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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三界纠察官 > 第75章 财神反扑?冥币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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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财神反扑?冥币风暴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监控大屏右下角的数据彻底消失。那串跳动了整整七十二小时的红色数字,像一口咽尽最后一口气的垂死者,悄然熄灭。秦明的手还按在回放键上,指尖发麻的感觉没有退去——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某种更深的、来自灵魂层面的震颤。他盯着屏幕黑下去的那一角,仿佛看见时间本身被剪断了一截。

窗外,雨还在下,连绵不绝,像是整座城市都被浸在一只巨大的玻璃缸里。可雨水里夹着东西。

一张黄纸贴在玻璃上,湿透了,边缘卷曲如枯叶。正面印着黑白照片,是秦明的证件照翻印,眼神冷峻,背景为警局档案室灰白的墙。下方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笔画粗重,转折处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力道。他认得那字迹,和昨夜在教育局壁炉里烧毁的契约残片上的笔法一致——那种刻意模仿古篆却又扭曲变形的写法,是“阴契师”独有的签名方式。

他站起身,动作沉稳却迅捷,快步走到窗边。战术匕首出鞘,刀尖划开玻璃缝隙,轻轻一挑,将那张纸勾入室内。奇怪的是,纸面干燥,不吸水,明明刚从暴雨中落下,却一点没湿,甚至连水汽都没沾上。它轻飘飘地落在办公桌上,像一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遗物。

他戴上乳胶手套,用镊子夹住一角,翻到背面。空白处画着一个闭合的双蛇环,两条蛇首尾相衔,盘绕成圆,线条流畅却透着诡异的对称性。这标记,他在三年前调查“香火期货案”时见过——账本深处藏着一页泛黄的附录,标题是《魂契九式》,而这,正是其中第三式的图腾:缚灵锁。

他立刻打开加密频道,拨通张立国号码。

“全市范围启动特殊舆情响应预案。”他说,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封锁‘冥币’‘天降鬼钱’相关关键词,治安支队马上出动,重点社区禁止焚烧或触碰任何黄色纸片。”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你说什么?”张立国声音紧了,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不是演习。”秦明盯着屏幕,目光穿透数据流的废墟,“它们来了。”

不到十分钟,交通探头画面陆续接入指挥大厅。东城广场、南区公交站、西街菜市场……多个地点出现异常降雨。空中飘落的不是雨滴,是成千上万张冥币。它们随风扩散,质地轻薄,在电光闪烁间泛出暗金色光泽,落在车顶、树梢、行人肩头。有人捡起来看,当场跪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有小孩拿去折纸飞机,笑着扔进水坑;还有老人点燃香烛,对着天空拜了三拜,神情虔诚得近乎悲壮。

社交媒体开始刷屏。短视频标题写着“财神显灵”“老天爷发钱”。转发量以分钟为单位翻倍增长。秦明调出热力图,发现冥币分布呈放射状,中心点直指城东——教育局大楼旧址,原财神庙地脉节点。那里曾是清末民初供奉赵公明的香火圣地,后因战乱焚毁,建国后改建为教师进修学校,二十年前又因结构老化拆除,如今只剩一片荒芜的水泥基座,杂草丛生。

他正要下令调取周边监控,对讲机响了。

“秦队,三院急诊科爆了!”技术员声音发抖,“三十多人高烧送医,体温全在四十度以上,抽血查不出病因。”

“症状呢?”

“都说做了同一个梦——金袍神仙睁眼,说‘欠债还魂’。”

秦明手指一顿,心脏猛地一缩。那个梦……他也做过。就在昨晚,奶奶去世十周年的忌日,他在梦中站在一座石桥上,桥下血水翻涌,金袍人背对他而立,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他转身走向物证柜,取出密封袋里的银质耳钉。这是奶奶留下的唯一遗物,一枚古旧的苗银饰品,据说是她年轻时从湘西一位走方道士手中换来的。也是他与阴界感应的媒介。他把冥币放在桌上,将耳钉靠近。金属表面瞬间凝起霜纹,细密如蛛网,发出低频震颤,频率和昨夜销毁证物前完全相同。

这不是普通的诅咒。

是批量炼制过的攻击性法器。

以他的身份信息为导引锚点,通过公众接触完成灵魂标记。每一个触摸过冥币的人,都在无意识中成为阵法的一环,他们的恐惧、信仰、执念,都会被抽取、放大,最终汇聚成一场针对整个城市的认知入侵。

他抓起对讲机:“通知便衣,立即前往三家定点医院,采集病患呕吐物样本,记录梦境细节。不准透露调查内容,就说流调追踪。”

放下设备,他盯着主屏上的城市地图。红点不断闪烁,代表新增病例位置。他快速数了一遍,三十七例。

三十七个地址,在地图上连成五芒星形状。五个顶点分别对应东、南、西、北、中五个城区,正是五路财神的传统方位。

这不是随机投放。

是精密计算后的阵法布局。

“这帮人想干什么?”张立国走进来,外套还没脱,手里拿着平板,眉头拧成一团,“网上已经炸了。宣传部要求我们给个说法。”

“不是迷信事件。”秦明撕碎手中冥币,纸屑落地时冒起一缕黑烟,气味腥甜,像是腐烂的檀香,“这是精神武器,定向投放。”

“你怎么知道?”

