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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天命赊刀人:开局一张百万债单 > 第76章 刀魂初醒与南洋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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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刀魂初醒与南洋余波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而顽固。

林九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管,药液一滴一滴缓慢地流进血管。窗外是吉隆坡午后的阳光,明亮得有些失真。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门被推开。

王胖子拎着两个保温桶进来,脸上挂着罕见的严肃表情:“九哥,沈总炖的鸡汤,还有我从唐人街买的海鲜粥。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得好好补补。”

“苏晴怎么样了?”林九问,声音还有些沙哑。

“在隔壁病房,青松道长正在给她做法事招魂。”王胖子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洪会长说了,最多三天,保证她魂归原位。不过……”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青松道长私下说,苏晴被井中仙吞噬过魂魄,就算招回来了,可能也会有些后遗症。比如记忆力减退,或者对阴气特别敏感之类的。”

林九点点头,没说话。

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些许后遗症在所难免。他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镇海刀。

那把刀现在锁在病房的保险柜里,但从昨晚开始,每隔几小时就会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挣扎。那种震动很微弱,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但林九和刀之间有某种微妙的联系,能清晰地感知到。

“胖子,刀还在动吗?”林九问。

王胖子脸色一变:“早上又震了一次。我去看了,保险柜外层的铁皮上出现了一些……纹路。”

他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照片里,那个半人高的保险柜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树木的根系,又像是地图上的河流脉络。纹路还在缓慢蔓延,已经覆盖了小半个柜面。

“这是刀魂在恢复。”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郑七靠在门框上,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长条木盒。他已经换掉了那身黑袍,穿着普通的灰色夹克和牛仔裤,暗红色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东南亚华侨。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见他眼白里残留的细微血丝。

“你怎么进来的?”王胖子警惕地问,“外面不是有警察守着吗?”

“洪会长给了我通行证。”郑七走进病房,随手关上门,“我跟他说,有些事必须跟林九当面谈。”

他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把手里的木盒放在膝盖上:“先说好消息。陈天雄这次栽得很彻底。马来西亚警方在他公司的保险库里搜出了大量非法文物,还有他和多个邪教组织往来的证据。中国方面也发来了跨国协查请求,涉及他在国内的十几桩商业犯罪。”

“他会被引渡回国?”林九问。

“大概率会。”郑七点头,“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背后的那个组织——‘暗金会’。”

林九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他在老头子的笔记里见过,只有寥寥几句记载:“暗金会,起于清末,兴于乱世。以财通神,以权御鬼。行事隐秘,触角遍及全球。”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林九问。

郑七打开木盒。里面不是刀,而是一叠泛黄的文件、照片,还有几本手写的笔记。

“过去三十年,我一直在调查他们。”郑七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这是二十五年前,暗金会在新加坡举行的一场秘密拍卖会。拍卖的不是古董,而是‘国运’——他们真的把一个小国家的五年经济运势,拆分成十份,卖给了十个不同的买家。”

照片上是一个昏暗的地下会场,十几个戴面具的人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摆着的不是拍卖槌,而是一个刻满符文的青铜鼎。鼎里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有龙形虚影在挣扎。

“这是‘分运鼎’。”林九认了出来,“《赊刀秘典》里记载过的邪器,能把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气运强行剥离、分割、转移。但这东西炼制方法失传几百年了,他们从哪儿弄来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郑七又拿起另一张照片,“你看这个人。”

照片是一个老者的侧影,穿着中式长衫,头发花白,正站在一艘游艇的甲板上眺望海面。画面很模糊,但林九还是心头一震——那身形、那姿态,像极了失踪的老头子。

“这是……”

“二十五年前,在新加坡。”郑七看着林九的眼睛,“你师父当时在跟踪暗金会。这张照片是我从一个退休的私家侦探手里买到的,他当年受雇偷拍这场拍卖会,无意中拍到了你师父。”

林九接过照片,手指微微发抖。

老头子失踪前,确实去过南洋。他说要追查一件“旧事”,但具体是什么,从来没细说。林九一直以为他是去处理某个赊刀人前辈留下的烂摊子,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师父在暗金会里,有内线。”郑七说,“这是我查了三十年得出的结论。否则解释不了为什么每次暗金会有大动作,他总能提前得到消息,赶去破坏。”

他翻开一本手写笔记,指着一行字:“看这里。1998年,暗金会计划在泰国制造金融危机,通过做空泰铢收割整个东南亚的财富。计划提前三个月泄露,泰国政府联合周边国家提前布局,让暗金会损失惨重。泄密者代号‘刀锋’——这是我查到的唯一线索。”

刀锋。

林九闭上眼睛。老头子当年教他刀法时说过:“刀有两面,一面斩敌,一面护己。但真正的高手,能让刀锋既对外,也对内——对内斩心魔,对外斩邪祟。”

难道“刀锋”就是老头子的代号?

“你告诉我这些,想要什么?”林九睁开眼睛,看着郑七。

“合作。”郑七干脆利落,“我一个人查了三十年,才摸到暗金会的皮毛。你师父失踪后,这条线就断了。但现在镇海刀在你手里,你就是新的‘刀锋’——暗金会一定会来找你。届时,我们可以联手。”

“联手做什么?”

