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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记忆糖果:忘记全世界只记得你(下)

顾念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她的肋骨。那行关于老槐树的小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插入了她记忆深处那个被刻意尘封的角落,转动,开启,尘封的往事混合着甜蜜与酸涩呼啸而出,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沈聿。他的眼神依旧带着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懵懂,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梦境困扰的深深困惑,以及对她反应的探究。他记得那句话,记得那面墙,甚至记得昨晚梦里的心疼,可关于老槐树,他的记忆显然还包裹在浓雾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意象和强烈的直觉。

“那棵老槐树……”顾念的声音干涩,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线平稳,“你……怎么会梦见它?”

沈聿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捕捉那些虚无缥缈的梦的碎片:“不知道。就是一直梦到……一条很旧的巷子,尽头有棵很大的树,上面挂满了红色的东西,在风里飘……心里感觉……很重要,又有点难受。”他描述得断断续续,眼神飘忽,“那里……和我们有关,对吗?”他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依赖的求证。

顾念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他忘了具体的事,却记得那种感觉。那份属于他们最初、最笨拙也最真挚的联结,原来一直埋在他灵魂最深处,连疾病都无法彻底抹去。

“对,”她终于点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嘴角却高高扬起,“那里……是我们第一次真正说话的地方。比婚纱照,比任何日记记录都要早。”

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握着他的手,开始讲述那个连日记里都语焉不详的开始。

“那时候你还没成名,只是个背着相机到处跑的穷学生。我也刚毕业,在一个小工作室打杂,经常要去老巷区那边送稿子。那天下午,下着毛毛雨,我又迷路了,拐进那条死胡同,一眼就看到了那棵老槐树,还有站在树下的你。”

她的声音带着遥远的怀念,将沈聿也带回了那个潮湿的、泛着青石板光泽的午后。

“你当时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额头上,很狼狈,却特别专注地在拍那棵树上被风雨打落的红绸和许愿牌。我急着找路,没看脚下,差点被一块松动的石板绊倒,是你一把拉住了我。”

沈聿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仿佛这样能触摸到那段遗失的时光。

“我跟你道谢,问你知不知道某某工作室怎么走。你抬起头看我……那是我第一次看清你的眼睛,很亮,带着点艺术家的忧郁和固执。你说你也不知道,但你可以帮我问问住这里的老人。”顾念笑了笑,“结果我们俩一起淋着雨,敲了好几户的门,才问清楚。路上,你跟我说,你觉得这棵老槐树很神奇,承载了太多人的愿望和故事,你想用镜头把它们都记录下来。”

“后来呢?”沈聿低声问,声音有些哑。

“后来……雨停了,天边出了彩虹。我们互相道别,我以为就这样了。可是……”顾念的脸微微泛红,“我走了几步,发现我的速写本掉在树下了。回去拿的时候,看见你还站在那里,正拿着我的本子翻看。”

那本子里,画满了各种设计草图,还有……不少她的随手涂鸦,包括刚才偷偷画的他的侧影。

“你很尴尬,我也很尴尬。但你指着那张侧影,很认真地说:‘画得不错,就是光线处理还可以更好。’”顾念模仿着他当时那种有点严肃又有点笨拙的语气,把沈聿也逗得嘴角微扬。

“再后来,你说为了赔罪——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罪——请我去巷口喝了碗热姜茶。我们聊了很久,关于摄影,关于设计,关于那棵老槐树……临走的时候,你说……”顾念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这棵树听了太多秘密,也许我们可以也留下一个。于是,我们写了两块许愿牌,挂在了最高的枝桠上。你说,等将来有一天,我们实现了上面的愿望,再一起回来把它取下来。”

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笨拙又浪漫的仪式。

沈聿听得入了神,胸膛微微起伏。那段被详细描述的过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空洞的记忆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那个雨天的潮湿气息,老槐树的苍翠,红绸的鲜艳,甚至那碗姜茶的辛辣滚烫……一些模糊的感觉碎片似乎正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

“我们……写了什么?”他哑声问,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念。

顾念却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告诉你。”

沈聿一愣。

“那是你的愿望,和我的愿望。”顾念握紧他的手,眼神温柔却坚定,“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或者,等我们真的能一起去把它取下来的那天,你再亲眼看。”

她选择了保留这个悬念。这不仅是一个愿望,更是一个考验,一个关于他记忆最终能否真正归位的象征。她不能,也不愿轻易地说出口。那不仅仅是两个愿望,那是两颗年轻的心在最懵懂时刻许下的、关于彼此未来的最真诚的期盼。她希望,是由他想起来,或者由他亲眼看到,那才具有真正的意义。

沈聿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坚持,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我会……努力想起来。”他没有强求,一种莫名的尊重和理解在他心中滋生,仿佛潜意识里也知道,那是一件需要郑重对待的事情。

这个关于老槐树的秘密,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未能立刻激起恢复记忆的滔天巨浪,却在两人之间荡开了新的涟漪。沈聿不再仅仅被动地接受“过去”,他开始有了主动探寻的欲望。

