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表妹,为恭贺你康复出院,表姐我特意备了份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午餐过后,家人们来到沙发区聚谈,申珊琪挨坐在奶奶身边,将小小一只的精美锦盒送到司昀昀手中。
司昀昀颔首接过,轻声道谢。
“打开看看你喜不喜欢吧!”
“好。”
司昀昀轻轻掀开盒盖,里面呈示出的是一副璀璨夺目的绿玉流苏耳环,整体设计华美张扬,却又不失精巧,远远的看,还像两只展翅的绿色蝴蝶,格外惹眼。
她不住地在心内赞叹,面上欣笑:“谢谢表姐,我很喜欢你送的这份礼物,劳你破费了。”
侧方位的连一生观看得满头问号,奇怪申珊琪怎会对利益竞争者如此大方?
在下人口中,这位二小姐素来吝啬至极,譬如次次分手都要把对方扒三层皮似的讨回补偿。
这回居然舍得下血本?
纵使玩糖衣炮弹,这也投入得过分了吧?
申珊琪粲然一笑,摆摆玉手:“不破费,小玩意儿,等过节过年的时候,我送更好的给你。”
“表姐你人真好。”
“昀昀你太客气了,我替你戴上瞧瞧效果吧!”
说着就拿过耳环盒,佯装要取耳环。
眼睛却超绝不经意地瞟向司昀昀小巧白润的耳朵上,微微惊声说:“咦?表妹,你还没有打耳洞啊?嗐,怪我不细心,都没发现这一层。”
司昀昀摸向自己的耳朵,其实她也没注意到耳洞的问题。
申珊琪的话还未完。
“哎哟,昀昀,我才观察到你没有耳垂啊?耳垂可是好福气,我们一家人都有耳垂呢!”
她笑着,又想起了她的小梨涡,便又拿标志性的梨涡对司昀昀开涮。
“还有梨涡,我们申家的女性天生就有的特征,姥姥有、你妈妈有、我有,就连扫地出门的四小姐申依依——也有,可是昀昀你——也没有啊!”
本以为她要么破防结结巴巴,要么自惭形秽做缩头乌龟,自己靠与生俱来的优势赢她这一盘。
司昀昀却垂眸深思一番,随即坦然而笑。
“表姐这一讲,确实让我心中生出两份缺憾来,可再细想想,实际这两样我早都变相地拥有了。”
众人:“?”
司昀昀神色沉稳,温柔言语:“我没有耳垂,但我的亲人有,血脉相通,我略沾一沾亲人们的福气就不是无福之人;姥姥家是有福之家,也是肯大方接纳我的所在,表姐送我耳环,不就是在意我、愿意分享福气给我吗?”
申珊琪哽了一下。
司昀昀的话也还未说完呢。
“而且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姥姥耳垂最饱满,福气也最厚,我这个小孙女能在姥姥跟前承福,就是最好的安排。”
她望向姥姥,眼神温软。
姥姥也愈发觉得她像双双。
申珊琪急了:“还有梨涡没说呢!”
“梨涡啊,”司昀昀视向她身旁的柳如峰,又一次挽上他的胳膊靠着他,幸福溢于言表,“老公,笑一个。”
柳如峰愣了愣,转瞬明白她的意思,浅浅一笑,露出那对完美醉人的小酒窝。
“表姐,你看到了吗?”司昀昀含笑回头。
“这算什么?这是酒窝又不是梨涡,能一概而论吗?柳如峰他也不是家里人,凑什么热闹啊他?”
司昀昀口吻认真:“小酒窝与小梨涡形成原理相同,怎么不能一概而论?如峰是我老公,又怎么不算是一家人?”
申珊琪再次哑火。
她的小表妹可还有一截子话要说呢。
司昀昀抿嘴一笑,靠在丈夫肩上轻然启齿:“家里人的小梨涡尽数加起来,才堪堪比得过他俩小酒窝,如此一来,我和如峰两个没有耳垂的人,与表姐你们对垒恰巧是平手!”
“谁让什么都没有的我,偏生得了个最出挑的老公呢?姥姥,你说是不是?”
姥姥笑眯眯点头,对于宝贝孙女这番聪慧伶俐模样甚为满意。
——
上楼梯时,柳如峰侧过头来,笑言赞许“妻子”:“方才表现不错嘛,口才突飞猛进啊!”
“到底多亏老公的助益~”司昀昀半是戏谑半是情真,“你的小酒窝,就是我克敌制胜的法宝;你,就是我的千军万马。”
面对她的打趣调情,柳如峰一点儿也不抵触,愈看她的样子愈想看。
水昀昀比火昀昀要顺眼太多。
牵着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连一生跟在他们身后又听又看,情绪依旧复杂不明。
到了楼上还还没走到房门口,就有一名佣人气喘吁吁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敬称呼喊着柳如峰。
及至小跑到他跟前,便将一个沉甸甸的纸质手提袋交到了他手中。
说是前几天有人送快递到家门口,声明是给柳公子的。
柳如峰看着纸袋上印着的银亮logo,就知道是那天下单订购的两部手机。
“谢谢,你下去吧。”
“是。”
柳如峰将两部手机从袋子中抽出来,着眼识别了下颜色,将香槟色的递给了连一生,白色的递给了司昀昀。
“你们两人没有手机傍身是不行的,这次影院司昀昀失联就是个警钟。”
他又严声令下:“都收好,每人只此一部,弄丢了不给补!”
司昀昀有了新手机,满心欢喜,喜笑颜开。
一句“谢谢老公~”之后,便“啵唧”一声亲在了柳如峰的一侧脸颊上面。
不等他作出反应,她接着又搂住他的胳膊亲密贴贴:“嘻嘻~”
笑声如悦耳银铃。
柳如峰瞪大瞳孔,震惊之色布满俊脸。
连一生睹得舌桥不下,手机险些掉落在地。
之前在医院里头,昀昀再没规矩也只是对柳如峰牵牵手、抱抱人,可从没用过嘴。
虽然这一次只是亲脸蛋,可感觉她比上回利用人工呼吸欺骗柳如峰的“亲吻”还要逾越他的雷池。
不知道柳如峰待会儿是选择大发雷霆还是大发雷霆。
连一生正等着柳如峰发了火及时来为昀昀求情,结果他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剜人的眼神朝自己射了过来。
不是,这关自己什么事啊?
旁观也有罪?
或许有吧。连一生心里打了个响鼓,旋即识趣转身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