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再续,书接上回。
前文说到,陈禺和陆和的两个师兄,追着神秘的黑斗篷人,缠斗到天亮,从陆和大营外一直打到大营背面的一座土丘之上。四人最后跳下了土丘上的一个山洞中。黑斗篷人终于开口要交流了。
既然要交流了,三人自然就停手,各自退开,腾出一个安全距离。显然,黑斗篷人也理解另外三人退后的意思,又再叽里咕噜的说起话来。但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陈禺终于忍不住,用他那半吊子的蒙古语,问:“朋友,你能不能说慢一点,我们实在听不清楚”。
黑斗篷人一顿,竟然也说起蒙古语,“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们圣地上开战?”
陈禺听完后,望向另外两人,另外两人所知的蒙古语也有限,大家相互核对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身材较高的那位,可能认为自己是大师兄,他也觉得那个小军官年纪太小,所以只能自己出头了,也用他那半吊子的蒙古语答道:“我们只是路过,确实不知道这是你们的圣地。我们击败敌人就走,决不影响你们的英魂。”
陈禺想起之前石碑上被完颜翻译出来的一段,被认为是按陈那颜的短歌,于是当着黑斗篷人唱了出来。
“天恩浩瀚,原野驰骋。壮士勇武,几在归程。今人回顾,烽火连城。铁甲羽箭,何日消停。”
黑斗篷人似乎惊讶于陈禺为何能唱出此歌,问:“你是怎样知道这首歌的?”
陈禺本身蒙古语水平有限,黑斗篷人地方口音也很重,陈禺思考了一会才确认他说的是什么,想了一想,反问黑斗篷人:“不是你拿着那些写着这首歌的纸张去到我们大营贴的吗?”
陆和的两个师兄听罢又是无比惊奇,竟然有些这样的事?虽然他们不是出身军旅,但也只知道这样做明显是会扰乱军心的,于陆和是明显不利的,所以对黑斗篷人的敌意又上了几分。
黑斗篷人立刻否定,由于他心急,言语又加快了,一段叽里咕噜的数落,三人又再次完全听不清他讲话了。
黑斗篷人发泄了一段,好像也意识到另外三人看他的表情,于是停了下来不作声。
陈禺见他停下来,知道是时候自己又要带节奏了,否则他们慢慢讲,真把事情讲清楚了,自己就白忙了。
于是他用手指住自己用蒙古语说,“我,陈,那颜”。
当然陈禺的那个陈那颜是他自己想到安陈那颜,然后自己临时编出来的。但在元朝时期,部分出身稍高一些的汉人,经常和蒙古人打交道,确实会取蒙古名。陈姓本身又是非常普通的汉姓。所以他这样一说,其余三人都没有怀疑。
身材高大者见情况如此,也学着陈禺的动作,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鹿,延长。”
然后中等身材者,也做出同样动作,说:“我,贺,铸。”
陈禺此时方知,这两个奇人,一个叫鹿延长,一个叫贺铸。对二人一拱手微微鞠躬,二人见他识礼,对他亦是一拱手还礼。
黑斗篷人明白三人的意思,也用手指住自己,说:“我,弘吉剌,阿速台。”
三人听了向弘吉剌阿速台拱手,阿速台把怪刀交到左右,右手放胸前,微微鞠躬。
陈禺见大家自介绍了名字,继续说:“你好,阿速台,刚才打斗实属误会,我为刚才打斗向您道歉。”
陈禺说得很慢,三人都听得清楚,鹿延长和贺铸心想,如果可以化敌为友,确实无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于是两人也纷纷拱手鞠躬,对阿速台说:“我们本无大仇,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阿速台其实也是撑到极限了,毕竟他也知道,虽然自己以一敌三看似厉害。但对面三个人个个都未尽全力,人家的目标只是捉住自己问话而已。如果继续打下去,自己也是迟早被捉。现在自己没有被捉,人家也先行道歉,不妨先听听对面问什么,能答得就回答,不能答的再想办法了。于是他点点头,“打斗是误会,我们抹过去了。但你们不应该在这里战争。”
他语速一快,另外三人又需要静静思考来理解他的意思了,好在陈禺最先反应过来,借着话头说:“是啊!本就不该有战争,战争让不少人家庭破碎,妻离子散。”
陈禺言语一出,鹿延长和贺铸感觉不妥,心想:毕竟现在陆和是准备打仗,你陈那颜又是将军,你现在说这话岂不是不利军心。不过两人考虑可能陈那颜现在只是在安抚阿速台,也就先没有打断他的话了。
但阿速台一听见家庭破碎,妻离子散神情似乎表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这些微表情都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三人均想,他的家庭定是受到战火祸害,所以刚才的话刺痛到他了。
陈禺怕阿速台又再激动起来,说一连串话大家听不懂,于是连忙继续说话,引开他注意力。“阿速台大哥,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清楚,不过您能不能在回答的时候,放慢一点,方便我们听呢?”
