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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地下四层到了。

门缓缓滑开,一股混杂着灰尘与机油的微凉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是存放备用设备和老旧档案的区域,光线昏暗,管道纵横,与楼上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个世界。

她刚迈出电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压低了的交谈声,立刻闪身躲到一排巨大的金属货架后面。

“二总说清博士肯定会来这,盯紧点,各个死角都看看。

找到她直接‘请’去见二总,别让她瞎逛。”

另一个人应道:

“放心,这层就两个出口,货梯和楼梯口都盯着呢,出不了错。”

清晚的心猛地一沉——二叔的人。

而且目标明确就是来抓她的。

他们预判到了她会来b4。

她屏住呼吸,等两人拿着平板往楼梯口走去后,才迅速的从电梯里出来,贴着墙壁快步走向小叔说的b4-07-a。

推开门,屋里没开灯,只有应急灯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深吸一口气,接上便携电源和终端。

指示灯从红变绿,屏幕缓缓亮起,上面显示“正在加载系统”——她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机柜外壳,心里满是期待。

可等系统加载完成,屏幕上只跳出一个空白的操作界面,没有“镜像沙盒”的入口,没有任何文件夹。

清晚愣住了,伸手按了按重启键——等屏幕再次亮起时,依旧是一片空白。

整个硬盘空间空空如也,干净得像从未被人使用过。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怎么会这样?

小叔为什么要骗她?

还是说,连小叔……也是二叔的人?

“死人留下的东西,

有时不是答案,

而是一个新的问题。”

清晚猛地一惊,迅速转身,指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美工刀。

只见吴拾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双手依旧插在夹克兜里,碎发下的眼神正淡漠地看着她。

“是你?”

看清来人后,惊吓迅速被一股无名火取代,她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清辉的核心禁地,谁放你进来的?”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里面的惊怒和排斥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男人,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

吴拾对她的敌意毫不在意,目光缓缓扫过那台空空如也的服务器,语气没半点起伏。

“死物不会说话,

但它的‘空’,

本身就是一种声音,

震耳欲聋。”

“你什么意思?”

清晚皱眉,心里的烦躁和被他看穿窘境的羞恼交织在一起,“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说人话!”

这人永远这样,说话绕来绕去,像故意看她着急。

“小叔说我哥把东西藏在这,现在什么都没有。

要么小叔骗我,要么被人删了,虽然你曾误打误撞踩中了狗屎运,但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人藏东西,

总爱让假的占尽风光,

好让真的在不起眼的热闹里安眠。”

吴拾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清晚听。

清晚被他这云山雾罩的话弄得更加烦躁: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我的笑话吗?

如果是,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就莫名的烦躁。

吴拾抬手,指尖在斑驳的墙面上轻轻一点:

“墙是死的,

影子却会走。

你盯着空盒子,

影子就替你看了别处。”

清晚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应急灯把机柜的投影投在混凝土墙上,影子边缘微微鼓起,像一道暗门。

她心头一震,伸手去推,墙砖应声内陷半寸,露出暗格与另一台微缩主机,指示灯幽绿,如萤火未灭。

“你怎么知道?”

清晚脱口而出,随即立刻后悔——这听起来像是在请教他。

腕间的胎记又是一阵莫名的灼热,她烦躁地甩了下手。

吴拾收回手,表情依旧淡漠:

“锁的不是门,

是眼。

钥匙,

一直在光最亮的地方。”

清晚看着他,心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每一次出现都带着谜一样的气息,每一次开口都像预言,能轻易戳破她自以为是的迷雾。

“你到底盯了清家多久?

从殡仪馆开始你就装神弄鬼,阴魂不散,插手我哥的事,现在又跑到清家的核心重地。

你一个修尸体的,到底想从清家得到什么?”

话里的敌意依旧尖锐,可尾音却泄了气。

她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这个神棍,自己此刻恐怕还在对着空服务器乱撞,甚至早被二叔的人堵在这昏暗的地下四层。

这种被外人看透的无力感,比二叔的步步紧逼更让她烦躁。

“再耗下去,你二叔的人该顺着消防警报的盲区摸过来了。”

“哼!”清晚冷哼一声。

转身按下主机侧面的电源键,幽绿的指示灯缓缓亮起,屏幕从漆黑慢慢透出淡蓝的光。

启动界面跳出来时,清晚的呼吸下意识放轻——不是常见的windows系统,而是哥哥自己编写的加密界面,背景是一片流动的星图。

「请输入第一阶段密钥」

清晚呼吸微滞。

她下意识地去回想哥哥用过的密码——他的生日、她的生日、奶奶的忌日、公司的创立纪念日……

指尖飞快地敲击,每一个回车键按下,都换来冰冷的红色错误提示,像一记又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脸上,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点点浇灭。

“哥哥……你到底藏了什么?”

她无声地喃喃,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困惑与无力。

这不仅仅是一个密码,更像是一道横亘在她与哥哥之间的隔阂。

他为何要如此严密地防备?

难道连最亲近的妹妹,也无法触及他真正的秘密吗?

不甘心!

她绝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必须找到答案!

“死人的东西不会说话,

活人总得让它开口。”

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却像一道闪电劈入混乱的脑海。

殡仪馆……他塞给她钢笔的动作……那个硌了她一路的金属触感。

她狠狠地瞪了吴拾一眼,指尖先在口袋里攥了攥那枚钢笔,才猛地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