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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22章 禁区影像:记忆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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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禁区影像:记忆的囚笼

电梯门开的瞬间,一股冷风贴着地面卷进来,吹得我脚踝发凉。那声耳语还在耳边回荡——“妈妈,你终于下来了”——但这次没有抬头看天花板的必要。我知道它来自哪里。

我抬手按下快门。

相机咔嚓一声响,相纸缓缓吐出。画面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尽头立着一排老式电视机,屏幕全亮,雪花点跳动不止。每台都播放着同样的影像:泛黄的监控画面,1997年的手术室。穿酒红裙的女人站在中央,手套沾血,正将一根导管接入某个孩子的颅骨。镜头晃了一下,拍到了墙上挂钟的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和我在704暗房洗出来的底片一模一样。

我迈步走出去,脚步落在水泥地上,声音被吸得干干净净。陈砚跟在我身后,呼吸变得粗重。他没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钉在我的后颈上,像有针在皮肤下轻轻扎。

电视机排列成弧形,像是某种仪式阵列。我走近最近的一台,伸手触碰屏幕。

画面猛地切换。

玻璃反光中,我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透明舱体里,身上连着无数管线,胸口随着机械节律微微起伏。白色病号服贴在身上,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细长疤痕——那是我从小就有的一道胎记,形状像断裂的树枝。舱外电子屏闪烁着几行字:

**母体融合进度:99%**

**剩余时间:00:47:23**

**容器编号:七**

我猛地回头。

我自己就站在这里,风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左手扶着墙,右手握着相机。心跳稳定,四肢完好,没有任何被束缚或昏迷的迹象。可刚才的画面太清晰了,不是幻觉,也不是剪辑拼接。那营养舱里的女人,就是我。

我又看向另一台电视。

画面再次变化——还是那个舱体,角度却不同。这次是从上方俯拍,能看到我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仿佛在梦中试图抓住什么。紧接着,屏幕上跳出一段文字,逐字浮现:

**你不是在看录像**

**你在看现在**

冷意从脊椎一路窜上来。

我蹲下身,把相机贴近地面,对着地板拍了一张。相纸出来时,边缘微微卷曲。画面上只有我和电视机的倒影,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可当我把照片翻过来,在背面发现一行用铅笔写的字,笔迹歪斜,像是匆忙写下的:

**你也曾是观众**

我没动,也没抬头。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陈砚跪倒在地的声音。他双膝砸在水泥地上,双手抱住头,指缝间渗出汗珠。他的右眼剧烈颤动,红光像信号灯一样明灭不定,左眼则泛着淡淡的金色,如同老电影放映前胶片轮盘转动时透出的微光。

“不……不是真的……”他喃喃地说,“我不是……我不该记得这些……”

我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你看到什么了?”我问。

他抬起头,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嘴唇哆嗦着:“她……林晚……她在一间小屋里,灯很暗。我躺在一张铁床上,脖子后面疼得厉害。她拿着一支注射器,里面是银色的液体。她说……‘你会是她最忠诚的守卫者’。”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抖了一下,像是被电流击中。

我盯着他后颈的伤口——那道已经结痂的裂口忽然渗出一点血珠,顺着皮肤滑下去,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只在我一个人身上做实验。

我站起身,重新走向电视机群。这一次,我故意把手伸进其中一台屏幕的光线里。影像没有中断,反而开始倒带。画面回到手术室门口,一个穿灰风衣的小女孩被人牵着手走进来,头发扎成两个小辫,脸上带着笑。她转过头的一瞬,我看清了她的脸。

是我七岁时的模样。

可我记得那天,母亲说我发烧了,要留在家里休息。我根本没去过疗养院。

画面继续推进。小女孩被带到椅子前坐下,有人给她戴上耳机。她乖乖地听着,眼睛眨也不眨。然后林晚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轻声说:“念念,你想永远陪妈妈吗?”

小女孩点点头。

林晚笑了,伸手摸她的脸颊,低声说:“那我们换一下好不好?让妈妈住进你的身体里,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孤单了。”

我猛地抽回手。

整排电视机同时闪了一下,所有屏幕都黑了下来。只有最初那台还亮着,依旧显示着营养舱中的我,胸膛缓慢起伏,生命体征平稳。角落里的倒计时跳到了 **00:47:18**。

空气里响起极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设备启动的声音。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机,快门键已经被我攥得发烫。我把它举起来,对准那台仍在运行的电视,准备再拍一张。

就在按下快门前的一秒,画面又变了。

不再是营养舱。

而是我现在所处的空间——b3层的大厅,摄像机视角来自天花板角落。画面里,我正蹲在地上查看陈砚的状态,而他蜷缩着身体,右手死死抠住墙面。镜头缓缓拉近,停在我的脸上。下一帧,我的嘴巴动了。

我没有说话。

可画面里的我说了。

她说:“我知道你还活着,许昭。”

我僵住了。

许昭是我的名字。不是林镜心,也不是林念。

那是我真正的名字。

是我被带走前,亲生父母给我起的名字。

我缓缓放下相机,抬头看向那台电视。

画面定格在那里,我的嘴仍保持着开口的姿势,眼神直直望向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此刻真实的我。

陈砚在我身后喘息,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呜咽。他还在挣扎,意识被撕扯着,一边是植入的记忆,一边是残存的真实。

我一步步退到墙边,靠在那里,手指紧紧掐住相机边缘。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我真的已经在营养舱里躺了很久很久——

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我”,又是什么?

是残留的意识?

是系统模拟出的投影?

还是……那个即将完成融合的母体本身?

我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掌心。皮肤完好,指甲修剪整齐,没有任何异常。可当我用力按压虎口时,却没有感到疼痛。

就像这具身体,只是借来的。

远处的走廊深处,隐约可见一扇铁门轮廓。而在门框旁边的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贴在那里。

我没敢靠近。

也不敢再拍照。

因为我知道,下一次出现在相纸上的,可能就不是这个世界能解释的东西了。

我转身看向陈砚。

他正艰难地撑起身子,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向那排电视机。

“它们……在等你。”他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不是为了吓你。”

“是为了唤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