阿速台本来也准备他们问话了,经陈禺一提醒,刻意放慢语速,说:“三位请问吧!”
陈禺见阿速台这样回答,就转头望了一下另外两人,另外两人都点头示意,你先问吧。
陈禺转头问:“阿速台大哥,您说这里是圣地,请问此处是什么圣地,为什么说不能在此打仗?”
鹿,贺二人心想,这问题问得直接,这是整件事情的结症所在,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这个问题。
阿速台也点点头,回答陈禺:“此地是当年耶律留哥和按陈那颜大破宣宗后,回程时经过的地方。他们在此祭奠逝去的战士,并在此释放了不少俘虏,并在此处起誓,愿蒙古,辽,金的后人不要再征战了”。
鹿,贺二人哭笑不得,心想:虽然知道这是蒙古平定辽东时的一场战争,耶律留哥举兵反金,与按陈那颜结盟,且臣服蒙古,可能还在这里祭天,说一大堆永久和睦的说话,但那都是场面话,收买人心用的,就这个理由值得你阿速台劝停两军大战?
陈禺也略带绝望,知道这里既然是蒙辽结盟大破金兵,完颜一族又是金国后裔,陆和又说自己是蒙古皇族。这消息弄出去,岂不是为决战双方火上浇油?心下暗暗叫苦。
三人一对望,都满面无耐,但理由却是天差地别。
陈禺忽然想到刚才的那首歌,又问阿速台,“阿速台大哥,我想请教一下刚才的那首歌,真是按陈那颜所作?”
阿速台说:“我是听长辈传说的,是不是按陈那颜所作,我确实不知。不过族人说已经传了几代,我们都认为是了。”
众人话说到这里,敌意已经全无。阿速台和陈禺收刀入鞘,贺铸收回双笔,鹿延长找了个墙角位置,把兵器靠住。
鹿,贺,陈三人开始打量这个山洞,经过一番探查发现,这里是半天然,半人工。原本此处应该是个天然的山丘高台,前人在石壁上刻上印记,祭文,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把这里封住了,上面还留了草甸,似乎是想把这里掩盖。再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顶上塌方,所以才有上面下来的洞口。
三人仔细去看石壁上的文字,才发现自己对蒙古文和金文了解不多,而且很多文字已经难以辨认了,三人望着忽然一愕,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同时转头问阿速台,“你第几次来过这里?”
阿速台见三人突然如此紧张,稍加思索就说马上明白了,看了看头顶的洞口,笑着说:“你们是怕上面的洞口是唯一的出路?不怕请跟我来!”
说着带着众人走到石壁尽头,原来有个暗门,阿速台推开暗门是一条羊肠小道,两边都是石壁,众人随身都带着火折,进入有小道后七拐八拐,最后推开一块巨石,四人出了小道,只见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有在天边之处,才有峰峦起伏的雪山。
鹿,贺,陈三人见前方没有陆和大营,心想此处应该是山丘的北坡。众人各怀心事,阿速台和陈禺,都想劝停打仗,鹿,贺二人也觉得自己打了大半晚,结果就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事情,想着觉得自己好笑。
四人此时已经略带疲倦,都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陈禺见鹿,贺二人神色,好奇问,“两位大哥啊,看你们面色好像不好,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不好办?能不能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们?”
阿速台其实也明白要劝停双方不打仗基本不可能,他自己原本还想潜入陆和大营擒住陆和逼他退兵,但现在见陆和的三个手下武功之高,实是罕见,也知道自己再难捉陆和了。好在人家三位也通情达理,尤其是那个年纪最轻的,好像也不想打仗。不过既然人家是陆和手下,顶多也就不为难自己,断无帮自己要挟陆和可能。
见陈禺这样问,也顺口问了一句,“是啊!我见两位都不是坏人,如果有什么难事或者合我们四人之力我想应该可以办到的。”
鹿,贺二人被对方一问,双方对望了一下。然后鹿延长对二人说:“多谢两位好意,如果得两位高贤相助,肯定更大机会成功,不过事关重大,我想先和师弟商量一下,可以吗?”
车禺和阿速台想,他们要商量一下很合理,于是就不打扰他们。
两人自行走开,陈禺随口问道:“大哥,你全名叫弘吉剌阿速台,好像是贵族出身,为何像现在这样,一人一刀,守在此处呢?”
阿速台是个直肠汉子,对陈禺也不隐瞒,说:“弘吉剌是我娘的姓,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家了,我是娘和舅舅带大的。”
陈禺心想:“当前战乱不断,男人离家一去不返也不是什么离奇事情”,于是又借着问,“所以你练的是你的家传武功?”
