,可是后来他们又动用型,几次都是拼死,线早就崩坏了,

现在她又是拆线,又是重新缝纫,看着两人痛的冒冷汗,

“忍着哦,毕竟缺少了一条胳膊挺麻烦的不是吗,”苏蘅淡淡开口,她这样子不死川都不敢看她脸色,

这两人同样得熬上好几个月的复健,这还算是好的,其他几位柱,哪个不是身上开着洞、眼睛蒙着布、或者腿脚打着夹板?算来算去,九位柱里,愣是找不出一个全须全尾的……┗(▔,▔)┛

这还只是柱们的情况,蝴蝶屋其他的病房早就塞得满满当当,全是那场决战里幸存下来的鬼杀队员,

当时无惨发狂,一波攻击就带走了将近一半的人,剩下的为了阻拦他,又折进去不少。

能捡回条命躺到这儿的,几乎个个都是重伤濒死、缺胳膊少腿的模样,

要不是苏蘅那手堪称“吊命”的神奇医术,硬生生把只剩一口气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再加上蝴蝶忍精湛的外科技术,和源源不断的药物支持,还有珠世小姐和愈史郎的帮忙,这蝴蝶屋怕是早就变成停尸房了。

无惨死后,他们似乎去了自己以前的住所,听愈史郎传回的消息说,失去了鬼舞辻无惨这个源头,那些依靠他血液存活下来的鬼,包括珠世大人和自己,都在慢慢朝着人类的方向转变,重新开始经历生老病死,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愈史郎来看望炭治郎时,难得没摆臭脸,反而带着点复杂的语气说:“蝴蝶忍之前研究的药,还有祢豆子妹妹的特殊体质,少了哪一样,你估计都变不回人了,当然,你自己也挺厉害,变成鬼了还能保持意识,撑到最后。”

“没有啦,全靠大家,我才……,”炭治郎憨笑,

就看见愈史郎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来,语气变回一贯的嫌弃,“……我可不是在夸你,别得意!你个弟中弟!看见你这张傻乎乎的脸我就来气,走了!与其跟你这白痴废话,不如回去多陪珠世大人说两句话!”说完,他抱起脚边打盹的茶茶丸,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天后,伤势稍轻些的柱们,能动的都被请去参加了最后一次九柱会议。

主位上,产屋敷耀哉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那位主公虽然温柔,但肩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带着一丝隐忍的沉重,

而现在,那副重担消失了,他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枷锁,连嘴角那抹惯常的、带着一抹哀伤的微笑,都变得轻松释然了许多。

他澄澈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柱——缠满绷带的、吊着胳膊的、坐着轮椅的……,看着这一张张伤痕累累却坚毅不屈的面孔,产屋敷耀哉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交叠的手背上,向着这些为他、为世间拼尽一切的孩子们,深深地、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诸位……,”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却异常清晰,“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活着……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看到大家……都还在……。”

他抬起头,泪水滑过脸庞,声音充满了真挚的感激:“我身体孱弱,一直以来,都只能躲在最安全的后方……是诸位,是无数鬼杀队的队员,用你们的生命在前方厮杀,为世人扫除恶鬼……我在此,对诸位赌上性命的奋战,致以最深的谢意!”

他平稳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我原本想宣布,鬼杀队今日起正式解散……,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我们……早已不只是上下级,更像是家人了,所以,我现在想请大家,先好好休息,把伤养好,之后的事情,我们慢慢商量,毕竟……,”他脸上露出一丝真正轻松的笑意,“没有了鬼的夜晚,很宁静,很美好,我们总算……可以好好看看夜色了。”

微风穿过廊下,带着药草和紫藤花的淡淡香气,拂过每个人的脸颊,

一种混合着巨大悲伤、无尽疲惫,以及终于破土而出的、还在微弱却真实的希望,在寂静的会议室里静静流淌。

苏富冈义勇回来的时候,苏蘅还忙着头发都是乱的,她现在都没有穿漂亮的好看的衣服了,找到拓印的江湖套就穿上,江湖套虽然也是好看,但是没有校服跟时装华丽精致,但是非常适合活动。

“朋友,你在乱动,就要试试我的针大针小了,”苏蘅看着面前这位断脚都要蹦跳下床的人,她亮了亮手里刚消毒的针,

“苏蘅小姐!你看我都能下床了,我觉得我病好了,神医!求您,您去看别人吧!”

神啊!

苏蘅小姐的治疗里面,什么时候有那么长那么大的针啊!

他刚刚看到就是这根手臂长的针扎隔壁床的人,还来回的捅,对方痛的喊父母,

他、他、他、他、他、他觉得自己不过就是腿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体,真不是断了!

苏蘅早有预料,给旁边的鬼杀队员一个眼神,就有人他按在床上,鬼喊鬼叫没有用,乖乖接受治疗。

“好了,好好休息,”苏蘅给哭的一把眼泪的人地上毛巾,

头几天最要命,伤员太多,重伤濒死的更多,

她几乎是刚打坐恢复一点内力,就得立刻爬起来,冲到病床前,把吊住那最后一口气的给救回来,

就这么循环往复:内力耗尽->脸色苍白地打坐->勉强恢复一点->立刻又冲出去救人。

饭?

