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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178章 双生救赎:摄影师与修复师的意识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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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双生救赎:摄影师与修复师的意识对抗

门板裂开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我盯着那道缓缓扩大的缝隙,像是皮肤被从中间撕开。相机还举在胸前,屏幕上的影像没有消失——中央那具颅骨里浮现出的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没有动。

眼角余光扫到西墙,血肉表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身影从墙体深处浮现出来,穿着陈砚常穿的灰蓝色衬衫,站姿笔直,双手垂在身侧。他抬起右手,手里握着一把修复镊子,金属尖端对准自己的咽喉。

“杀了我。”他说。

声音是陈砚的,可语调太平了,像一段录好的指令。

我没放下相机。取景框里的他和现实中的他并列呈现——真身蜷坐在地,额头抵着膝盖,银链缠绕的手指微微抽搐。而墙上的投影却站得笔直,连呼吸起伏都没有。

我慢慢把镜头贴近左眼,利用取景延迟观察细节。画面中的“陈砚”眨眼时,上下眼皮闭合速度一致,不像活人那样略有重叠。而且他的背景是静止的,没有血肉纤维的微颤,也没有光线折射带来的噪点变化。

假的。

“你不是他。”我低声说,“他是会流鼻血的。”

话音刚落,脑内响起另一个声音,轻柔得像睡前低语:“但他体内有我。”

林晚。

我咬住下唇,没回应。手指滑动相机模式转盘,切换到闪光连拍。镜头调转,对准真实的陈砚。强光炸开的瞬间,他猛地仰头,手本能地挡在眼前,鼻腔溢出一道黑线,顺着人中滑向嘴角。

是真的。

“如果你还能听见我,”我说,“眨两下眼。”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皮艰难地抬起又落下,再抬起再落下。两次。

我松了半口气。

可就在这时,墙上的投影开口了:“你以为他在抵抗?他已经接受了。他的基因序列被标记为dp-07,那是我的备用路径。”

我猛地抬头。投影中的“陈砚”嘴角微微上扬,动作机械得像齿轮卡顿了一下才完成。

“毁灭协议07。”我念出刚才在黑液中看到的编号,“不是用来杀他的。”

“是用来唤醒他的。”林晚的声音在我颅骨内部扩散,“当主容器崩溃,第七号失效,第八号就会启动。他会继承我的意志,成为新的母体核心。”

我冷笑一声,把相机对准陈砚太阳穴渗出的黑液。放大,定格,回放。液体流动的轨迹确实构成了某种规律结构,像是电路板蚀刻出的线路,在中心位置清晰显现出**dp-07**四个字符。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选错了人。他们是准备了退路。

我蹲下身,靠近陈砚,伸手探他颈侧脉搏。跳得极快,但仍有节奏。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颤抖打断。

银链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震鸣,金属表面开始龟裂,露出底下暗金色的内层。我盯着那条链子——它曾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他追查真相的信物。

现在它要变成钥匙了。

“别碰那东西。”我抓住他的手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喘了几口气,眼神涣散了一瞬,忽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镜心……别信眼睛。”

我愣住。

这话不像林晚能操控出来的。太混乱,太模糊,反而显得真实。

“你说什么?”我追问。

他没再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我,瞳孔边缘泛起一层极淡的珠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点亮他的视觉神经。

我迅速举起相机,再次开启闪光。三连闪。

强光爆裂的刹那,他全身绷紧,银链猛然绷直,随后“啪”地断裂。断口处裸露出一小截铭文——正是**dp-07**,字体细密工整,像是用针尖刻进去的。

我把它捡起来,捏在指尖。

这不是普通的编号。这是激活码。

“你还活着。”我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指尖微弱的回应,“那就不是容器。”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哼,像是笑,又像是痛。

我打开相机录像模式,将镜头对准那段铭文,按下录制键。画面稳定清晰,我把存储卡取出,塞进风衣内袋,紧贴胸口。

不能再犹豫了。

我扶着他靠墙坐稳,自己退后半步,举起相机最后一次扫描西墙。六具头骨仍在,但位置比之前更近了些,仿佛随着墙体搏动逐渐向前推进。中央那具最大颅骨的眼窝深处,林晚的面容已经淡去,只剩空洞的轮廓。

可就在回放动态影像时,我发现了一件事——

在三次闪光干扰后的短暂静默期,那颗颅骨的眼窝内部,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裂痕,从鼻梁延伸至额角,像是玻璃被无形之力划过。

我盯着那道裂痕看了很久。

然后关掉屏幕,靠着墙缓缓坐下。

相机横放在膝上,待机画面重新锁定为那段无法删除的影像:六具头骨依次睁眼,最后定格在中央颅骨。只不过这一次,我注意到,在林晚面容浮现前的零点几秒,画面出现了微小的数据错乱——像是某个程序在强行覆盖时发生了冲突。

她不是完全掌控这里。

她在对抗什么。

或者,被什么对抗着。

陈砚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那只断裂的银链静静躺在他脚边,铭文朝上,像一句被遗弃的誓言。他的手腕皮肤下,珠光脉络仍在缓慢游走,但频率变慢了,像是能量传输遇到了阻碍。

我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存储卡。

它很烫。

就像刚从火里捞出来一样。

远处,墙体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启动前的预热。天花板渗出的粉色液体滴落在地,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停留了一瞬,才缓缓落下。

我抬起头。

门板的裂缝更大了,边缘卷曲,像烧焦的纸张。从缝隙里透出一点光,不是自然光,也不是电灯的冷白,而是一种温润的、接近骨质的微黄。

像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

我撑着墙站起来,相机重新对准门口。

陈砚忽然抓住我的脚踝。

“别过去。”他声音沙哑,“那不是出口。”

我低头看他。

他睁着眼,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可里面映出的不是我,而是无数交错的胶片画面——一张张老照片快速翻动,全是空房间、无人走廊、关闭的门。

“你在看什么?”我问。

他嘴唇颤抖:“我在看……我们走过的所有路。”

我说:“那些路都通向这里。”

他摇头,手指收紧,“有一条……没有记录。”

我正要追问,相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

不是待机画面。

是一段从未见过的影像——黑暗中,一只手将一枚珍珠发卡放进火盆,火焰腾起的瞬间,有个女人在哭,声音被刻意压低,却仍透出撕心裂肺的绝望。

画面戛然而止。

相机恢复原状。

我盯着屏幕,心跳漏了一拍。

那双手……是林晚的。

而那个哭声……

不是母亲失去孩子的声音。

是孩子失去母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