阿速台说,“这倒不是,舅舅家虽然都懂些武功,但都是些骑马冲锋,摔跤之类的功夫。他的功夫是在某天晚上,一个奇人收了自己做徒弟,然后传授自己刀法和拳法。”
陈禺心想,“你说你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家,然后到你长大的时候又有一个奇人来收你做徒弟,这个奇人的武功,就是司马阳自创的成名绝技,我能理解你那个离家出走的父亲就是司马阳吗?”当然这些话陈禺不能问出来,现在问出来就难免多生枝节。
又想到现在全武林的人都说是自己和赵湘凌杀了司马阳,自己将来一定要查明这件事,不能让赵湘凌背这个黑锅,更不能让阿速台现在知道,否则估计轮到他马上来找我拼命了。
阿速台见陈禺面色黯然,心下大为感激,心中说,“想不到那颜小兄弟如此古道热场,本来他还不怎样,一听到我的遭遇,瞬间共情了。”
他正想去安慰陈禺,却见那边,鹿,贺二人已经走过来,想来二人已经商量好了。
陈禺也看见鹿,贺二人回来。忽然想到,他们的难事有什么?分明就是对付自己和完颜嫣,自己刚才一时随口一句场面话,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陈禺忽然想到了,在德宁柳渭婷别院,和赵湘凌偷听王富贵对胡大老板的事情。忽然了解了当时王富贵的心情,但这绝非好事,一时间竟然把自己气得苦笑,笑得眼泪都飙了。
阿速台见陈禺连眼泪水都来了,暗暗佩服,那颜小兄弟真是好心肠,一直不提我打他一掌,为了掩盖伤痛竟然强颜欢笑,但眼泪是骗不得人的。忽然又想到,昨晚追击的时候,他用箭不射自己身上,只是射自己落脚点避停自己。哎!原来他昨晚虽然打得凶狠,却一直都没有下杀手的想法。
鹿,贺二人见陈禺神色古怪,想必是刚才他和阿速台谈过什么伤心事,自己那就千万不要揭人伤疤了。
鹿延长说:“此事说来,确实不甚光彩,但如果做成,确实有可能阻止两军打仗。”
他此言一出,阿速台马上露出惊喜之色,陈禺则依旧是面无表情。
鹿延长继续说,“其实这次我们师弟,陆和发动这次战争,很大一个原因,是想和女真完颜部结盟。”
他停了一停,好像很不容易才接着说到,“但是完颜部一直都不愿配合,所以当时陆和就和洪宝宝提议,不如和女真部结成姻亲。当时好像双方都没有异议的,后来又不知何事。完颜部那边突然变卦,拒绝结亲。”
鹿延长又是一停,“洪宝宝和陆和都觉得是被欺骗了,被侮辱了,所以就对完颜部发兵。陆和不愿兵戎相见,他就想约完颜部那边的公主出来了解清楚,为何悔婚,盟约之事是否作罢。”
“于是在数日前,他给了我们书信,我们收到书信立即赶来。昨晚才到军营,陆和又说,敌营中有一个神秘高手,使一把……”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整个人跳起,一手抄住自己那根奇门兵刃,他师弟贺铸也手执双笔,一起望向陈禺。
陈禺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从背后解下云纹汉剑,连剑带鞘一抛抛到鹿延长身前。鹿延长不敢用手接,反转兵器用上面的四个钩爪托住宝剑,见无异样,再伸手去拿。贺铸则是一直双笔在前,一直防住陈禺。
两师兄弟从剑鞘中拔出长剑,对陈禺问:“那颜小友的这把剑是怎么来的?”
陈禺一脸无辜地说,“我力战一个对手,最后把他打伤。后来想到,我们只是阵营不同,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放他离去,他感激我愿意借我宝剑三个月建功立业。”
陈禺显然说得是和王大先生一战时候的事情,鹿,贺二人想到的是陈禺打的是那个血甲武士,陈禺说的全是实情,自然在表情上没有任何作假。
鹿,贺二人听后又是震惊,又是高兴,忍不住又问,“陈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陈禺说当然是真的,“当然不假,我非常敬重他,敬重他是一个人物,若非两位大哥问到,我确实不想提这件事。”
陈禺这样说是实在怕两人继续问下去,他如果再编理由,神色就不自然了。
但鹿,贺二人早已把陈禺理解成是个没有江湖经验的小孩,现在听了他解释,还不停点头,心中暗赞,小兄弟真会为他人考虑。而且二人见过陈禺用双刀明显比用单剑使用出来的招式精妙得多,这和他们原来认知中的陈禺用刀,临时用剑的设想完全吻合。当然陈禺用剑的时候是在滑水,用双刀的时候是赶着阿速台走,效果当然截然不同了。
鹿延长把长剑抛给陈禺,如同教育学弟一样吩咐,“如此重要的物件不要丢失,三个月后还要还给别人。我们行走江湖的……信誉绝不能丢!”