他更加专注地翻看日记和视频,不再只是浏览,而是带着问题去审视,试图找出更多关于“老槐树”的蛛丝马迹。他甚至会拿着自己画的每日速写,问顾念:“这个地方,我们去过吗?”“这个场景,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的梦境也开始变得更加频繁和具体。有时他会半夜惊醒,满头大汗,抓着顾念的手喃喃自语:“树……红色的绳子在飘……还有雨……”有时则会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眼神放空,仿佛在努力拼凑那些闪回的碎片。

顾念一方面为他的变化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却又隐隐担忧。记忆的复苏似乎并非一帆风顺,它带来的不仅是希望的曙光,还有伴随而来的情绪波动和精神上的疲惫。

又过了几天,沈聿的情况出现了新的进展,却也带来了新的挑战。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顾念接到一个电话,是沈聿之前的主治医生打来的例行回访。她走到阳台去接听,详细描述了沈聿最近的状况,包括记忆碎片的闪现、关于老槐树的梦境,以及情绪上的起伏。

当她挂断电话回到客厅时,发现沈聿正站在电视柜前,手里拿着一个他之前从未表现出兴趣的相框。那是他们和另一对夫妻朋友的合照,背景是在一次画展的开幕式上。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指着照片里那个搂着顾念肩膀、笑容爽朗的男人,语气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和……敌意。

“这个人……是谁?”

顾念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他们共同的好友,一位艺术评论家,性格开朗,和谁都能勾肩搭背。以前的沈聿从未在意过,甚至会和他一起开玩笑。

她正要解释,沈聿却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怀疑:“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我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他顿了顿,像是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念头吓到,却又无法控制地问了出来,“你每天……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的话语哽住,脸上浮现出痛苦和挣扎的神色,“是因为……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顾念瞬间明白了。记忆的碎片化回归,不仅带来了过去的甜蜜,也可能唤醒了某些深埋的不安、猜忌,甚至是他们曾经可能拥有、却早已被化解的微小误会。失忆的大脑,正在用一种混乱甚至扭曲的方式,试图重新理解周围的一切,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没有生气,只有满满的心疼。她走上前,没有立刻辩解,只是轻轻拿走他手里紧攥的相框,放回原处,然后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沈聿,看着我。”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闪躲,“电话是陈医生打来的,你的主治医生,你记得吗?照片里的人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周扬,以前你们经常一起喝酒看画展,你还说他娶了太太后人变傻了。”她语气轻松,试图化解他的紧张。

“而我,”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留在这里,每一天,每一分钟,都不是因为责任,更不是因为别的任何人。只是因为你是沈聿,我是顾念,而我爱你。从老槐树下那一刻开始,从未改变过。这个答案,你需要我每天都说给你听吗?我可以,说到你记住为止,说到你再也不怀疑为止。”

她的坦诚和坚定像温暖的阳光,慢慢驱散了沈聿眼中升腾的迷雾和阴霾。那突如其来的不安全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愧疚和依恋。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我只是……”他只是害怕,害怕这美好的一切是镜花水月,害怕自己配不上这样执着的守护。

“我知道,”顾念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没关系的,沈聿,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所有的,好的坏的,我们一起面对。”

这次小小的信任危机,反而像一次淬火,让他们的关系在考验中变得更加坚韧。沈聿更加努力地配合着一切可能帮助恢复的方法。他不再仅仅依赖顾念的日记和视频,开始尝试自己记录一些模糊的感觉和梦境,甚至开始重新拿起相机——虽然最初有些生疏,但那熟悉的手感和构图本能正在慢慢回归。

顾念也联系了陈医生,详细说明了情况。医生判断这是记忆复苏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正常现象,建议保持耐心,继续提供稳定安全的环境,并引导他正确解读那些浮现的情绪和念头。

日子在希望与挑战交织中继续流淌。那面贴满每日速写的墙越来越满,沈聿写下的句子也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关于老槐树的梦境渐渐减少了,但他偶尔会看着窗外某个相似的场景出神。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个傍晚。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客厅。顾念正在准备晚餐,沈聿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新送来的艺术杂志。突然,他猛地合上杂志,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

顾念吓了一跳,转头看他:“怎么了?”

沈聿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窗外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云霞,眼神空洞,却又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画面。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顾念,眼神里充满了某种奇异的光彩和难以置信的恍然。

“念念,”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想喝姜茶了。”

顾念一时没反应过来:“姜茶?家里没有姜了,明天我去……”

“巷口那家,”沈聿打断她,目光灼灼,“老槐树旁边拐角,那个婆婆摆的摊子,用的是老式的搪瓷杯,五块钱一碗,可以无限续杯。”他描述得极其详细,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那天……雨停了之后,我们就是在那儿喝的。你的头发还是湿的,贴在脸上,鼻尖冻得有点红……我续了三次杯,其实辣得舌头都麻了,但不好意思说。”

他顿了顿,看着彻底愣住、连呼吸都忘记了的顾念,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的许愿牌上,写的是……‘希望有一天,我的镜头里,全是她的笑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顾念手中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料理台上。她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蓄满眼眶,却不是因为悲伤。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起来了!他不仅想起了地点,想起了细节,甚至想起了他自己许下的愿望!

