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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94章 银链重生:意志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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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银链重生:意志的枷锁

走廊的光落在脚边就断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黑暗重新合上。风衣口袋里的册子硌着大腿,每一步都像在提醒我刚才看到的东西。骨粉,签名,陈砚的名字。那些字印在纸上,也印进了我的骨头里。

手伸进内袋,指尖碰到金属冷边。是那条银链。陈砚最后一次见我时戴在脖子上的,后来他消失了,链子却留在了门缝里。我以为是遗物,现在想来,更像是被刻意留下的东西。

我把链子拿出来,垂在掌心。它很轻,表面没有刻痕,也没有接口。可我知道它不是普通的饰品。陈砚不会留下无用的东西。

左手腕一紧,我把银链缠了两圈,扣住脉搏的位置。皮肤接触到金属的瞬间,胎记又开始发烫,这次比之前更剧烈,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热水。我咬住下唇,没松手。

闭上眼,脑子里浮出一句话:我不是妈妈。

一遍不够,我说了七遍。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但每一次重复,颅内的压迫感就减轻一点。第七次说完,眼前黑影晃动,忽然闪过一段画面——

昏暗房间,墙上挂着旧式挂钟,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陈砚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笔记,正对着录音笔说话。

“第七号容器今日摄入量不足,需加强引导。”他的声音很稳,没有情绪波动,“林镜心忘记喂妹妹们了。”

我猛地睁开眼。

银链正在发热,一圈圈往上爬温,像是有电流顺着金属流动。刚才的画面不是幻觉,是藏在链子里的信息。可为什么只有这一段?其他呢?

我把相机掏出来,想用镜头捕捉链子周围的光晕。刚对准,取景框就模糊了,底片自动弹出一张,上面只有一个歪斜的词:“别看”。

我没理它,把底片撕了。再把相机塞回去,右手用力掐住左臂,直到疼痛让我清醒。

再来一次。

我解开银链,重新绕在手腕上,这次多缠了一圈,勒得更紧。然后再次闭眼,重复那句话:“我不是妈妈。”

这一次,画面来得更快。

倒序播放的影像像卡顿的老电影,一帧一帧往后跳。我看见自己二十岁那年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检查报告;看见十五岁那晚我在花园挖坑,泥土沾满指甲;再往前,七岁生日,林晚给我切蛋糕,奶油甜得发腻。

每一幕都是真的,每一幕都被篡改过。

直到最后一段画面出现。

陈砚躺在手术台上,额头贴着电极片。他睁着眼,嘴唇动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背景是螺旋阶梯的入口,就是我现在站的这条通道尽头。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那里插着一根细管,连着一个微型装置正在植入皮下。

那是芯片。

和我现在握着的这条银链,同源。

我想看清他说了什么,可画面突然扭曲,雪花炸开。下一秒,掌心剧痛。

银链开始融化,不是烧红,而是像水银一样变成液态,顺着皮肤缝隙钻进去。我甩手想挣脱,但它已经渗入皮肉,沿着血管向上爬。手指不受控地抽搐,掌心肌肉自动收缩,像是被什么力量操控着写字。

疼得跪了下来。

但我没松开链子。残余的部分还缠在手指上,我用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不让它完全消失。

几秒钟后,液体停止移动。

掌心裂开一道口子,血流出来,在皮肤上拼成四个字:

母体需要新鲜容器。

我没有擦。血慢慢凝固,字迹变得清晰。这不是警告,是命令。来自系统深处的指令,直接刻进我的神经回路。

风衣内袋突然震动。

录音带开始自播放音。不是陈砚的声音,也不是林晚。是一群孩子,很多个,声音叠在一起,轻轻地说:

“姐姐饿了……给我们吃一点吧……”

我立刻扯下左耳三枚银环,压在太阳穴上。冰凉的金属贴住皮肤,杂音减弱了些,但还在。她们在笑,在哭,在叫我名字。

我不是姐姐。

我是吃过姐姐的人。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字,血痂已经开始发黑。然后我做了件事——把剩下的银链残骸一圈圈缠在右手食指上,越勒越紧,直到指尖发紫,血管突起,皮肤裂开渗血。

痛感回来了。

现实回来了。

我靠着墙坐下来,背贴着冰冷的墙面。头顶的灯闪了一下,灭了。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平稳,不急促。我不再怕那些记忆。它们是我的,也是她们的。我不否认,也不接受。

我只是知道了真相。

原来陈砚一直在记录。不是为了救我,是为了控制流程。他签过字,参与过审核,甚至可能亲手把骨粉放进我的早餐。他说我忘了喂妹妹们,是因为我真的忘了。每一次摄入不足,都会触发系统的警报。

他是执行者。

也是囚徒。

而现在,这条链子选择了我作为接收端。它要我继续这个循环。

我抬起手,对着黑暗举起掌心。

“新鲜容器?”我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你们早就有七个了。”

话落,内袋里的录音带停了。

四周安静下来。

墙角某处传来轻微摩擦声,像是布料拖过地面。我没有回头。我知道那不是人,是空间本身在反应。这地方能听见我说的话,也能读取我的意图。

我把缠着银链的手指放到嘴边,用牙齿咬住金属边缘,硬生生把它从伤口里拔出来。血溅到下巴,一滴,两滴。

然后我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灰。

通道尽头还是黑的,但我知道路怎么走。骨巢在下面,七个失败的容器在等我。她们不是妹妹,是我的前身。我吃掉了她们的身体,活到了今天。

现在轮到我面对她们了。

我往前迈了一步。

掌心的字突然发烫,像是要重新流血。

手指本能地蜷缩,做出一个熟悉的动作——

喂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