陈禺也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伸手接过飞来的宝剑,谢过鹿,贺二人,说:“请鹿大哥继续。”
鹿延长说:“是了,几日前我们收到师弟陆和的信件,就赶来。陆和师弟认为完颜公主先是同意后来又拒绝,必是被人所要挟,所以想寻个机会贺完颜公主一对一说清楚情况。但想到这样的场景自然不能太多人参与,所以想要我们陪同他前去会面完颜公主。加上之前敌营中出现了高人,当时不知已经被那颜兄弟解决了。”
陈禺说,“所以你们来只为做将军左右去和完颜公主见面一次。”
鹿延长说,“这个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了,陆和师弟分析公主可能现在被人蛊惑,不愿出来,想要我们进去女真大营邀请她出来。”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住摇头。
陈禺心想,说了半天就是陆和叫你们去劫持完颜嫣,拿完颜嫣威胁完颜召,再说了完颜嫣落到陆和手中,还不是任他摆布,要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才好?如果二人所言不错,他们确实是受陆和蛊惑,才来与女真部为难的。能不能让他们相信,这完全是陆和借洪宝宝的势力,想攀亲完颜部,纯属是在满足他陆和一己之私呢?但人家毕竟是师兄弟,再者陆和能够说动平章洪宝宝出兵,显然是个极其能言善辩之人,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又不善言辞,该怎样说话?鹿,贺二人能信吗?
陈禺最初确实想除掉鹿延长和贺铸,但短短这段时间接触,他觉得鹿,贺二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而且感觉他们二人对自己还有点好感,实在很难对他们下死手。但如果选择这样的高手为对手,又不舍得不下死手,搞不好就被人家二对一反杀。
陈禺还在寻思之中,旁边得阿速台却说:“是不是蒙古得陆和和女真得完颜公主,如果二人谈妥就能化去一场兵祸?”
鹿延长和贺铸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阿速台满面欢喜,望向陈禺,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既然如此,那颜兄弟,我们应该相助他们,合我们四人之力,到女真营中请出完颜公主,应该机会更大。”他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语速,另外三人又再次进行了一番思考才理解,三人一起望向陈禺。
陈禺忽然低头,在草地上踱起步来,众人见他忽然如此认真起来,不知何故。但见他眉头紧锁,甚为凝重,知道必然别有隐情,去敌营里面带走一个重要人物,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他认真思考也不无道理,大家都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陈禺忽然站定,望向众人问:“既然我们有能力去女真营带完颜嫣出来见陆和,让他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带完颜召去和陆和谈?”
众人不禁“哦!”了一声,这确实是个问题,三人一时没有回应,静静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陈禺能问出这个问题,也是之前和完颜召谈话中,完颜召给出他的一个逻辑,如果敌人捉了他,并害了他,那么洪宝宝部必然和完颜部成为死仇,洪宝宝既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必然马上杀了陆和,把他的人头交给完颜部,和事件撇清关系,慢一点都不行。因为这并不是能不能打赢完颜部的问题,而是无异于和整个金朝后裔宣战,又适逢明军出关,到时候完颜部要报仇,其它女真部要浑水摸鱼分一杯羹,明军要平定辽东收拢人心,既然出现了一个公敌,势必变成了一下子所有人都要把他往死里打。至于其它人还打不打,那就真不用他管了,他洪宝宝肯定是第一个被打死的,投降都不知道该找谁投降。
另外三人没有想到这层意思,但他们想到的是,既然陆和要和谈为什么要找完颜嫣谈,不直接找完颜召谈?难道其实是完颜召不想和谈,所以陆和想通过完颜嫣去说服完颜召?
果然贺铸站出来说:“陈兄弟在军中时间长,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多。照你看会不会是,陆和和完颜公主关系好,所以才想通过完颜公主说服完颜召呢?”
陈禺回答:“如果说陆和将军的私交,两位可能比我更了解吧,但在军中确实没有见过任何迹象。但陆和将军之前主动夜袭女真大营此事是真的,可以问营中任何人。”
三人又是“哦!”了一声,显然鹿,贺二人已经感觉,事情并不是他们过去所想。
各位看官,谈判能让事情明朗,战争只会成就野心家,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明朗了,这场战争是陆和为一己之私蒙骗洪宝宝发动的,陈禺能否说服众人倒戈,如果可以鹿,贺二人面对大义将如何选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