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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白费力气了。”《极端》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从极寒深渊传来的低语,“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他吗?你觉得你这具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还能挡住我几次攻击?”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残忍:“今天,他必死无疑。而你,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罢了。”

骨爪越来越近,距离陆沧溟只剩下不到三米。

两米。

一米。

就在骨爪即将抓到陆沧溟的那一瞬间,克洛伊猛地扑了上去。

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如同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挡在了陆沧溟的面前。

她张开双臂,像是要用这具残破的身躯,为身后的人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噗嗤!”

这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骨爪深深刺入了克洛伊的肩膀,直接洞穿了她的锁骨,从背后透了出来。

黑色的诅咒之力如同剧毒般瞬间蔓延开来,顺着伤口疯狂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吞噬着她仅存的生机。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血管里游走,所过之处,血肉腐烂,骨骼碎裂,生命之火迅速熄灭。

克洛伊闷哼了一声,鲜血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

但令人震撼的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那笑容很淡,很苦涩,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解脱。

她艰难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陆沧溟。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瞳孔在慢慢放大,但她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一字一顿地说道:“陆沧溟……活下去……”

每说一个字,就有更多的鲜血从她嘴里涌出。

说完这四个字,她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倒了下去。

《极端》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冷漠:“死了吗?”

但下一秒,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了。

低头一看,是克洛伊那只已经布满鲜血的手。

她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他的脚踝,即便生命之火已经微弱到几乎熄灭,那份执念却依然比钢铁还要坚硬。

《极端》看着脚下死死抓住自己脚踝的克洛伊,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孩的生命气息正在以可怕的速度流逝,每一秒钟都在接近死亡。

但那份执念,那份不肯放手的执念,却强大得让人震撼。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到这一步有意义吗?”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惯有的嘲讽。

但仔细听的话,却能察觉到那嘲讽之下隐藏着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动摇。

说到底,“厌世”组织里的人,无非都是一群被这个世界深深伤害过的可怜人罢了。

他们不是天生的恶徒,不是单纯的疯子,他们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中,选择了与这个世界为敌。

《极端》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如今克洛伊这种状态,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创伤》的话,估计现在就不是杀陆沧溟了,而是会改变主意,将克洛伊收编入“厌世”组织。

《厌世》的四个核心成员,《理想》、《极端》、《创伤》和《迷茫》,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天真的《理想者》曾经认为只要努力就能拥有想要的生活,就能实现心中的梦想。

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将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自己所信仰的事业中。

但最终他发现,自己不过是某些大人物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人。

他所珍视的理想,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不堪一击,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最终,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被自己最尊敬的人出卖,理想彻底破碎,心也彻底死了。

《创伤者》的苦难则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从一个空白的婴儿降生到这个世界,从出生开始就被父母控制,被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这种控制形成了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创伤。

而这,还只是他最轻松的苦难而已。

至少,她有饭吃。

至少,她不会主动去害人。

但世界不会放过他。

校园里有欺凌,恶意的言语和拳头会毫无理由地落在她身上。

社会上有霸凌,权力和金钱会肆无忌惮地碾压她的尊严。

就连好好地在路上走着,都会被人故意撞倒然后诬陷,要求赔偿巨额的医药费。

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背叛,最终让她彻底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希望。

《迷茫者》则更加可怜。

他整天浑浑噩噩地被人控制着前行,像一个提线木偶,没有自我,没有方向。比《创伤者》更加悲哀的是,至少后者还有了自我的思考能力,知道自己在受苦,知道自己在反抗。

而《迷茫者》则是从始至终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至于《极端》自己……

他的过去,比任何人都要黑暗,黑暗到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

说到底,他是权力的玩物,是某些大人物手中的棋子和工具。他曾经也相信过公平,相信过正义,相信过这个世界会对善良的人温柔以待。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响亮的耳光。

他想要的是绝对的公平,是真正的平等,是每个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回报。

但这个世界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幼稚的幻想。

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强者掌握规则,弱者遵守规则,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转的方式。

既然如此……

如果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公平,那就用极端的方式让它彻底毁灭好了!

如果今天来的人是《创伤》,看到克洛伊这种被爱情和背叛所深深伤害的样子,估计不仅不会杀陆沧溟,反而会立刻停手,试图将她拉入“厌世”的阵营。

毕竟,“厌世”组织的人除了想要毁灭这个虚伪的世界外,对于那些同样遭受过创伤、同样被世界伤害过的人,还是会生出一些怜悯之心的。

他们会告诉克洛伊,你看,你为他付出了一切,但他爱你吗?他在意你吗?这个世界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他们会诱导克洛伊,与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死,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毁掉这个让你痛苦的世界。

“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极端》低头看着还在死死抓住自己脚踝的克洛伊,语气中的复杂情绪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冰冷和残酷,“我对拯救迷途的羔羊没兴趣,我也不屑于给你们任何虚伪的希望。我只喜欢……看着美好的东西,彻底破碎。”

他缓缓抬起右手,骨爪再次在掌心凝聚。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陆沧溟。

而是克洛伊。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彻底杀掉克洛伊,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挡在陆沧溟面前。

这种执念,这种愚蠢而顽固的执念,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因为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愚蠢地相信着美好,愚蠢地付出一切,最终被现实狠狠践踏、撕得粉碎的自己。

“你应该感到庆幸。”《极端》俯视着克洛伊,声音冷得像万年寒冰,“至少,你会死在你所爱之人的面前。至少,你的牺牲不会无人知晓。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结局。”

骨爪高高举起,黑色的诅咒之力在爪尖疯狂汇聚,凝结成实质般的黑暗漩涡,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死亡气息。

克洛伊感觉到了那股彻骨的寒意。

她费力地抬起头,用那双已经开始涣散、失去焦距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陆沧溟。

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却又透着某种释然的笑容。

然后,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是真的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pS:“我承认确实有点水了,但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写了那么多了,那就全部发出来吧,我直接把这段全部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