哪顾得上吃,有时候累极了,就直接靠着墙根或者趴在某个刚稳定下来的伤员床边,眼皮一沉就睡死过去。

好几次都是小葵发现她,轻手轻脚地给她盖条毯子,再把凉掉的饭食热了又热,等她醒来能赶紧吃上一口。

也只有等到天气放晴,伤员们的高烧陆续退去,最危险的感染期度过,剧烈的疼痛被药物稍稍压制,不再整夜嘶喊呻吟时,苏蘅才能稍微喘口气,回到自己那间房间,合衣倒在榻上,浅浅地眯一会儿,

那点休息时间短得可怜,仿佛刚闭上眼,天就又要亮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往往在她累得昏睡过去的时候,一道身影总会默不作声地出现在她房间外的廊下。

是富冈义勇。

他自己也伤得不轻,断臂处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

但他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挺得笔直,那柄修复过的日轮刀就插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板上。

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很多队员睡觉时怀里还抱着刀,夜里也时常能听到其他病房传来惊恐的梦呓或大喊——“无惨来了!”“小心!鬼!”,那是长久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后的应激反应,没人会笑话,只能慢慢安抚。

他就那么守着,目光时而扫过庭院,时而落在苏蘅那扇为了透气而微微打开的窗户上,眼神平静而专注。

苏蘅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总还是那片血与火的战场,无惨狰狞的面孔、同伴倒下的身影……,

但奇怪的是,每次她在梦中惊悸,即将被恐惧吞噬时,总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沉静而安稳的气息就在附近,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替她隔开了那些噩梦的侵扰,让她能重新沉入稍微安稳一点的睡眠。

她半夜渴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望向窗口,

月光如水,洒在廊下,恰好勾勒出那个熟悉的、披着双色羽织的背影,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苏蘅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

等她再次醒来,轻手轻脚地拉开门想透透气,却差点被门槛边的人绊到,

低头一看,富冈义勇竟然就靠坐在她门边的柱子上,头微微歪向一侧,似乎是守了一夜,终于支撑不住浅眠了过去,

光落在他安静的睡颜上,褪去了平日里的冷硬,显出一种难得的柔和,甚至有点……乖?

苏蘅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抿嘴笑了笑,心里那点疲惫好像都轻了不少,

她悄悄蹲下身,想看得更仔细些,他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紧抿的嘴角也放松了下来。

正当她看得入神时,那双闭着的眼睛却毫无征兆地倏然睁开,深蓝色的瞳孔里先是闪过一丝锐利的警惕,但在看清眼前蹲着的是谁后,那警惕瞬间便如冰雪消融般褪去,只余下一点刚睡醒的朦胧和惯常的沉静。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了一瞬。

苏蘅被抓了个正着,脸颊微微发热,却还是弯着眼睛,笑眯眯地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刚睡醒的软糯:“早上好啊,鱼鱼先生,谢谢你……守着我,不过我现在已经醒啦,精神好多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依旧缠着绷带的断臂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关切:“正好,我来帮你换一下药吧?清晨换药,伤口会舒服些。”

富冈义勇沉默地看着她,没说话,只是依言慢慢地、有些僵硬地站起身,大概是维持一个姿势坐久了,身体有些发麻。

苏蘅侧身让开门口,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富冈义勇略一迟疑,还是迈步走进了她那间弥漫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屋子。

阳光透过窗棂,正好照亮了屋内一隅,苏蘅让他坐在窗边的矮凳上,自己则熟练地拿出药箱,坐在他面前,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旧的绷带,她的动作轻柔又专注,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皮肤,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富冈义勇垂着眼,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身体最初的那点僵硬,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软和些:“鱼鱼先生,等大家都好起来了,鬼杀队不用再杀鬼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富冈义勇没受伤的那条手臂,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他闻言,看向面前的人,沉默了。

屋里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伤员压抑的咳嗽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苏蘅也不急,耐心地把东西一样样收进药箱,有些问题,他需要时间想。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苏蘅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像溪水流过石子:“……还没想。”

苏蘅抬起头,正好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像深潭的水,但细细看去,那潭水深处似乎有了一点极细微的、名为“茫然”的涟漪,习惯了挥剑战斗的人生,突然被问到“以后”,这个强大的水柱也会露出类似无措的神情。

苏蘅心里软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这样啊……慢慢想,不着急呢。”

她合上药箱,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势在他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也学着他的样子,看向庭院,

两人之间隔着一点恰当的距离,既不显得生分,又不会让人不适。

“你之前说找到了我说的花种了,是真的吗?”

富冈义勇轻轻“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宁,

苏蘅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他,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再清晨的微光中柔和了不少,长长的睫毛垂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富冈义勇忽然站起身,走出了屋,

苏蘅正有点疑惑,就见他端着一杯水又走了回来,默不作声地递到她面前。

苏蘅愣了一下,接过杯子,水温恰到好处,是能直接入口的温热,

她这才想起,自己最近很忙,好像慢慢喝水的机会都很少有。

“谢谢,”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水流进胃里,暖洋洋的,连带着心口也热乎起来。

他只是看到了,就记在了心里,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这么……直接,又带点笨拙的体贴。

喝完水,苏蘅把杯子放在一边,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轻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具体要做什么,可能……还是想帮帮别人吧,用我这双手,”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不过,希望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总是从鬼门关抢人了。”

富冈义勇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纤细手指上。

“也许会去蝴蝶屋给我刷经验的小医馆,”苏蘅歪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说,“就治治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什么的,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朝阳缓缓跃出地平线,天色亮了起来,檐下挂起了露珠,澄澈的晨光包裹着两人,

“嗯,”富冈义勇又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极低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对她说的,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好。”

苏蘅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她知道,对于鱼鱼先生来说,这简单的两个字,已经包含了太多的认同和……或许,还有一点点对那种“平淡”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