“三十七个病人,全都梦见金袍神像开口说‘欠债还魂’。这句话,是香火期货契约里的标准术语。”秦明指着屏幕,“他们用我的照片和生辰做引子,让普通人接触冥币后产生集体幻觉,进而形成心理暗示。等足够多人被标记,就能激活某种仪式——可能是献祭重启,也可能是地脉反噬。”

张立国盯着地图看了很久,呼吸渐重。

“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人是你?”

“我是导引体。”秦明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但他们真正要攻击的,是整个城市的认知秩序。当人们开始相信‘天降钱财’‘神明索命’,理性就会崩塌。一旦集体信念偏移,现实也会随之扭曲。”

通讯系统突然中断。无线信号全部衰减,只有短波电台还能勉强接收。值班警员报告,全市基站出现异常波动,GpS定位漂移超过五百米。秦明摸了摸耳后,银钉仍在震动,但节奏变了,变成三短一长,像某种编码——那是奶奶临终前教他的警示信号,意思是:有东西正在靠近你。

他命令关闭非必要照明,启动地下应急指挥室。主屏切换至二十四小时监控轮播,所有街道摄像头画面同步接入。他又铺开纸质城市地图,用红笔圈出冥币密集区,每一处都标注了发病人数、接触方式、是否主动焚烧等细节。

“你打算怎么办?”张立国问。

“他们想让我成为灾源中心。”秦明把耳钉重新戴回右耳,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带来一丝清醒,“那就让警局变成他们的终点坐标。”

他拿起战术板,下达指令:

“第一,所有回收的冥币统一装箱,运往火葬场预备焚化炉,高温销毁;第二,医院病患全部隔离观察,禁止家属探视;第三,调集刑侦力量,排查近期所有涉及宗教用品运输的物流记录,尤其是从西南边境流入的‘民俗祭祀包’;第四,联系气象局,确认今晚是否有雷暴云团经过市区上空——如果他们要用‘天雷引火’完成最终仪式,就必须借助自然能量。”

张立国站在一旁,没打断。他知道秦明不会无的放矢。虽然听不懂“导引体”“灵魂标记”这些词,但他看得懂热力图上的五芒星,也看得懂那些高烧病人嘴里重复的同一句话。更让他心惊的是,已经有两名患者在接受镇静剂后苏醒,醒来第一句话竟是:“我该还了。”

“你还缺什么?”他最后问。

“时间。”秦明盯着屏幕,“子时已过十三分钟,冥币还在落。他们不会停,除非达成目的。”

就在这时,技术员冲进来。

“秦队!刚收到医院反馈,有个病人醒了,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梦见你站在桥上,背后站着穿金袍的人,伸手要拉你下去。”

秦明没动。他知道那座桥是奈何桥,也知道金袍人是谁。财神赵公明从不亲自动手,但他擅长制造恐惧。这一波冥币风暴,不只是报复,更是心理施压——他们在逼他崩溃,逼他主动踏入阵眼。

他转向主屏,放大教育局旧址周边画面。雨中的建筑轮廓模糊,但屋顶上方空气有轻微扭曲,像是高温蒸腾。他调出红外影像,发现整栋楼的地基区域温度异常,比周围高出近二十度。更诡异的是,地下三层的位置,有一个持续跳动的热源,频率与他耳钉的震颤完全同步。

地脉被激活了。

他们在重启仪式。

“张局。”秦明开口,声音低沉如铁,“申请临时管制令,封锁教育局半径三百米范围,任何人不得进出。”

“理由?”

“重大公共安全威胁。”

“上面要证据。”

“证据就是现在天上还在掉的东西。”他指着窗外,一片冥币撞上玻璃,发出轻微的“啪”声,像是一记叩门,“再等下去,明天就会有人开始自焚献祭。”

张立国沉默几秒,拿起电话拨号。

十分钟后,封锁令批了下来。

同时,第一批冥币回收箱送达火葬场。焚化炉启动,火焰升腾。监控显示,纸张投入瞬间,火光变绿,持续燃烧了近五分钟才熄灭,期间炉壁传出类似哭嚎的嗡鸣声。

秦明一直守在指挥大厅。他右手始终按在耳后,银钉的震动没有减弱。主屏上的疫情热力图不断更新,新增病例数字停在三十八例。第一个人清醒了,说自己再也不怕了,因为“财神爷收不到我”。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有一部分人已经被洗脑。

他们不再抗拒,反而接受了“还命”的设定。他们的潜意识已被改写,自愿成为祭品。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是发烧,不是噩梦。

是人心的沦陷。

他拿起记录本,写下一行字:

【冥币含精神侵蚀成分,接触者可能产生信仰替代反应】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加粗了警局的位置。

这里是指挥中心。

也是下一个目标。

张立国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

“你还撑得住?”

“必须撑。”秦明接过杯子,热气氤氲中,他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眼角浮现出一道极细的红痕,像是被无形之手划过。

他知道,那是灵魂被标记的痕迹。

外面雨势未减。

又一张冥币撞上窗户,贴在玻璃上,像一只枯黄的手掌。

这一次,它缓缓移动,沿着玻璃滑下,留下一道湿痕——可那不是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