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接触到了李元生的身体,在李元生惊恐的眼神中,他的胳膊还有身体就像宇宙中的星球爆炸那样,肢体破碎变出了好多碎屑,血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四种颜色交替的银河。
异变很快就结束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里面的一个生物散发着光。
那是一个类人类生物,它的脖子、手臂还有双腿的不同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崩坏,就像星球爆炸一模一样。
碎块被它的身体散发的引力漂浮在缺损处,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握紧右手直接搓出来一个星球,星球从手掌脱离,开始围绕它做着公转。
黑暗的空间因为它的动作,吸引了一些其他东西,它抬起头看着黑暗中的某处。
黑暗中响起了流水声,它低下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水已经没到了脚腕处,水中出现了一道彩虹,然后水下钻出来几只玻璃状的章鱼触角,拍向祂。
它起身一跳,躲过攻击,头上的空间处又出现变化,那里出现了许多彩色碎片,不停地分散聚合,像万花筒一样。
那万花筒般的图案开始不断地扩散,带着不明的力量冲向祂。
银河从它身体的断裂处喷涌而出,抵挡住了万花筒的蔓延。
黑暗中又响起了怦怦的心跳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根粗大的血管,挡在了祂的面前。
空间中回荡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在交流什么,过了一会儿,攻击停止,异象消失,场中只剩下了一缕银河。
“终于逃脱了,快找他。”
“好。”
矿坑的地下某处一座洞窟的峭壁突然被开了一个洞,坤仪和鎏金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身上都有些许擦伤,灰头土脸,鎏金背上筐子里的金属也已经消耗殆尽,一个不剩。
两人都喘着粗气,坤仪比鎏金看起来更加疲劳,他被鎏金搀扶着,从洞口上下去。
峭壁上鎏金没有抓住坤仪,两人从斜坡上滚了下来,“你慢点,疼得很。”
鎏金爬起来,过去将坤仪扶起来,“不好意思,我也有点快撑不住了。”
“那歇一会吧,走不动了。”
鎏金坐在地上,坤仪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他俩回想着刚才的所见。
“那是‘眼’还是‘星’?”
“在这里肯定是‘星’呀,外面来的异类,真的是没想到那个矿石就是祂,失算了。”鎏金在地上吸过来一个矿石,矿石在他手里泥土褪去重新塑型,变成了一把金属拐杖。
“好了没,元生还在里面呢,赶紧回去找他。”
鎏金催促着躺在地上的坤仪,坤仪睁开眼睛咬咬牙,在鎏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抬起手,头上不停地冒出汗水。
泥土翻涌,他俩面前出现一条通道,坤仪两手放下开始喘气,他吃力地举起胳膊想要擦汗,但没有成功,鎏金伸手擦了擦他头上的汗。
“好了,走吧。”
每走一段路,坤仪就要休息一会,鎏金再急也没有用,他用旁边的矿石做了一把镐子,坤仪休息的时候他在洞穴里朝前挖掘。
“行了,省省力吧,你这样太慢了,你还是保存点体力,遇见特殊情况也好做应对。”
鎏金听后只好把稿子融进拐杖里面,拐杖比刚才更粗了一圈。
“前面好像有东西,你去凿开看一下。”坤仪放下手,告诉鎏金。
鎏金举起拐杖使劲砸着面前的土墙,泥土一点点滑落,出现了一个小洞,鎏金过去,手里的拐杖也变成了锤子,他将洞孔扩大,眯着眼睛看着里面的洞窟。
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将手里的锤子丢下,朝着一处跑去。
锤子砸住了坤仪,“哎呀,你看着点行不行。”鎏金又赶紧跑回来,“不好意思,没砸疼你吧。”
“你试试?”坤仪将锤子丢远,选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准备躺下休息,鎏金直接把他抱起来。
“你干嘛?我休息一会大哥,别折腾了,真的累了。”
“我找到他了,找到元生了。”鎏金看起来很开心。
“什么?在哪?”
鎏金朝前面仰了仰头,坤仪也看见了躺在地上昏迷的李元生。
“快去。”坤仪催促鎏金赶紧过去,鎏金一瘸一拐的跑着,“你别折腾呀,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跑嘛。”
鎏金抱着坤仪,他被一个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李元生身旁。
“这咋有块石头呢,真是服了。”
坤仪爬到李元生跟前,用手摸了摸他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脖子。
“还好、还好,没出事,吓死我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坤仪?坤仪!你怎么了?大哥,你别吓我。”
鎏金爬起来,摇晃着坤仪的身体,拍着他的脸,眼泪都快下来了。
“别摇了,让我歇一会。”坤仪睁开眼睛瞪了鎏金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睡去。
鎏金费了好大劲,出去找到了矿工,将三人都救了出去。
“醒了?起来吃点吧,刚上的,非常热乎。”
李元生爬起来,他感到一阵头疼再加天旋地转,好在鎏金及时扶住他的身体,没让他一头栽到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咱们在哪?”李元生虚弱的问着鎏金问题。
鎏金用勺子舀了一点米汤,吹了吹让李元生喝下,“没事了,我们回来了,来,先吃点东西。”
鎏金给李元生喂了好多,米粥下肚,李元生感觉身体有了力气。