“做两件事。”郑七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挖出暗金会的真面目,彻底摧毁这个组织。第二,找到你师父的下落——我有七成把握,他的失踪和暗金会有关。”

林九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在病房的白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输液管里的药液还在滴答作响,像某种计时器。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九最终说,“而且,在答应你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三十年前,你让我师父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郑七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褪色的绣花钱包。钱包已经很旧了,边角都磨出了毛边。他打开钱包,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七十年代的碎花裙,扎着两条麻花辫,笑容灿烂。她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咧着嘴笑,缺了两颗门牙。

“她叫阿月,我的妻子。”郑七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这是她唯一留下的照片。其他的……都在那场大火里烧掉了。”

他把照片递给林九。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1978年夏,与阿七、小宝摄于槟城。”

“小宝是我们的儿子。”郑七顿了顿,“如果还活着,今年该三十四岁了。”

林九没有问“如果还活着”是什么意思。从郑七的眼神里,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三十一年前,我接了一个活。”郑七收回照片,小心翼翼放回钱包,“一个橡胶园主请我去看风水,说他家里闹鬼。我去了,发现不是闹鬼,是有人在用‘五鬼运财术’偷他的财运。我破了那个术,得罪了施术的人。”

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极其痛苦的事:“三天后,我家失火。消防队说是电线老化,但我知道不是。我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

他从木盒底层拿出一块烧得变形的铁片。铁片上依稀能看出符文的痕迹,是南洋邪术里常用的“引火符”。

“施术的人叫巴颂,泰国降头师,暗金会在东南亚的代理人之一。”郑七睁开眼,暗红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刻骨的仇恨,“我追查了他两年,终于找到他的藏身地。但我杀不了他——他身边有暗金会派来的高手保护。我去找你师父,用半部《鬼道篇》做交换,请他出手。”

“然后呢?”

“你师父去了。”郑七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杀了巴颂,也杀了那两个保护巴颂的高手。但他回来时受了重伤,左肩被什么东西咬穿了,伤口发黑溃烂,用了三个月才治好。”

林九心头一紧。老头子左肩确实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形状不规则,像是野兽撕咬留下的。他问过那伤疤的来历,老头子只是淡淡地说:“年轻时不懂事,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原来是在南洋留下的。

“你师父伤愈后,警告我不要再追查暗金会。”郑七继续说,“他说这个组织的根扎得太深,牵扯到的势力太多,我一个人斗不过。然后他就离开了南洋,再也没回来。”

“但你还在查。”

“我停不下来。”郑七苦笑,“阿月和小宝死的那天,我就停不下来了。这三十一年,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摧毁暗金会,为她们报仇。”

病房里一片寂静。

王胖子早就听得眼眶发红,扭过头去假装看窗外。林九看着郑七,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实际年龄可能超过六十的男人,眼睛里承载了太多太重的痛苦。

“镇海刀……”林九忽然开口,“你本来想用它来镇压鬼道反噬。但如果我答应跟你合作,你打算怎么解决反噬问题?”

“有别的办法。”郑七说,“《鬼道篇》下半部记载了一种‘化鬼为神’的功法,虽然风险很大,但如果成功,不仅能消除反噬,还能让我的修为再进一层。前提是……”

“需要镇海刀的刀气做引子。”林九接话。

郑七点头:“所以我们的合作是双赢。你帮我拿到功法、解决反噬,我帮你对付暗金会、寻找你师父。”

林九没有马上回答。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双子塔。夕阳给那两栋摩天大楼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美得有些不真实。但林九知道,在这座繁华城市的阴影里,还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黑暗。

老头子失踪前留下的那句话,此刻又在耳边响起:

“大劫将至,刀尽命现。”

也许,和郑七合作,就是那把“刀”该走的路。

“给我三天时间。”林九最终说,“三天后,等苏晴魂魄归体,我们离开马来西亚前,我给你答复。”

“好。”郑七站起身,“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九一眼:“还有件事。镇海刀的刀魂正在苏醒,这几天可能会有些‘异象’。如果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别怕,那是刀魂在和你建立联系。”

“什么异象?”

“因人而异。”郑七想了想,“我师父当年得到一把古刀时,连续七天梦见自己在一座古城里打仗。你师父得到他那把桃木菜刀时,据说能听见刀在夜里自言自语。”

他顿了顿:“总之,刀魂认主的过程很玄妙。你顺其自然就好。”

说完,他拉开门离开了。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王胖子凑过来:“九哥,你真要跟他合作?那家伙练的是鬼道,还杀了那么多人……”

“他没说那些人该不该杀。”林九平静地说,“而且,如果暗金会真像他说的那样,那确实该铲除。至于郑七……我需要更多信息来判断。”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

“胖子,你去帮我办件事。”林九说,“找洪会长,请他查一下三十一年前槟城那场大火。还有,查查暗金会在东南亚的活动记录,特别是和‘分运鼎’相关的。”

“好嘞!”王胖子立刻起身,“我这就去!”

