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22章 修复台上的双生银链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22章 修复台上的双生银链

我醒来时,修复台的灯还亮着。

头顶那盏旧日光灯管闪了几下,像是接触不良,又稳住了。我的右手动不了,整条手臂从指尖到肩膀都像被冻住,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银灰色物质,像是锈迹,又像是某种结晶在缓慢生长。左手还能用,我撑着台面坐起来,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桌面上有两条细链,交叠成八字形摆在那里,一左一右,像是被人特意放好。

左边那条刻着“容器柒·林镜心”,右边是“容器捌·陈砚”。字迹很浅,但清晰,像是用极细的针尖一点点刻进去的。我盯着自己的名字看了很久,没觉得荒谬,也没震惊。只是觉得冷,从脊椎往上爬的那种冷。

我记得昏迷前的事。红月炸裂,镜子碎了一地,林镜心把什么东西扎进了我胸口。之后的记忆断了,再睁眼就是现在。

我伸手去碰那两条银链。刚碰到的一瞬,它们轻轻颤了一下,像活物受惊。我没有缩手,反而将它们一起捏起,凑近眼前。链节很细,泛着哑光,不像是纯银,倒像是某种合金,在灯光下偶尔闪过一丝蓝调。

我翻出随身带的笔记本,打开那页写着“备用协议”的地方。纸角烧焦了,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若m-08激活失败,启用双链共振程序。溶剂配比:显影剂三滴,珍珠粉微量,蒸馏水稀释。”

这是姐姐的笔迹。

我咬牙,从工具盒里找出一瓶未开封的显影液,又从口袋深处摸出一点白色粉末——那是昨夜从林镜心后背剥落的残留物,她没带走的那部分。我把两者混合,滴了一滴在左边的银链上。

液体刚沾上,链身突然变软,像融化的金属丝,缓缓扭动起来。接着,它浮到半空,自动展开,另一条也随之升起。两条链子开始缠绕,一圈接一圈,越转越快,最终形成一个螺旋结构,悬停在我面前。

一道蓝光从中心投射出来,映在墙上。

是基因图谱。标准的人类染色体排列,二十三对。可当我目光移到最后一组时,呼吸停了。

第23对,完全一致。不是相似,是 identical——这个词跳进我脑子里,冰冷而精确。我和她,两个成年人,性别不同,成长环境毫无交集,却拥有完全相同的性染色体。更离奇的是,那段序列里夹杂着重复的片段,像代码循环,不属于任何已知人类基因库。

我掏出相机,想拍下来。取景框刚对准投影,屏幕就扭曲了,画面抖动几下,显示出的不是图谱,而是我自己。

照片里的我侧着脸,左耳后方有一片淡淡的粉色痕迹,形状像一朵未完全绽放的玫瑰。我猛地抬手去摸那个位置,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一阵刺痒传来,仿佛底下有什么正在苏醒。

相机自动关机。

我把它扔到一边,抓起那对还在悬浮的银链,用力攥紧。金属重新变硬,温度很低,压得掌心生疼。这痛感让我清醒——至少现在我还知道什么是疼。

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拖沓,像是老人走路时鞋底蹭地的声音。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老园丁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断了柄的竹扫帚,衣服上沾着泥和枯叶。他平时总在花坛边转悠,我见过他很多次,但从没说过话。此刻他走进来,脚步慢,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墙上的投影,哪怕那光已经消失。

“你看见了。”他说,声音沙哑,“不是双生,是同根。”

我没问他在说什么。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什么叫同根?”我听见自己问。

他没回答,只抬起手,指向我握着银链的手腕。“你们都是从同一个起点分出来的。一个坏了,另一个就得补上。编号不是顺序,是替换。”

我喉咙发紧。“林镜心是第七个?我是第八个?”

“第七个成功了。”他顿了顿,“第八个本来不该存在。”

我忽然想起笔记本上那句“m-08失效”。原来不是系统故障的代号,是**我**的名字。

我低头看那两条银链,它们安静地躺在我掌心,像沉睡的蛇。我试着把它们分开,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它们始终会在某一环紧紧扣住,无法彻底拆解。

“为什么是我?”我问。

老园丁看着我,眼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确认。“因为你姐姐当年偷走了一份胚胎样本。她以为能毁掉证据,其实只是延后了启动时间。”

我脑子嗡了一声。

“她说过,‘如果有一天这孩子醒了,记得告诉他,他不是意外’。”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

照片上是一个婴儿,躺在保温箱里,身上连着导线,手腕上系着一条细细的银链,标签上写着“m-08”。背景是实验室的一角,墙上挂着钟,时间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

那个婴儿……是我。

可就在照片右下角,还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另一个保温箱,里面也躺着一个孩子,标签朝外,看得清楚:

“m-07”。

林镜心。

我们同时出生,同一间实验室,同一个母体提供的基因源。不是克隆,也不是巧合。我们是同一批次的产物,像一对备份文件,存放在不同的路径下,等待被调用。

我抬头想再问他什么,却发现他已经退到了门口。

“时间到了。”他说,“容器们。”

然后他转身走了,身影很快被走廊尽头的昏暗吞没。

我坐在修复台边,没动。

屋里的设备一台接一台黑了屏,连应急灯也开始闪烁。唯有那对银链,还在微微发光,像是体内藏着电池。我把它们缠在左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直到金属贴紧皮肤,能感觉到脉搏在下面跳动。

打字机还摆在角落,老旧的机械式,连着一台没通电的显示器。我走过去,把银链一端搭在键盘上。奇异的是,机器自己响了起来,一个个字母跳出来:

【柒与捌 同源染色体 疑似嵌合体】

我按下回车,纸卷出来,撕下,塞进档案袋。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哪里的墙体塌了。震动传到脚下,桌上的工具震得叮当响。我回头看向窗外,天空仍是灰白色,可空气里多了股焦味,顺着通风口往里钻。

我抓起档案袋和相机,最后看了一眼修复台。

那里空了。没有血迹,没有碎玻璃,连昨夜战斗的痕迹都被抹去。只有台面中央,留下两道浅浅的凹痕——正好是两条银链摆放的位置。

我转身往外走。

走廊比平时长,灯光忽明忽暗。每一步都踩在某种临界点上,我知道自己不再是单纯的调查者了。我不是在追查真相,我本身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拐过最后一个弯,前方突然亮起火光。

浓烟从档案馆深处涌出,走廊尽头已被封锁,红色警报灯旋转着,照得墙面一片血色。我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里面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像是保险柜被强行撬开。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手腕上的银链突然发烫,两条链子同时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它们自动松开缠绕,各自延伸出一截,指向两个方向——

一条指向起火的档案室。

另一条,笔直地指向公寓外的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