沈聿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他的指尖温暖而稳定,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迷茫和空白,只剩下深沉如海的爱意和失而复得的清明。

“而你的……”他看着她,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柔至极的弧度,那笑容,像极了婚纱照里的他,不,比那更真实,更动人,“你写的是……‘希望这个笨蛋摄影师的愿望能实现’。”

巨大的、几乎将人淹没的狂喜和幸福,像烟花一样在顾念的胸腔里炸开。她又哭又笑,用力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另一个美好的梦境。

“你想起来了……你真的想起来了……”她语无伦次,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沈聿紧紧回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嗯,”他的声音哽咽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辛苦了,我的念念。”

两人相拥了许久,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隐没在地平线下。

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后,顾念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去把那两块牌子取回来?”

那是他们失而复得的见证,是穿越了遗忘深渊的爱情坐标。

沈聿却缓缓摇了摇头。他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却坚定:“不,再等等。”

顾念不解地看着他。

“医生说过,记忆的恢复可能需要一个过程,甚至可能会有反复。”他显得异常冷静和清醒,“我不想贸然行事。我想等……等我确定这一切不再是碎片,不再是偶尔的灵光一现。等我能够清晰地、完整地记住‘昨天’、‘前天’、‘大前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记住我们之间每一天的对话和感受。”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面贴满了“每日情书”的墙,目光深沉:“等到我不再需要依靠这些来记住我爱你的时候,等到我的记忆真正稳固下来,我们再去。”他看向顾念,眼神充满了承诺和期待,“那时,我要在取回牌子的地方,在那棵老槐树下,重新……正式地向你求一次婚。这一次,我保证再也不会忘记。”

顾念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是充满了安心、信任和无比幸福的泪水。她的沈聿,真的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甚至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为他们考虑得更加长远。

“好,”她用力点头,笑容如繁星般璀璨,“我等你。多久都等。”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却又稳扎稳打。沈聿的记忆恢复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稳固。他清晰地记得昨天晚餐吃了什么,记得三天前顾念吐槽过的一个客户,记得上周一起看的电影结局。他重新拿起了相机,镜头再次对准顾念时,那份专注和爱意,甚至比生病前更加浓烈。

他开始重新联系以前的朋友和工作伙伴,虽然有些细节还需要顾念提醒,但整体的沟通和逻辑能力已经基本恢复。陈医生复诊后,也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认为这简直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并将很大一部分功劳归于顾念创造的充满爱和安全感的恢复环境。

那面“记忆之墙”上的每日速写还在继续,但旁边的注语已经从“今天天气很好”变成了“想起我们第一次去海边,你被螃蟹夹了脚趾”,从“牛奶热过头了”变成了“还是那年冬天我发烧,你煮的姜茶更难喝”。

生活,正在一步步回归正轨,甚至比过去更加甜蜜和珍贵。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懂得“记得”的来之不易。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 顾念醒来,下意识地向身旁探去。 温暖的身躯还在,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

她的心落回实处,嘴角不自觉扬起。她轻轻转过身,对上沈聿安静的睡颜。他的眉头舒展,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正做着什么好梦。

她看了他很久,才小心翼翼地下床,准备早餐。

当她正在煎蛋时,一双手臂从身后温柔地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早安,念念。”低沉而清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满满的温柔。

顾念的心猛地一跳,随即被巨大的幸福填满。她关掉火,转过身,看着他清明的、含笑的双眼:“早安,沈聿。”不需要再问“记得我是谁吗”,因为答案就写在他深邃的眼底。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她因为惊喜而微张的嘴唇。这是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今天天气很好,”他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我们……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取回来,好吗?”

顾念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用力点头:“好!”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两人手牵着手,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走进了那条熟悉的、仿佛时光停滞的老巷。青石板路依旧,斑驳的墙壁依旧,巷子尽头,那棵苍劲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红色的许愿绸和木牌在风中轻轻摇曳,诉说着无数人的心愿。

他们站在树下,仰头寻找。

岁月流逝,很多牌子已经陈旧模糊,但他们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块并排挂在一起、因为挂得高而保存相对完好的小木牌。

沈聿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取了下来。

木牌的边缘已经被风雨打磨得光滑,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

一块上面,是略显青涩却坚定有力的字迹:「希望有一天,我的镜头里,全是她的笑容。——沈聿,x年x月x日」

另一块上,是清秀又带着点俏皮的字迹:「希望这个笨蛋摄影师的愿望能实现。——顾念,同一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木牌上,也洒在相视而笑的两人脸上。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当年那个淋雨的少年和迷路的女孩,与如今历经磨难却更加紧密的他们,身影重合。

沈聿收起木牌,紧紧握在手心。然后,他后退一步,在顾念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并不是一枚全新的钻戒,而是他们当初的结婚戒指。他请人重新打磨抛光过,在内圈刻上了新的日期——他们重获新生的这一天。

“顾念,”他仰着头,目光虔诚而炽热,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古老的老槐树下,“谢谢你,没有放弃忘记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