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
萧阳闲来无事,在张氏耕耘多日。
第一天,张氏送来百名培养多年的处子女侍,文武双全。
第二天,张氏想起在中山的一处宝库,其内还有铁矿万石。
第三天,富婆两腿发软。
忽然想到萧阳银枪太次,与身份完全不符,遂派人去寻神匠蒲元,前来铸枪。
第四天,又想办法弄来铁匠数百。
七日后,清晨,萧阳、貂蝉、蔡琰、张馨坐在书房内。
“夫君,昨日调集部分牛、骡马、幼豚、鸡鸭……已经送至,全部发给了百姓。”
“百姓安置已经到了第17座峰。”
“用于屯粮的一座山也正在开辟。”
“炼铁坊……”
“截止至昨日,我凤凰山已有官员319人、百姓6万、大军2万5千。”
书房内,蔡琰双腿并拢,一边在膝前翻阅着竹简,一边快速计算,抬头向萧阳禀报。
“如今随着炼铁坊农具开始发放,农田开荒越来越快,再加上商会盐、浴盐大批量铺货,物资充盈,若无极致天灾,定然无忧!”
“嗯,好!”
萧阳点头,望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张馨莞尔,抱个大白腿,还真能少奋斗好久。
“夫君,只是从近日趋势来看,如今每天获得的俘虏,已经开始明显变少。”
蔡琰缓缓合上竹简抬头。
萧阳摆手:
“正常!”
“太行山外围,都是打着劫道主意的强匪,肯定聚集多些,慢慢派兵深入即可,正好也能将一些士卒拉回来操练、精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女声:
“主公,蒲元大师到了。”
“蒲元!”
萧阳嘴角一扬。
一个铁匠大师,可不仅是造枪那么简单。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强兵、强铠!
“带他去铁匠工坊,我马上就到!”
……
与此同时。
凤凰山脚。
天空澄澈,云淡风轻。
哒哒哒~
800骑沿着官道疾行,尘土飞扬。
“嘶…宁儿,这是凤凰山?”
忽地,张宝抬头,遥望正前方凤凰山,眼珠子一凸。
他在冀州传教二十载,对冀州地形了然于心,眼见如此巨大变化,他都有点不敢置信。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张宁单手握住马缰,抬眸望去,一双冰晶双眸,骤然一震。
只见远处群峰起伏,朝阳下,一座座民居整齐的排列在山脚、半山腰,炊烟袅袅。
土黄色的田野,连绵不尽。
无数百姓坐在驴车后,肩扛锄头奔向良田,而远处,已有大量百姓遍布田野,推着牛,唱着号子,挥着锄头。
铁骑奔腾,山峰在眼前越来越大。
百姓身上全是干净整洁的布衣,枯瘦的脸上不再麻木,满是洋溢的笑容。
“这是希望么……”
张宁凝视远方,喃喃自语。
“圣女,你看那边!”
侧后方,黝黑大汉周仓,一指远处。
一整座小峰用篱笆围着,依稀可见其内大量鸡、鸭、羊、豚,在山上奔跑,密密麻麻。
“嘶——!!”
“这么多吃的!”
众人放低马速,一片倒吸冷气声。
张宝望着远处,习惯了见到饿殍遍野,流民遍地的他,整个人呆了:
“这、这就是黄天么……”
忽然——
“儿啊!儿啊——!!”
一头毛驴嘶鸣不止。
张宝豁然惊醒,扭头望去,只见一老汉拉着驴车被铁骑大军吓倒路边。
张宁向后挥手:
“裴元绍,不要扰民,你带人在此等候,周仓领50骑跟上!”
说着,她打马上前。
张宝忙大叫着追上。
来到山脚,只见横跨两峰巨大寨门百米外,竖立着一块小木牌,其上写着——
招纳流民,两顿管饱!
“管饱?!”
