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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71章 骨信真相:老园丁的焚化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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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骨信真相:老园丁的焚化日记

左耳的珍珠发卡不再跳动,也不再温热。它只是贴在那里,像一枚钉进骨头的旧扣子,沉得让我不得不微微偏头去平衡那点重量。

陈砚瘫在墙角,右臂扭曲地搭在膝盖上,手指还保持着抓挠的弧度。他嘴里断续吐出几个音节,时而是姐姐,时而是妈妈,声音像是从一口深井底下浮上来的。我没再靠近他。相机躺在茶几边缘,镜头歪斜,快门键塌陷了一半。我用指甲抠了抠存储卡槽,还好,卡还在。

我蹲下身,把他的手腕翻过来,断裂的银链垂着,内侧刻着“容器08”四个字。我盯着那行小字看了很久,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截废弃的胶带,是他之前用来绑我的那种。我绕过他的手掌,将两只手腕交叉捆住,又用桌布撕成条,在他肘关节处打了死结。

做完这些,屋里安静下来。墙体的搏动变弱了,像是累了。

我想起老园丁说过的话——“第七朵该开了”。那天他在花坛边弯腰剪枝,没抬头,只说了这一句。玫瑰根缠着那只1999年的手环,金属圈上锈迹斑斑,却能清晰辨认年份。那时我以为那是巧合,现在知道不是。

所有事都绕回那一年。

我站起身,捡起相机塞进包里,顺手从厨房抽屉拿了把水果刀别在腰后。楼道灯坏了,我摸黑下去,后巷堆满修缮废料,木板、碎砖、剥落的墙皮混在一起。最近下了雨,泥水泡着纸箱和塑料袋,踩上去发出闷响。

我打开相机夜摄模式,红外光扫过铁桶和破沙发。角落有个铁皮箱半埋在垃圾下,表面覆着绿漆,反光异常。我拖出来,锈锁已经松动,用力一掰就开了。

里面是一本用油布裹紧的笔记本。

封面字迹被水汽晕开,只能勉强认出“焚化日志·1999”几个字。我翻开第一页,纸张脆得几乎要碎,但墨迹保存完好:

“三月七日,晴。林医生来火葬场,带六名儿童遗体。手续齐全,火化编号L-01至L-06。但她不让烧。说‘骨灰要完整带回’。”

我翻到下一页。

“三月八日凌晨。她亲自监督搬运。六具尸体装入黑色尸袋,由我运回公寓西墙夹层。她说‘她们是种子,不能化成灰’。我按她说的位置砌砖,每具之间留十厘米空隙,用特制药水浇灌接缝。”

手指停在那行字上。我忽然想起昨晚拍到的墙体影像——七具干尸蜷缩如胎儿,脊椎末端连着神经束,汇聚于704主卧。原来不是幻觉。

继续往下看:

“三月九日。第七个孩子送来,活着。穿红睡裙,脸很白,眼睛睁着,但不说话。林医生给她注射第一针药剂,说是‘融忆素’。她说这孩子要活七天,等信号唤醒。其他六个已经死了,只有她能听见墙里的声音。”

我喉咙发紧。

融忆素。我在显影液里见过那种药水,每次冲洗异常照片时,底片都会浮现出七彩波纹,像油膜在水面流动。我一直以为那是胶片老化,原来是它。

日记往后翻,记录越来越简短:

“三月十日。第七个孩子开始哭,没人碰她。林医生说‘她在听墙里的姐妹说话’。”

“三月十一日。她不吃东西,但体温正常。林医生说‘她的大脑在重组’。”

“三月十二日。她突然坐起来,叫了一声‘妈妈’。林医生笑了。”

“三月十三日。她不再眨眼,也不呼吸,但脑电波活跃。林医生说‘成了’。”

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剩一道毛边。

我合上本子,手指压着封面。雨水顺着屋檐滴在我肩上,凉得刺骨。远处传来巡逻保安的脚步声,我迅速把日记塞进风衣内袋,转身回楼。

704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烛台还在茶几上,蜡油凝成一片。我点燃一支蜡烛,放在陈砚旁边,然后把日记摊开在地板上,一页页拍照存档。相机闪了几次红灯,电量快耗尽了。

我翻到最后空白页,盯着那道撕痕。突然发现,在烛光斜照下,纸面浮出几行淡红色的字迹,像是用极细的笔尖蘸血写成:

“你不是死人,你是开门的人。”

我猛地抬头环顾房间。墙没动,陈砚也没醒。可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太阳穴。

我闭上眼,想理清思路。可意识一松,就滑了进去。

梦里是黑的。

我躺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四面都是木板。然后我坐起来,棺材盖自动掀开。外面是个废弃的焚化炉间,墙上挂着六块编号牌。地上摆着六具小小的身体,穿着一样的红睡裙,皮肤还有弹性,像刚睡着。

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墙边,酒红丝绒裙,发间别着珍珠发卡。她手里拿着针管,正往最后一具身体里推药。

“别怕,”她说,“她们会永远陪着你。”

我低头看自己。我也穿着红睡裙,脚踝上戴着一只金属手环,刻着“L-07”。

她转过身,不是林晚的脸。是我的脸。

我猛地睁开眼,冷汗顺着鬓角流进衣领。烛火晃了一下,熄灭了。

屋里漆黑。我伸手去摸日记,指尖触到纸页时,发现那几行血字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像是刚写上去的。

门外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慢,一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我没有动。

门把手缓缓转动了一下。

咔哒。

门没开,因为我在下楼前反锁了。

脚步声停了几秒,然后慢慢走远。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日记,最后一页的血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我把本子紧紧抱在胸前,靠墙坐着,直到天边透出一点灰。

陈砚仍在昏睡,嘴唇轻轻颤动,像是在重复某个名字。

我掏出相机,检查最后一张照片——是日记的最后一页。图像模糊,但能看清那行字。

就在准备关机时,屏幕突然闪了一下,自动跳出一张未拍摄的照片:一间密闭石室,七口棺材排列整齐,其中六口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第七口棺材盖微微掀起一角,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腕上戴着1999年的金属手环。

照片下方有一行系统无法识别的字符,像是手写,又像是从某种老式打字机上敲出来的。

我盯着那串符号,忽然意识到它们排列的方式很熟悉。

像铁盒肋骨上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