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屠夫狂吼，双刀卷起血色风暴，直取摇摇欲坠的三女。獠牙滴落的涎液腐蚀着地面，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助我！”林枫嘶声喊道，口中喷出的血沫溅在干将剑上。
冷虹强提最后一口气，莫邪剑插入地面。寒气以剑为中心蔓延，冰层咔嚓作响地缠上屠夫双腿，虽瞬间就被血煞之气侵蚀崩裂，却成功延缓了他一瞬。
杨雪见双手结印，脸色苍白如纸。无数藤蔓破土而出，死死捆住屠夫腰腹，枝桠疯狂生长，试图将他固定原地。
“滚开！”屠夫暴怒，双刀旋斩，藤蔓寸寸断裂，冰屑纷飞。但就这么一耽搁，林枫已经完成了他的动作。
他收起了干将剑，双手在胸前虚划。额角青筋暴起，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负担。随着他双手缓缓拉开，一片扭曲的、闪烁着混沌光泽的区域在他身前展开——那是一个约五平方米的不规则空间入口，边缘极不稳定地波动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什么鬼东西？！”屠夫瞳孔骤缩，野兽般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想要后退，但冷虹催动最后的力量，又一面冰墙在他身后竖起。杨雪见呕出一口血，却让残余的藤蔓如铁索般箍紧了他的脚踝。
“进去吧！”林枫双臂猛地前推，那混沌的空间入口如同一张巨口，产生出强大的吸力，笼罩向屠夫。
“不——！”屠夫发出惊怒的咆哮，周身血煞之气疯狂爆发，试图抵抗那股吸力。冰墙碎裂，藤蔓崩断，但他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被扯向那片混沌。
嗖！
屠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间入口处。林枫双手猛地合拢，空间入口瞬间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结…结束了？”赤练捂着肩膀的伤口，难以置信地问道。
林枫刚想点头，脸色却猛地一变，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踉跄着单膝跪地。
“林枫！”冷虹急忙上前搀扶。
“他…他在里面攻击…”林枫脸色煞白，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链接着一个正在被疯狂破坏的囚笼。屠夫在那片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空气的混沌空间里，如同困兽般疯狂地挥舞双刀，每一次劈砍都带着血煞之气，重重地冲击着空间的壁垒。
轰！林枫感觉脑海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又一口鲜血喷出。空间的稳定性正在急剧下降，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蛛网般的裂痕。
“他出不来，对吗？”杨雪见紧张地问道，她能感觉到林枫的气息正在急速衰弱。
林枫艰难地点头，声音嘶哑：“空间…没有空气…他在消耗…自己…” 他每说几个字，就伴随着一次剧烈的咳嗽和身体的震颤，那是屠夫在空间内又一次猛击带来的反馈。
空间之内，屠夫最初的狂怒化为了惊惧。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绝对的虚无，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挥刀都感觉不到空气的阻力。最可怕的是，他无法呼吸！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疯狂的攻击都在加速氧气的消耗。血煞之气失去了外界灵气的补充，也开始变得黯淡。他像溺水的人一样胡乱挥舞着刀，却只能徒劳地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外界，林枫的状况同样糟糕。他盘膝坐在地上，七窍都在渗出细小的血丝，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冷虹和杨雪见一左一右将手掌贴在他后背，输送着微薄的真气，试图帮他稳定那濒临崩溃的空间。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突然，林枫身体猛地一震，再次喷出一股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但这一次，他脸上却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
空间内的攻击停止了。
那种链接另一端传来的、疯狂的破坏力消失了。
林枫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疲惫到了极点，沙哑道：“他…不动了。”
空间之内，屠夫蜷缩在混沌中，双目圆睁，布满血丝，脸上凝固着极度痛苦和窒息带来的恐惧。他的皮肤干瘪，四颗獠牙无力地暴露在外，双刀脱手落在身旁，周身那令人胆寒的血煞之气已经彻底消散。这片绝对的虚无，成为了他最后的坟墓。
林枫心念一动，将屠夫的尸体从空间中移出，扔在地上。那具狰狞的干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发生在异度空间的残酷搏杀。
看着屠夫的尸体，幸存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强烈的疲惫和伤痛瞬间涌了上来。
“我们…赢了。”赤练说完这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冷虹和杨雪见也几乎脱力，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
林枫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远处血月神教总坛的方向，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