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慈宁宫那边？或者是太后本人？”这个念头让朱昌寿不寒而栗。
“又或者真的是白莲教神通广大，在宫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吕晓芳自己就是内鬼？”
朱昌寿用力甩头，不敢再想下去，这潭水太深太浑了！
“系统！系统死哪去了！还不快出来帮朕分析分析！”
走投无路的朱昌寿只好再次尝试呼唤外挂，“你再不出现，你的宿主就要GG了......”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求助意愿，“昏君欢乐多系统”结束短暂休眠。】
【当前局势信息不足，无法精准定位泄密源，基于现有信息分析，泄密可能性排序：】
【1.慈宁宫相关人员，李达方或其手下，或隔墙有耳】
【2.未知第三方潜伏眼线，概率较低但存在】
【3.宿主或王财梦呓，概率极低】
【4.吕晓芳自导自演，动机不明，暂列最后】
【推荐应对策略：】
【A.甩锅大法：声称‘神人托梦’乃故意试探宫中是否有奸细】
【风险：需要极高演技和逻辑自洽，易被拆穿】
【b.装傻充愣：一口咬定就是做了个梦，其他一概不知】
【风险：显得软弱无能，可能被持续攻击】
【c.祸水东引：暗示吕晓芳，消息可能从慈宁宫泄露】
【风险：极易引火烧身，引发更大政治风暴】
【提示：选择任意策略并成功实施，“昏君指数”将获得提升。】
“Abc三个选项，一个比一个坑爹！”朱昌寿心里叫骂，“系统你果然是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迫参加高级狼人杀的新手玩家，还没搞清规则就被全场针对，而他的破系统还拼命怂恿他瞎跳预言家。
就在朱昌寿抓耳挠腮之际，目光无意中扫过书案上密奏的副本抄件。
绢帛末尾的落款日期，以及一处不太起眼的特殊墨点标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朱昌寿扑到书案前，拿起录副仔细端详，片刻后对着殿门外大喊：“小芳芳！快进来！”
殿门应声而开，吕晓芳快步走入：“陛下？”
“小芳芳，你看这个！”朱昌寿激动地递过绢帛。
“这是密奏发出的日期，还有这个墨点，是表示‘八百里加急’的标记，对不对？”
吕晓芳看了一眼，点头道：“确是如此。从此地到江西，即便是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停，至少也需三四日路程。”
“那就不对了！”朱昌寿开始手舞足蹈。
“朕是昨日才对李达方说起‘神人’之事。就算消息当时就泄露，就算有人用飞的！也不可能让远在江西的王巡抚在同一天就收到消息！
加上审问犯人，写完奏章，再用八百里加急送回来，这时间根本对不上！”
他越说越顺，仿佛柯南附体：“真相只有一个！王巡抚密奏里提到的‘白莲教妖人口供’，根本就不是指昨天宫里发生的这件事！
这份密奏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到朕面前，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在故弄玄虚！”
吕晓芳听着朱昌寿的分析，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夺过录副，再次仔细检查日期和墨点，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
“陛下......英明！”吕晓芳=难以置信道，“老奴竟未察觉如此明显的破绽！”
这一刻，他看向朱昌寿的眼神彻底变了。
眼前这个皇帝不再是一个需要操控的傀儡或一个疯癫的孩子。
而且，这个看似荒唐的新帝，竟在恐慌中发现了最关键的证据！
“好一招移花接木！敲山震虎！”吕晓芳咬牙切齿，“差点连咱家都着了道！”
他转向朱昌寿，语速加快：“陛下发现的这个漏洞至关重要！但这意味着，幕后之人对时间的把握精准无比，且能操控通政司的渠道，此事已非简单泄密，而是......”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年轻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面色惨白。
“吕公公！不好了！昨夜在御花园当值的小太监小德子......今早被发现失足跌落太液池......淹，淹死了！”
吕晓芳和朱昌寿同时色变。
小德子？御花园？昨夜！
朱昌寿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昨晚在假山后烧烤时，隐约听到的脚步声和草木窸窣声......
当时还以为是风吹的，现在想来，恐怕真的有人偷窥！
而这个唯一的目击者，现在被灭口了！
“一条人命，就因为可能看到了朕偷吃烤鱼，就这么没了？”朱昌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吕晓芳面色阴沉，低声对朱昌寿说：“陛下，此事越发蹊跷了。小德子的死，恐怕不是意外......”
案件不仅没有明朗，反而滑向了深渊，而且还是更加黑暗，更加血腥的深渊。
这皇宫，根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朕是皇帝，不是柯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