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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小李的机甲失去动力,漂浮在虚空中,他看着战术屏上泰坦舰的信号正在快速接近,星兰主炮的青光刺破了紫色的能量漩涡,“胡队,该你们了。”

90秒后,暗星能量漩涡的强度降至临界值。泰坦舰的星兰主炮准时发射,一道直径百米的青光穿透漩涡,精准命中“黑曜”舰队的左翼,三艘战列舰的护盾瞬间崩溃,舰体在青光中断裂成两截。

“舰载机编队,出击!”胡斐的声音传遍舰队,五十架“星雀”战机从泰坦舰的机库冲出,星兰光束炮组成密集的火力网,朝着混乱的帝国舰队俯冲。

“黑曜·王座”的舰长冯·伯格在指挥舱里怒吼,他没想到联邦舰队敢在能量漩涡中反击,更没想到残余的“妖刀”机甲能拖延主炮充能。当他下令撤退时,泰坦舰的第二发主炮已击中旗舰的引擎,暗星反应堆的爆炸将半个舰体化为火海。

战斗持续了四十分钟。当最后一艘“黑曜”战列舰的信号消失时,碎星环的空域已彻底被硝烟覆盖。紫色的能量漩涡渐渐散去,露出漂浮的陨石残骸和机甲碎片,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物体——那是避难所平民的遗物,在虚空中缓缓旋转。

小李的“妖刀”被打捞起来时,驾驶舱已严重变形,但他还活着,只是左臂被碎片划伤,流了很多血。他看着窗外漂浮的遗物,突然想起星尘港医院里的莉莉,那个总爱攥着他衣角的小女孩,如果避难所没被轰炸,她或许也会像莉莉一样,在某个殖民星的麦田里奔跑。

“平民……没救回来吗?”小李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胡斐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布偶——那是从避难所残骸里找到的,布偶的一只眼睛还亮着,是颗廉价的塑料纽扣。“马克正在搜索幸存者信号,但……希望不大。”

小李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想起刚才的冲锋,想起那些被能量漩涡吞噬的战友,突然觉得这场胜利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无差别轰炸的代价,从来都不只是战舰的损毁和士兵的伤亡,还有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那些没能来得及绽放的生命。

泰坦舰的医疗室里,从碎星环救回的唯一幸存者正在接受治疗。那是个七岁的男孩,右腿被暗星能量灼伤,脸上沾满了烟灰,怀里却死死抱着半块压缩饼干。当林岚给他换药时,他突然说:“姐姐,我的小熊呢?它喜欢躲在陨石缝里……”

林岚的动作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烧焦的布偶,轻轻放在他手里:“它在这里,只是弄脏了,洗干净就好了。”

男孩抱着布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胡斐站在指挥舱,看着马克投射出的战后统计:联邦损失“妖刀”机甲8台,舰载机23架,泰坦舰护盾损伤37%;帝国损失战列舰12艘,“黑曜·王座”沉没,伤亡约5000人。而在这些冰冷数字的最后,标注着“平民伤亡:约1800人,具体数字待核实”。

“通知后勤部门,”胡斐的声音带着疲惫,“在碎星环建立纪念碑,把所有能辨认的名字都刻上去。”

马克的青光闪烁着:“已经在做了。另外,我们在避难所的废墟里找到了这个。”

屏幕上弹出一张照片,是青藤殖民星的麦田,阿明和莉莉站在麦浪里,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照片的边缘已经烧焦,但影像依然清晰。

胡斐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笑脸,突然想起阿明说过的话:“只要根还在,明年春天就一定能重新发芽。”可那些在光束洗地中消失的生命,再也等不到下一个春天了。

碎星环的硝烟渐渐散去,暗星重新露出清冷的光芒,照亮漂浮的残骸和遗物。泰坦舰的舰载机正在进行最后的搜救,光束在碎石带里穿梭,像在寻找那些被遗忘的灵魂。

小李坐在修复中的“妖刀”机甲旁,看着机械师更换脉冲刀。他知道,下一场战斗很快就会到来,帝国的舰队还在星域深处虎视眈眈,无差别轰炸或许还会再次上演。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绝不能让这样的代价,白白付出。

当“妖刀”的推进器再次亮起蓝白色的火焰时,小李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他要守住那些还活着的人,守住青藤殖民星的麦田,守住每个孩子怀里的布偶——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让“光束洗地”的阴影,永远远离这片星域。

代价已经足够沉重,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些代价,继续向前。

“铁锈星域”的小行星带在暗星风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无数棱角分明的岩石在引力拉扯下碰撞、碎裂,形成一片流动的金属坟场。联邦“泰坦”舰的星兰护盾正承受着第17次冲击,暗星能量的紫电在青光屏障上蜿蜒游走,像无数条试图噬咬的毒蛇。

指挥舱里,胡斐的目光紧锁战术屏——代表帝国“黑曜·狂怒”号的红点正以疯狂的姿态冲撞联邦阵型,舰长海因茨的座舰如同失控的巨兽,舰艏的暗星主炮每30秒就会喷出一道死亡光束,已经有三艘星尘级巡洋舰在那道光束下化为宇宙尘埃。

“海因茨疯了。”马克的青光在屏幕边缘剧烈跳动,数据流因对方的狂暴战术而紊乱,“他的战列舰过载了30%的能量,反应堆随时可能爆炸,却还在加速冲锋。”

胡斐的指节捏得发白。海因茨——帝国最年长的现役舰长,从军40年,经历过7次星域大战,几个月前曾亲手撕碎联邦的“冰原防线”,是所有联邦士兵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但此刻,这位62岁的老将像个赌徒,正用自己和整艘战舰的命运做最后一搏。

“洛克的盖马克联队还有多久能抵达?”胡斐的声音压得很低,泰坦舰的星兰主炮正在充能,青光在炮管里流转,像积蓄力量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