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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一惟引着司昀昀往高大茂密的芒草丛深处走去。

宽瘦的背影对着她,像一座孤寂的山。

亦不知走了多久,他蓦然停下,转过脸去凝看她,眼里幽沉如河,澜澜泛光。

司昀昀也同样仔细地看着他,静静的看、认真的看。

“你好像不认识我?”

申一惟发出由衷的疑问。

眼前的这个人,太不像那个司昀昀了,天差地别的美丽端庄。

“我们,认识吗?”

司昀昀对于面前这位大叔的确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丢失了原先的那份记忆,对方究竟是谁根本无从得知。

她望着他的脸庞,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恍若亲人,还带有一份久别重逢的滋味儿。

申一惟听着她与以往迥乎不同的娇柔声音,越发将她母亲双双与她重合在一块儿来看待。

看来文杰说得不错,司昀昀失去记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他反倒觉得时下的她,才像是小妹的女儿。

透过她澄澈的眼神和婉约的气质,跨越了生死阴阳,凝望见朝思暮想的双双。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舅舅。”

申一惟淡淡出声,手已经不能自禁地摸上司昀昀的脸颊。

一改之前的轻傲刻薄,深情轻抚。

早在他们三人墓地祭拜时,每日都来墓园一次的申一惟就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

遥遥而望,司昀昀依然最能勾住他的心和眼。

一颦一舒,皆似故人。

怎能不过度留恋?

如今近距离相视相看,他只能是爱不释手。

司昀昀对他过分的行为没有反抗,同时也并不反感。

妈妈与舅舅的亲近,似乎在此时此刻流传在了她身上。

舅舅,他是舅舅。

“所以妈妈墓前那捧白雪山是您送的?”

申一惟点头,大手仍旧在她漂亮的小脸上一遍又一遍用拇指指腹缓缓摩挲,舍不得放开。

如果当初她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申家,一切会不会就不同了?

起码他绝不会再有半分坑害她的想法。

因为他爱她的妈妈,也爱这样的她。

“昀昀,你在申家过得不好吗?表哥表姐有欺负你?你心灰意冷,便回了西纬?”

司昀昀:“不是的,我是……是我丈夫回来探亲,我陪他一起过来。”

说是离家出走,实在是不好听。

“丈夫?”

申一惟自然联想到她的男朋友柳如峰。

“你和柳如峰结婚了?”

“嗯。”

速度过于快了。

现如今申一惟不禁为司昀昀惋惜。

傅云延可还等着你呢傻丫头!

虽说当年双双逃婚导致申傅两家交情斩断、关系疏远,但他和傅东风之间还是时常有联系。

傅东风病逝后,他与他的儿子傅云延也有过几次闲谈。

当时他也想趁机提些生意上的事,可彼时傅家企业发展迅猛,已远远甩开了申家一大截,哪里肯屈尊降贵施舍资源?

他也不自讨没趣,丢开不提。

傅云延似乎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魔障。

傅东风对双双有执念,他也跟着对双双有执念。

父子二人都对一个消失多年的女人难以忘怀。

他问傅云延,是同他爸爸一样爱双双吗?

傅云延却没有那么肯定地回答是或者不是。

他只说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都在向他灌输有关申双双美好的一切,要让他知道、要让他承认,申双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他也从最开始的抵触厌恶,逐渐被父亲教化成功,视申双双为完美无瑕的女神,除她之外,任何女人都看不进眼中。

申一惟闻言,当即笑问他假如双双有女儿,他会娶她吗?

傅云延的神色立刻就不一样了。

他口吻极度认真地表示:“会,我会光明正大地娶她进我傅家的门,做我傅云延堂堂正正的妻子,父亲预备给申双双的一切,我都会十倍赠予给她的女儿。”

他说完后又摇摇头,觉得不够:“是我全部的全部,都给她——外在的物质、内在的灵魂,都属于她。”

不过那时候的申一惟还对妹妹一家怀有深深的敌意,不会把这个天大的好机会白白送给妹妹的独生女,于是此番谈话乃是一笑了之。

而今情势不同了,他多希望司昀昀能够嫁给傅云延。

妹妹双双没能享受的极致荣华富贵,让外甥女拥有也是一种补偿。

可惜,可惜。

申一惟双手适力地握住司昀昀纤软如玉的两只肩膀,温纯的目光一会儿往左端量,一会儿向右细瞧。

愈看她的样子愈爱,着迷得不得了。

“昀昀,能让舅舅抱抱你吗?”

司昀昀眼底凝有愕色。

考虑之时,一只手赫然穿过她的视线捅在舅舅胸前,转睫间将舅舅推开好几步距离,旋即又是一记快利的右勾拳猛打在了舅舅唇边。

天旋地转间,申一惟失了重心倒在了地上。

柳如峰还不解气,左手使力拽起嘴角破血的男人就要继续严厉惩治。

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上手就对司昀昀又是摸脸又是摸肩。

之后显出的那副猥琐表情,仿佛架势还要亲她的嘴,这如何能放过他?

司昀昀眼见这混乱场景,还有丈夫顺势扬起的拳头,心中大惊,赶忙高声阻拦:

“如峰!”

“住手!”

柳如峰顿时在空中停住了动作。

回过头,司昀昀一步并两步上前说道:“他是我舅舅啊,你怎么能打他?”

柳如峰露出不可置信:“你拿他当舅舅?他当你是傻瓜啊!”

司昀昀不知前尘往事,反正丈夫不能动手打人:“可他毕竟是我们的长辈,你快放开他好不好!”

柳如峰眉头蹙得老高,攥着申一惟衣领的手关节泛白,却还是听从了女友的话放过了他。

谁让她什么好的坏的都不记得了。

孰对孰错,现时现刻的她又能准确地分辨出来吗?

执意收拾申一惟,只怕令自己和司昀昀的误会加深。

倏尔过后,柳如峰扬声问:“申一惟,你怎么会来西纬?”

司昀昀这时却想要过到那边扶舅舅一把,他立即伸手将她揽在身边。

司昀昀想要说些什么,也被他冷冽如冰的眼神给振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