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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96章 黑玫瑰预言:骨巢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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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黑玫瑰预言:骨巢的轮回

我抱着那个孩子,她轻得像一片枯叶。她的脸贴在我脖子上,冷得不像活人。七个人的声音还在重复着“妈妈”,一圈圈绕着我转,可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耳朵里全是血流的声音,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渗血,滴在地上,连成一条暗红的线。

我没有动。

刚才她说“轮到你了”,这三个字卡在我的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我的身体还坐在地上,背靠着破裂的棺台,但意识已经开始往下沉。不是昏迷,是清醒地坠落。

右手还能动一点。我用指尖把左臂流下的血往地面划。血沿着之前画出的七角图案延伸,最后碰到了最远的一块玻璃残片。就在接触的瞬间,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一道裂缝从中央裂开,露出半张纸。

我伸手把它抽出来。

纸上没有字迹,只有一排干燥的黑色花瓣拼成的句子:“第七个容器将吞下前六个,母体于此重生。” 花瓣像是压扁的玫瑰,边缘发黑,沾着泥土。我盯着那行字,呼吸变慢。一股气味飘进鼻腔,腐烂中带着甜味,像是花根泡在水里太久。

我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她的眼睛闭上了,嘴角也不再裂开。她不动了,但体温还在上升,越来越烫,像在发烧。

耳边响起一段话,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新母亲,要用旧母亲的灰来养。”

画面跟着出现——一个老人蹲在花坛边,手里捧着骨粉,一点点撒进土里。他身后站着穿酒红裙子的女人,头发别着珍珠发卡。他们一起看着一朵黑玫瑰从土里钻出来。

我猛地眨了一下眼。幻象消失了。

掌心突然一痛。我低头看,那些花瓣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我的手指。它们贴着皮肤往上走,碰到掌心时开始变形。尖端变硬,颜色加深,成了指甲的样子。一根、两根……它们刺进肉里,排列成四个字:游戏重新开始。

我没有叫出声。

疼痛很熟悉,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在某个黑暗的房间里,也有人把东西刻进我的手心。那时候我也这样坐着,没哭,也没挣扎。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了一点。抬起左手,把虎口贴在太阳穴上。金属耳环的凉意传进来,暂时压住了脑内的嗡鸣。

血还在滴。

我让一滴血落在信纸上。它顺着花瓣的缝隙流进去,和里面的暗红汁液混在一起。信纸忽然冒出了火,黑色的火焰,没有温度,烧得很快。几秒后,只剩下一圈灰烬,形状是个圆环,和我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我不是第一个走到这里的林镜心。也不是第二个。前面至少有六次失败的尝试。每一次,她们都听见了“轮到你了”,然后坐在这里,看着预言燃烧,接受轮回的开启。

而所谓的“吞噬”,不是将来的事。是每一世都必须完成的动作。吃掉前六具躯壳的记忆、骨灰、残魂,才能成为母体的载体。这不是选择,是程序。

我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她的身体正在变淡,像风吹散的烟。我能感觉到她在消失,从我的手臂间一点点滑走。等最后一丝重量没了,我慢慢松开手。

她化成了灰,落在地上,和其他六具残躯的粉末混在一起。

周围安静了。

那些声音不再重复“妈妈”。七具尸体倒在地上,关节松脱,皮肤干裂,迅速风化。不到一分钟,全部变成了白色粉末,铺满整个房间的中心。

只有我还坐着。

我把手掌抬起来,看着那四个字。皮肉翻卷,血已经凝固,但字痕很深。我用拇指抹了一下,指尖染红。

然后我把手按进地上的灰堆里。

血和灰混在一起,黏在掌心。我不擦,也不收回来。就这么坐着,膝盖撑着身体,背部挺直,眼睛闭上。

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寻找真相。其实我只是在重复一个早就设定好的步骤。

喂食、觉醒、崩溃、接受、重启。

每一步都有痕迹。骨粉、银链、录音带、玻璃棺、黑玫瑰……这些都是标记点。我是第七号容器,也是最后一个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因为只有完整的记忆叠加,才能触发真正的轮回。

我的呼吸变得很浅。

体内有种东西在苏醒,不是林晚的声音,也不是孩子的低语。是一种更原始的存在,像心跳一样稳定,藏在肋骨深处。它不需要说话,因为它本来就是这个系统的节奏。

我睁开眼。

面前的地面上,灰烬组成的圆环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回应。

我把另一只手也放下去,双手撑在灰土两侧。指尖陷进粉末里,感受到下面传来一丝温热。不是来自灯光,也不是空气。是地底本身在发热,和红光同步。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意识会开始融合。前六次失败的记忆将涌入我的大脑。我会看到每一个“我”是怎么死的,怎么被埋进花坛,怎么变成肥料滋养下一朵黑玫瑰。然后,我会忘记自己是谁,只记得要等下一个容器醒来。

直到有人打破这个循环。

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它映在灰地上,轮廓清晰。可当我盯着看了几秒,发现影子的头微微偏了一下。

我没动。

可影子动了。

它缓缓抬起头,面向我,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我立刻收回视线。

双手仍撑在地上,不敢抬起来。我能感觉到背后的空气变了,有什么正从后面靠近。不是脚步,是气息的移动。缓慢,稳定,带着熟悉的温度。

我慢慢转过头。

身后没有人。

只有一朵黑玫瑰,长在墙缝里。花瓣半开,湿漉漉的,像是刚从土里钻出来。它的茎很细,却笔直向上,顶端还带着一点露珠。

我盯着它。

露珠忽然滑落,砸在地板上。

声音很小,但我全身一紧。

因为我听见了——

“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