张宝懵了,要知道如今能不饿死就是奢望,百姓恨不得能长一个吃土就能果腹的胃的胃时候,吃饱是个什么概念。
他转向张宁,喉咙滚动:
“宁儿,这真的是黄天么?”
张宁沉默,神情恍惚。
黄天是什么?
心中回忆起儿时父亲所言:
“宁儿,我道家老子曾说,芸芸众生,生而平等。
而如今,人一生下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这就罢了!
狗皇帝、世家为了统治,宣扬人要甘于平庸,任人奴役……这,也罢了!
可他们现在,越来越过分!
将自己视作天,将百姓当做狗,扒皮抽骨,吸血炼髓。
朱门酒肉臭,路边易子相食。
是一点活路,也不给了!
贫道看不下去了,我非要打破这天!
带着天下苍生一起,讨不公!
让他们尝尝,百姓的怒火!
让他们瞧瞧,他们眼中的蝼蚁,也有翻天之能!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傲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角的咆哮,不断在耳畔震耳欲聋。
“宁儿你说,这真的是黄天么…”张宝激动颤抖声再次响起。
“呵,黄天……”
张宁忽地回神,回瞥一眼:
“二叔,别傻了,这是大白腿抱的好。”
天下大吉,人人平等!
这和父亲前些天说的……黄巾若败,会跟她一起逃一样,
都是谎言!
大白腿抱的好……
张宝闻言,目光不禁瞥了眼张宁小腿处,裸露的大片白嫩雪白。
侄女你的腿,也既长又白啊。
忽地,一个愣神间。
“驾——!”
一声轻叱,便见张宁已策马冲向寨门。
“沃特娘!”
张宝遍体生寒,忙一拍战马:
“你疯了宁儿,看山上!藏有重兵,此龙潭虎穴也!你想要羊入虎口嘛?”
张宁扭头:“你怕死吗?”
“我怕!”张宝坦然点头,瞥见张宁那眼神,他转瞬呵呵一笑:
“骗你的,陪你去就是了。”
二人策马上前,通报后,很快被放行。
策马来到凤凰山脚,仰望数米宽的青石板大道,直通云颠峰顶。
“有钱还真他娘的厉害!这破凤凰山,就一个多月,倒就变成仙家秘境了。”
张宝摇头笑着,边策马前行,边望着四周无数建筑、兵马、百姓,眼中惊叹连连。
但等众人快到峰顶,就他和张宁、周仓三人被放进来时,他笑不出来了。
“周仓,你个黑子怎么也被放进来了?”
张宝和周仓两人,大眼瞪小眼。
“俺、俺也不知啊。”周仓茫然,“俺没见过那萧阳啊。”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
张宁挥袖,带头跨步上前,登上最后一节阶梯时,她呼吸一促。
两排士卒延伸到宽阔大道尽头,各个站的挺拔如松,长枪指天。
最让人心颤的是,这些士卒直视前方,一言不发,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如同一个个活生生的雕塑,好似突然就会冷不丁的,给他们来上一枪。
越往前走,越觉冷汗涔涔,寒毛倒竖。
“二叔,为什么他们有钱,就能将势力办成这样?而我们…就一群乌合之众?”
“周仓,你黄巾力士也没这样吧?”
“没、没这么恐怖。”
殿前广场、偏殿、花海快速倒退。
赤红色山峰下,烟雾升腾。
“完了、完了,这地方也是我们该来的?”
“咕咚!”
不久,一个铁匠工坊如同张开嘴的巨兽将他们吞没。
叮叮当当——
无数铁匠,敲打着武器,挥汗如雨。
越往内,温度越来越高。
一个巨大锅炉前,一群人簇拥着的一道黑袍身影,映入眼帘。
呲啦——
铁水浇筑,炉火猩红,白浪翻滚。
张宝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那道身影侧身,萧阳环抱双臂,对着他,微微一笑:
“地公将军,不得不佩服!你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