王胖子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林九一个人。

他闭上眼睛,试图感受镇海刀的存在。起初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输液管冰凉的触感和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但渐渐的,一种奇特的感知出现了。

不是声音,不是图像,而是一种……脉动。

像心跳,但比心跳更悠长、更厚重。咚……咚……咚……每一声都带着海潮般的回响,仿佛来自深海,又仿佛来自大地深处。

在这脉动中,林九“看见”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滔天巨浪中,一个披甲持刀的身影站在船头,一刀斩出,海浪分开;

深海之下,巨大的阴影缓缓游过,阴影上方悬浮着一把发光的刀;

古老的祭坛上,七个人跪拜,祭坛中央插着一把刀,刀身流淌着鲜血……

画面支离破碎,毫无逻辑。但林九能感觉到,这些画面里都蕴含着强烈的情绪——决绝、悲壮、愤怒、还有一丝……不甘。

那是镇海刀三百年的记忆。

它记得每一任主人的故事,记得每一次斩妖除魔的战斗,记得每一次镇压海眼的使命。

而现在,它选择了林九。

“你想告诉我什么?”林九在脑海中轻声问。

没有回答。

只有那脉动,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有力。

像是在说: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但快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护士惊慌失措地冲进来:“林、林先生!隔壁病房的苏小姐……她、她不见了!”

林九猛地坐起,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针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刚才!”护士脸色煞白,“青松道长在做法事,让我在外面守着。我就离开了两分钟去拿东西,回来时人就没了!病房窗户开着,但这里是十七楼啊!”

林九的心沉了下去。

他抓起挂在床边的外套,不顾护士的阻拦冲出病房。隔壁病房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法坛被掀翻,符纸散落一地,青松道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额头上有一个清晰的手印,手印周围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窗户确实开着,夜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林九冲到窗边向下看。十七楼的高度,下面车流如织,根本不可能跳窗逃走。但窗户的窗框上,有几道很深的抓痕,像是用金属钩爪留下的。

“是‘飞索’。”郑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也赶到了,蹲在窗边仔细查看抓痕:“专业的攀爬工具,军用级别。对方是高手。”

“苏晴的魂魄还没归体,他们抓她有什么用?”林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两个可能。”郑七站起身,“第一,抓她做人质,逼你交出镇海刀。第二……”

他看向林九,眼神凝重:“湘西赶尸人一脉的纯血传人,是炼制某些特殊邪术的绝佳材料。比如‘活尸傀儡’,或者‘魂器’。”

林九握紧了拳头。

“找。”他只说了一个字。

“怎么找?”

林九闭上眼睛,再次感应镇海刀的脉动。这一次,他刻意去感受刀魂中那些破碎画面里的“情绪”——愤怒、不甘、悲壮……

然后,在这些情绪中,他捕捉到了一丝微弱但清晰的“联系”。

那是苏晴的气息。

虽然她的魂魄还不完整,但毕竟被镇海刀的力量接触过,留下了印记。而这把刀,记得那个印记。

“东南方向。”林九睁开眼睛,“距离……不超过五公里。在移动,速度很快。”

郑七立刻掏出手机:“我让人封锁那片区域的所有出口。”

“不。”林九摇头,“对方敢在医院动手,说明早有准备。大张旗鼓地搜,只会打草惊蛇。”

他走到昏迷的青松道长身边,探了探脉搏,还好只是被迷晕了。林九从地上捡起一张完好的黄符,咬破指尖,在上面迅速画了一道“寻踪符”。

符纸无风自动,飘向窗外,在空中燃烧成一团青色的火焰。火焰没有立刻消散,而是像有生命一样,向着东南方向飘去。

“跟上它。”林九说。

“你的身体……”郑七皱眉。

“死不了。”林九已经冲向电梯,“而且,镇海刀告诉我,它需要‘开锋’。”

“开锋?”

“新刀见血,方为开锋。”林九按下电梯按钮,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今晚,就用那些人的血,来给这把沉睡了三百年的刀,开锋。”

电梯门打开。

两人冲进去,电梯下行。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东南方向五公里外,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正在夜色中疾驰。

车厢里,苏晴被绑在椅子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她对面坐着两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苏晴的脑波图和生命体征数据。

“生命体征稳定,脑波活动微弱但规律。”他推了推眼镜,“可以开始‘剥离’程序了。”

“现在?”一个黑衣男人问,“不等离开市区?”

“时间来不及。”中年人摇头,“那个赊刀人肯定已经在追来的路上了。我们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完成魂魄剥离,然后转移。”

他打开身边的金属箱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注射器,注射器里是墨绿色的液体。他取出一支,对准苏晴的颈动脉。

“湘西赶尸人的纯血魂魄,再加上井中仙残留的阴气……”中年人眼中露出狂热的光芒,“一定能炼制出最完美的‘魂器’。到时候,会长一定会重赏我们。”

针尖刺破皮肤。

墨绿色的液体,缓缓推入苏晴的血管。

而在疾驰的货车上空,那团青色的火焰,正越飞越近。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