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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干瘦男人,然后摇了摇头。

“不认识!”

干瘦男人笑呵呵,突然甩手就是一巴掌。

汉子被打的踉跄后退,捂着脸一脸懵逼。

“你……你凭啥打人!”

干瘦男人扬起下巴,嚣张道:“小子你记住喽,老子叫曾喜!”

曾喜身后两个小弟撩起衣摆,露出一节刀柄,汉子立马就怂了。

“滚!”

曾喜淡淡开口,汉子缩着脖子,捂着胸前褡裢灰溜溜的离开。

见顾客跑了,卖骡子的老汉急的直跺脚。

“兄弟!别走!别走啊!”

曾喜走上前,将老汉高举的手扒拉下来。

“老哥,他不买我买!”

老汉后退两步,畏惧的看向曾喜。

“骡子我不卖了!我不卖了!”

老汉嘴里嘟囔着,拽着缰绳就走。

曾喜的小弟上前挡住了去路,另一个则拦住了退路。

老汉慌张的看向牙侩,他是这里的话事人,有事儿找他准没问题。

可今天牙侩好似瞎了眼,失了聪,装作看不见听不着,扭过头去帮别人讨价还价。

“老哥哥,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也是来买牲口的!”

曾喜绕着大红骡子转了一圈儿,还用手拍了拍骡子坚实的后背。

“不错!是一头好骡子!”

曾喜转而看向老汉。

“老哥哥,你这头骡子怎么卖?”

老汉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曾喜一摆手:“不用,你直接说价就行!”

老汉哆哆嗦嗦的撩起袖子,缓缓伸出干瘦如鹰爪的拇指和小指,随后又伸展另外三根手指。

“六六六……六十五贯!”

老汉说完,心中忐忑的看着曾喜,或许他会暴跳如雷抽自己两个嘴巴吧?

不过曾喜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笑吟吟道:“六十五贯一头这么强壮的骡子,不亏!我买了!”

老汉一怔,这位都不带还价的吗?

下一秒曾喜话锋一转:“老哥哥,你这头骡子可不能有病吧?”

老汉连连点头:“大兄弟,这头骡子壮实的很,我照顾它比照顾自己还疼惜,从我买来一点病都得过!”

“那就好!咱可说在前面,要是有病,我一文都不会给你!”

曾喜点了点头,然后冲身后的小弟道:“给老哥哥拿钱!”

“多谢!多谢!”

老汉笑的脸上褶子堆在了一起,他来到曾喜小弟面前,双手做乞讨状准备接银钱。

曾喜小弟慢吞吞将手伸进怀里,磨磨蹭蹭的就是掏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嘶鸣响起,老汉心里突突,扭头看去,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刚才还好好的枣红大骡子,此刻怪叫着轰然倒地,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眼看着就不行了。

“我的骡子!”

老汉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可是还没到骡子近前,曾喜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别看曾喜干瘦,但双臂还有一把子力气,将这小老头直接给提了起来。

“老东西,你不说骡子没毛病吗?”

老汉急的都结巴了:“没……没有,确实没有啊!哎呦!我的骡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我他娘的还想问你怎么了!”

曾喜一把将老汉掼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道:“老不死的,街面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号,竟然敢卖我一头带病的骡子,走!跟我去见官!”

一听要见官,老汉腿肚子都朝前了。

俗话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寻常老百姓进了衙门,就是原告你也得脱层皮。

“不不不!不要见官,我求求你不要带我去见官!”

老汉吓得浑身哆嗦,鼻涕眼泪一大把。

围观的人们纷纷摇头,这老汉被曾喜盯上,肯定要血本无归了。

曾喜是河阳县的地痞流氓,专做捞偏门的行当,被他盯上的人指定要坑的裤衩子都不剩。

虽然本地人都知道,可是没人敢招惹,这种泼皮无赖最难对付,搞不好还惹一身骚。

曾喜狞笑道:“不见官?那你用头病骡子骗我该怎么算?”

老汉连忙将手伸进怀里一阵摸索,最后摸出了十几枚铜板,然后哆哆嗦嗦的捧到曾喜面前。

“这些钱就当我赔偿……”

“打发叫花子呢!”

不等老汉说完,曾喜一把打开老汉的手,十几枚铜钱飞上天空,啪嗒啪嗒摔在草丛里。

“我的钱!我的钱!”

老汉趴在地上翻着草丛,曾喜上前一脚将他的手踩在了脚底下。

“老东西!”

曾喜的小弟上前,抓住老汉的衣领,一把将其提了起来。

“说,怎么赔偿?”

“赔偿?”

老汉苦着一张脸,冲曾喜不停拱手作揖。

“好汉爷,我都没收您钱,您也没什么损失,我怎么赔偿?”

曾喜叫道:“我没损失?我没买到骡子就是损失!大大的损失!”

老汉知道这个麻烦躲不过去了,一边作揖一遍哀求道:“好汉爷,您说我怎么赔偿?”

曾喜道:“我也不讹你,既然这头骡子死了,就便宜卖给我好了,我也不让你吃亏,给你三两银子怎么样?”

“啊?三两银子?”

老汉连连摆手:“好汉爷,我这骡子卖肉都不止三两!”

曾喜一瞪眼:“你这是病死的骡子,去哪里卖肉?你想坑害河阳县的百姓不成?给我把他抓去见官!”

老汉一听扑通跪在了地上:“好汉爷不要,我应了!我应了!”

曾喜嘴角泛起一抹邪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三两碎银子抛在老汉面前的地上。

“这个钱你收着,这头病死的骡子就归我了!”

老汉瞥了眼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骡子,只能含泪伸出颤抖的手,将三两银子捡起来。

“收了钱赶紧滚!”

曾喜的小弟呵斥,老汉抹了把眼泪,揣着银子一步三摇的离开牲口市场。

“看什么看!都他娘的闲得蛋疼啊!”

曾喜的小弟冲着围观的人们叫骂,这帮人没一个敢还嘴的,纷纷转过头去生怕招惹了麻烦。

等老汉走后,曾喜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掌心一点。

曾喜蹲下身,将掌心的粉末凑到骡子的鼻子前,然后猛地吹了一口气。

粉末飘散,顺着骡子喘气被吸进体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骡子打了几个响鼻,四条腿一蹬,竟然翻身站了起来。

“三哥,你这药粉真是百试百灵啊!”

两个小弟凑过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曾喜洋洋得意:“那是自然,牵着骡子,咱们走!”

今天又捞了一笔,曾喜洋洋得意,好似大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离开,小弟赶紧拉着骡子跟在后面。

他们三人刚走,一道身影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