“喂半碗够了,祖先生吩咐过,醒后别吃太多。”坤仪的声音从李元生身后响起。
“对,哎呀,我忘了。”鎏金将勺子放下,让李元生躺回床上。
李元生躺下后看到了身旁的坤仪,坤仪脸色苍白,他对着李元生微笑了一下,让李元生闭上眼睛休息。
三天后,李元生已经完全恢复,坤仪也可以下床,鎏金还是一条腿行动不便,拄着拐棍。
“你那天有没有在矿洞见到什么?”鎏金端着一个碗,里面盛放着肉末米粥,他正在给靠在床上的坤仪喂饭。
“没有,我当时发现你们消失不见后,跑着跑着就掉了下去,然后就在床上醒过来。”
李元生坐在饭桌旁,两个手各拿一个鸡腿啃着。
“嗯,下午带你去祖医生那里检查检查。”
祖医生,就是之前在路上李元生碰到的那位破衣老头,之前三人在矿坑里面挖矿,坤仪和鎏金遇见了‘星’,矿坑也发生了地震,好多生物也都被埋到了地下。
在救援的过程中,矿场的所有人都重新认识了那位老头,老头在这几天和其他医生一起救治了很多人,虽然他治疗的方法很奇特,但无一例外都把遇灾的生物救活了过来。
祖医生,中间也来看过李元生,告诉了鎏金和坤仪他的姓氏,但没说名字,而且他什么病症都会治,在观察李元生身体状况后,他甚至还检查了鎏金和坤仪,发现他们是能力使用过度,还给他俩开了几服药。
两人刚开始还是怀疑老头的身份,以为他是不是窥使,因为一般人怎么能看出来他们是能力使用过度,而且他俩从来没听过还能吃药治疗。
在和纁玄交流后,又将药物传送回去,紫水检查后表示没有问题,“我还真没想到,这样分配比例可以缓解过度使用能力。”紫水对祖医生的评价非常的高,甚至都想过来认识认识。
在得到紫水的答复后,两人尝试吃药,然后发现恢复得确实比以往快,而且这几天祖医生挨家挨户检查遇难者的身体,鎏金和坤仪也觉得他不是坏人,祖医生也告诉了他俩他也是能力者。
李元生因为只是脱力再加惊吓,恢复得比两人快,鎏金和坤仪还得有一段时间。
下午,鎏金拄着拐杖带着李元生来到了祖医生那里。
矿场专门给祖医生修建了一座房子,让他有个地方住,而且矿场的大部分生物都称他为神医。
李元生看着门前排的长长的队伍,鎏金和他排在后面等待。
很快到了他们俩,鎏金让李元生坐下,祖医生看见是李元生他们,微笑着问候鎏金,坤仪的情况。
“他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谢谢神医了。”
“没事,告诉他最近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你也一样,对了你们过来是?”
李元生突然发现老头变得不神经了,像是变了一个人,很是奇怪,而且他现在看起来也非常的精神,跟刚开始不太一样。
“就是……。”鎏金看了看后面的队伍,“能在里屋说吗?”
“可以,请进。”
祖医生将两人请进里屋,鎏金想了一下,他说李元生好像在矿洞看见了奇怪东西,他害怕是外来神只那些东西。
“哦,我明白了,我检查检查。”
话音刚落,老头的眼睛就明亮起来,他看了李元生一会儿,然后告诉鎏金,李元生没有被污染,身体很健康。
鎏金松了一口气,老头让鎏金坐下,刚好他们今天来了,也好把后面的药给开了。
李元生坐在一旁看着老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他看见了老头身体开始变灰,很快桌旁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灰雾,灰雾里面还藏着数不清的眼睛,它们也在看着李元生。
黑雾开始扩大,蔓延到整个房间,李元生感到身体的不适,他低头,用手将衣服撩起来,发现自己的皮肤发生了变异。
有的皮肤开始起泡泡,有的皮肤长出了矿石,有的皮肤开始溃烂……李元生也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紧接着全身开始疼痛起来,疼痛过后又是止不住的咳嗽,再然后就是内脏开始接连发生痛感。
“元生?”
鎏金的声音将李元生叫了回来,李元生慌张的抬起头看向两人,他已经从椅子上下来,现在正站在一处。
“这?”鎏金问祖医生。
“嗯……受到惊吓后痊愈前有时会看见幻觉,正常反应,不用担心,不要给他压力,让他好好散散心就行。”
祖医生开好药,交给了鎏金,鎏金带着李元生去旁边的药房取药,然后两人边逛街边往回走,鎏金给李元生买了好多甜点和零食。
后面的时间坤仪和鎏金只能在旅馆养病,李元生还问两人为什么不让纁玄派其他人过来。
“怕被其他‘窥使’发现,我们本来就是逃犯,咱们现在只是在外围,等到后面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戴面具了。”
鎏金将面具摘下来,露出面容,面具在手里转着圈,鎏金看着李元生,眼睛瞳孔是暗金的。
“越接近那些杂乱的区域,我们越容易被发现。”
“原来是这样,那我后面也准备一个面具戴上,一定要帅气的。”李元生举起小拳头。
后面的时间,李元生每天在旅馆和祖医生那里来回跑,祖医生那里需要帮助的话,他就过去帮忙,当然也有其他的生物和李元生一起在祖医生那里帮忙。
祖医生治病从不要钱,所以矿坑的一些人就组织起来定期轮班到药铺打杂,祖医生最近开始治疗矿人的矿石化。
李元生看到那些脱离矿石化的生物时,他真的感觉到了神奇,他都没想到那种已经和血肉融为一体的变化竟然还能被治愈,这祖医生可真的是神人。
“怎么?看得这么出神?”祖医生看着旁边紧盯病床的李元生,他笑着说。
李元生看着病床上的生物,他身上的矿石化在一周的治疗下,已经从结晶变为了现在较为粗糙的皮肤,再有一周多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这?真的太神奇了。”
“神奇?你只是见得太少了,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事情有很多。”祖医生穿着一件青衣,脸上虽然有许多皱纹,但现在也整理的非常干净,看起来很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头发也变得乌黑。祖医生说这是他用药物染的,很健康,也在矿坑推广开来。
祖医生还告诉李元生,他之所以之前神神叨叨的是因为之前自己试药,吃的脑袋有些太正常,所以见人才会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