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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集:草原的友谊

刚走进部落的核心帐篷,陈逸风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帐篷中央的火塘里,松木燃烧的火苗跳动着,映得帐篷内壁上的兽皮壁画忽明忽暗——那些壁画大多画着狩猎场景,却在角落处留着几道狰狞的刀痕,像是被人用弯刀胡乱砍过。一个穿着破旧兽皮的老人正坐在火塘边,右腿膝盖处缠着渗血的麻布,疼得眉头紧锁,看到陈逸风和向导进来,老人下意识地往帐篷角落缩了缩,眼里满是警惕。

“阿爸,这是大周的陈大人,是来帮咱们的。”带陈逸风进来的部落首领巴图格日勒赶紧上前,用草原语轻声安抚。他今年三十五岁,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那是去年反抗巴图大汗征兵时留下的。此刻他手里攥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铜佩,佩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这是部落的图腾,却缺了一只鹰爪,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陈逸风放缓脚步,走到火塘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顾清源配制的金疮药。他蹲下身,将瓷瓶递给巴图格日勒,用刚学的几句草原语说:“这个……治伤,好用。”

巴图格日勒愣了一下,接过瓷瓶打开,一股清凉的药香扑面而来——这和他们平时用的草药味完全不同,更清爽,也更纯正。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药粉,敷在老人的伤口上,老人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放松了些,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多谢陈大人。”巴图格日勒站起身,对着陈逸风深深鞠了一躬,“去年大汗的人来征兵,我们部落只有三十个青壮,他们却要带走二十个,我阿爸反抗,就被他们砍伤了腿……还抢走了我们一半的牛羊,说是‘孝敬大汗的赋税’。”

他指着帐篷外,声音压得很低:“您看外面那些帐篷,有一半都是漏风的,去年冬天,有五个孩子冻没了……我们早就不想听巴图的了,可他手里有铁骑,我们打不过,只能忍着。”

陈逸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帐篷外的雪地里,几顶旧帐篷的边角确实破了大洞,用粗麻绳勉强缝补着,寒风一吹,帐篷就像纸片一样晃动。几个穿着单薄棉衣的孩子正围着一堆篝火,手里拿着冻硬的奶疙瘩,小口小口地啃着,看到陈逸风的目光,孩子们赶紧躲到一个妇人身后,妇人则紧张地抱着孩子,警惕地看着这边。

“巴图大汗已经被我们擒住了。”陈逸风轻声说,他故意放慢语速,确保巴图格日勒能听懂,“我们不会再让他欺负草原上的部落,也不会像他那样征兵、抢牛羊。只要你们愿意,以后可以和中原百姓一起种地、养牛羊,朝廷还会派工匠来教你们造房子、打农具,让孩子们能读书识字。”

巴图格日勒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您说……巴图被擒住了?”他之前听逃回来的牧民说过,大周的军队在落鹰峡打了大胜仗,却没想到连大汗都被抓了。他快步走到帐篷门口,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很快,十几个部落的青壮就跑了进来,个个手里拿着弯刀或木棍,却不是来对峙的——他们眼里满是期待,围着巴图格日勒,急切地用草原语询问着什么。

“陈大人说,巴图被擒了!以后没人再敢抢咱们的牛羊、抓咱们的人了!”巴图格日勒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格外响亮。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那个受伤的老人挣扎着站起身,拄着一根木棍,走到陈逸风面前,老泪纵横地跪下:“陈大人!您是草原的救星啊!我们愿意跟着您,给您当牛做马!”

其他的青壮也纷纷跪下,齐声喊着:“愿效忠天可汗!愿跟着陈大人!”

陈逸风赶紧扶起老人,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天可汗”是草原部落对中原明君的尊称,他们愿意这么称呼,说明是真的认可了自己。他对巴图格日勒说:“你们不用给我当牛做马,咱们是朋友,是一家人。以后草原上的部落,都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参军、交多少赋税,朝廷不会强迫你们。”

巴图格日勒点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让青壮们先出去,然后压低声音对陈逸风说:“陈大人,有件事我得告诉您——巴图大汗其实没被您擒住,你们之前抓的,是他的替身!”

陈逸风心里一惊:“替身?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堂弟在大汗的卫队里,前几天他偷偷跑回来,说大汗在落鹰峡之前就换了衣服,让替身跟着大部队,自己带着十几个亲信,往圣山方向跑了。”巴图格日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羊皮纸,上面用炭笔画着一条路线,“他说大汗藏在了圣山下的鹰愁涧,那里地势险要,只有一条小路能进去,而且……那里还有大汗最后的五百精锐守军,以及一个神秘的萨满。”

“萨满?”陈逸风皱起眉头,他之前听说过草原上的萨满,据说能通神灵、施诅咒,虽然大多是迷信,但在草原部落里很有影响力。

“那个萨满叫墨尔根,据说能召唤风雪、让敌人生病,大汗很信任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巴图格日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我堂弟说,墨尔根已经在鹰愁涧设了‘神坛’,要诅咒所有进攻的人,让他们不得好死。”

陈逸风接过羊皮纸,仔细看着上面的路线。鹰愁涧位于圣山的西侧,画在纸上像一条弯曲的蛇,入口处标着一个“x”,旁边写着“窄路”,显然是易守难攻。他心里清楚,巴图是蛮族的大汗,只要他还活着,就可能召集残余势力,再次发动叛乱,必须尽快抓住他。

“巴图格日勒,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陈逸风郑重地说,“你愿意给我当向导,带我们去鹰愁涧吗?”

巴图格日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愿意!只要能抓住巴图,让草原太平,我就算死也愿意!”

陈逸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了巴图格日勒这个向导,找到鹰愁涧会容易很多,而且也能更好地应对那个神秘的萨满。

当天下午,陈逸风就率领五百士兵,跟着巴图格日勒,朝着圣山的方向出发。部落的百姓们都来送行,有的给他们塞奶疙瘩,有的给他们送羊皮袄,还有的牵着战马,非要让士兵们换乘——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陈逸风的感激和支持。

巴图格日勒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落,又看了看身边的陈逸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陈大人抓住巴图,让草原再也没有战争,让族人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而此时的鹰愁涧,巴图正站在一处悬崖边,看着下方的深涧。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让他觉得冷——他的心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身边的萨满墨尔根正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拿着一根缠着彩色布条的法杖,法杖顶端的鹰爪吊坠,在风雪中泛着诡异的光。

“墨尔根,大周的军队什么时候会到?”巴图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墨尔根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快了。他们会走进我的诅咒,会生病、会发疯,最后掉进这鹰愁涧,成为神灵的祭品。大汗,您放心,圣山会保护我们,我们一定会打败大周的军队,重新统一草原!”

巴图点点头,眼里充满了希望。他不知道,陈逸风已经带着士兵,朝着鹰愁涧赶来,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