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炎山不满宋聘藏着掖着的,话里话外都在阴阳他,“有话直说。”
“哦?”宋聘正眼扫过宋炎山坦荡又疑惑的双眸。
他还以为宋炎山知道,曹柔打着他的旗号找了一堆人去欺负余齐,看来余齐被下药的事情,还捂得死死的。
差些还以为男主假装降智了,没想到是被蒙蔽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好你手底的人。”宋聘扒拉着碗里的粥,“我家余齐现在没有了靠山,我就是她的靠山。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宋炎山听得一头雾水,又有些酸涩。
什么叫他家余齐?
余齐什么时候是他的了?
这个私生子这么抽象的吗?
他默默的回忆,宋聘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说的人,那就是有人打着他的名义,去欺负余齐了?
“余齐被人欺负了?”宋炎山试探的好奇,
宋聘冰冷的眼睛落在他高贵的脸上,“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关心的应该是你的狗腿子!”
两人话不投机,宋聘稍微挤兑了宋炎山两句,便不再开口了。
宋炎山的脸色通红,憋闷的一口气没有上来,宋聘这个人实在是可恶,不仅说话阴毒,做人也非常的小气。
宋聘恶心完宋炎山,成了光吃饭的哑巴,宋炎山也没机会再问宋聘,余齐到底怎么了。
两人沉默之际,从电梯间那边传来脚步声,转过头,宋鸿川坐着轮椅到了餐厅。他刚要站起身,宋鸿川抬手示意他坐下。
“今天难得,你们两人能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宋鸿川苍老的眉眼带着审视的出现,有些意外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是,”宋炎山眉宇间闪过一丝的皱褶,他或许是不想跟宋聘一起吃。
宋鸿川擦着手掌,脸上带着严肃,“刚听到你们说余齐。最近余家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宋炎山脸上收不住的一僵。
宋聘则是心中暗骂宋鸿川耳朵真长,在楼上都能听到他们对话?还是说屋里有监控?他继续细嚼慢咽,
废话,他俩能不知道么?
不仅知道,还很清楚,毕竟两人都在现场。
“您有什么事吩咐?”宋聘喝了一口豆浆,顺下了最后一口的包子,
宋鸿川皱眉密布的眼角紧了紧,他非常厌恶宋聘的态度,目中无人的好像他才是宋家的老大,
“炎山,既然和余家的大女儿订了婚。余家现在又出了这么多事情,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尽快完婚吧。”
宋炎山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爷爷,我想,不着急吧。这件事我还要跟梁小姐商量。”
“商量?”宋鸿川脸色更沉了一个度,“你跟余家的婚约,本该在在两年前完成。现在换了人,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对我们宋氏造成了影响,你还想拖下去吗?”
宋炎山阴沉着脸,“换人,又不是我想换的,要不是爷爷您默许,他们余家怎么可能先斩后奏,直接在媒体上说换人的消息?”
宋鸿川瞪大了眼眸,“你的意思是怪我?”
宋炎山抿了抿嘴唇,他克制了太久的想法,如果自己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宋鸿川只会下命令,让他执行,“余家给我们宋家难堪,我咽不下这口气。不想结婚。”
宋聘有些无语,宋炎山想要退婚的方式,还真是淳朴,纯给余家泼脏水。他擦了擦嘴,吃饱喝足后才有力气吵架,“三少爷这话说的,余家给宋家难堪?余家是毁约了吗?”
宋炎山挑着嘴唇,“当初的订婚对象是余齐,现在变成了别人,就算是毁约。换人这么大的事情,草草地一两句就算了?真当我是个随便的人吗?”
“那你为什么不在余家认亲宴上否认?以你的位置,拒绝余家的定亲,没那么难吧?你是怕老爷子生气?”宋聘阴险的视线瞥向宋鸿川,“在我看来,同样都是余家人,换谁不都是一样的吗?家族联姻,要什么真感情。”
宋聘一两句,噎得宋炎山上不来气,怒火引燃了他整张脸。
宋聘心中讪笑宋炎山那副既要又要的嘴脸,当初对余齐爱搭不理,现在是后悔了吧。
真给他换了人,他又觉得余齐是个宝贝了。
“我看三少爷,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老爷子的话,准备完婚吧!”宋聘的每一句话都直往宋炎山的心窝里扎。
“爷爷,”宋炎山红着脸,克制怒火,对着宋鸿川,“我不想与余家联姻,就算您把家主的位置给了别人我也不会。”
宋鸿川嘴角蠕动,眼底里全是被忤逆后的恼,“别忘了,这个家里,是我说了算。”
“爷爷,这件事,”宋炎山还要强辩,宋鸿川干枯的手指落在了饭桌上,震得餐具一响。
随即他偏过视线对着边上吃完饭的宋聘,命令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房间!”
赶他像赶小学生一样,宋聘倒是觉得再在这张饭桌上纠缠,对他没什么好处,站起身,直接回了楼上的房间。
宋聘人刚一走。
宋鸿川阴沉的他那张不容置喙的脸,扭动着轮椅的操作杆,冰冷的嗓音对着宋炎山,“宋炎山,你是翅膀硬了?你别忘了,你的父母还在我手上。我给你机会,让你成为未来宋氏的掌权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宋鸿川的脾气,从来都是不容人反驳,宋炎山当着宋聘的面去反驳他,已经是大过了。再加上最近宋炎山小动作过多,宋鸿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必须要给宋炎山一个教训。
宋炎山的父母,在他小时候便非常不愿自己的孩子为了利益而卷进家族斗争,他们早就看清了什么家主,什么联姻,只不过是宋鸿川的工具而已。
因为如此,他们早早就想脱离宋家。
在出国的头一天晚上,夫妇两人发生了车祸,从此以后,宋炎山的父母便活在了他的记忆里。
要不是每个月都能去医院见一次他们,宋炎山还真以为自己的父母亲葬身车祸。
也就是在车祸以后,他变成了宋家未来的家主的候选人。
一个做孙子的,被自己的亲爷爷用父母的命要挟,宋炎山喟叹着命运的可笑。
宋鸿川压低了嗓音,沙哑带着颗粒的要挟,“别以为你在我背后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宋鸿川的眼线,在宋炎山的身边安插了有多少年了,宋炎山怎么会不知情,要不是因为想让自己的父母活着,以他的能力,会在宋鸿川的羽翼下蛰伏这么多年?
“要我结婚可以,”宋炎山清楚自己那个爱名利的爷爷,既然被看穿了一切,他也不再伪装,“您要告诉我,与余家联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