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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声带的寄生:陈砚的失声

那团组织贴在墙上,末端拉长成孔状,像嘴。

它又说话了。

“砚砚,到妈妈这里来。”

陈砚动了一下,脚往前挪了半步。我立刻伸手拽住他胳膊,把他拉回来。他没反抗,但眼神发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墙上的组织不再出声,只是微微起伏,仿佛在等待回应。

我举起相机,想拍下它的形态变化。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陈砚突然抱住脖子,整个人跪了下去。他脸涨得发紫,手指用力掐着喉结下方,指节泛白。

“怎么了?”我蹲下身,扶住他肩膀。

他张嘴想说话,却只挤出一串嘶哑的气音。接着,他的喉部皮肤开始鼓起,一块肉瘤从左侧声带位置慢慢隆起,表面泛着湿滑的光泽。

我抓过他的手,让他别乱动。肉瘤还在跳,节奏和墙上那团组织的起伏一致。

我翻出随身工具包里的镊子,这是陈砚之前用过的修复工具,尖端细长,适合精细操作。我打开相机镜头盖,利用金属外壳的反光去照那块突起。光线下,肉瘤内部有灰粉色的纤维在缓慢缠绕,像某种活体组织正在生长。

“你在记录?”陈砚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

“我在看里面有没有异物。”我说。

他点头,咬牙忍着痛。我用镊子轻轻拨开他喉部皮肤边缘,一点点施力。刚碰到表层,他猛地抽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鸣响,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叠加着另一个——轻柔、女性、带着笑意。

“别碰……我的东西。”

我手一顿。

那声音是从陈砚嘴里发出来的,可语调完全不属于他。

我继续撬开肉瘤,动作放慢。表皮裂开一道小口,里面缠绕的组织露了出来。灰粉色,带有沟回,和玻璃罐里那团大脑边缘的构造一模一样。更确切地说,它和刚才从罐中分离的声带组织是同源。

镊子夹住一根细丝往外拉,阻力很大,像是连着深层神经。我用力一扯,那根纤维被带出一小段,末端还连着微小的血管。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突然亮起一道蓝光。

全息影像自动浮现,画面模糊了几秒后稳定下来。一个穿酒红丝绒裙的女人坐在桌前,发间别着珍珠发卡,正对着镜头微笑。

是林晚。

她开口:“砚砚的声带是我的备用器官哦。”

影像只有这一句,重复播放。

我盯着她嘴唇的动作,确认不是剪辑或合成。她说的是真话——陈砚的发声系统早就被植入了她的组织,这不是突发寄生,而是预设程序的启动。

“你什么时候被种下的?”我问陈砚。

他靠墙坐着,呼吸急促,“我不知道……但我小时候经常失声。医院查不出原因。每次发作后,姐姐都会带我去疗养所做检查。”

我想到他在配电箱前按指纹的画面。系统识别了他,不只是因为权限,更是因为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一部分组件。

他是容器候选,也是传输通道。

现在,通道正在被激活。

我收起镊子,把相机挂回脖子上。必须切断这个连接,否则他会彻底变成林晚的发声器。

“你还带着电笔吗?”我问。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银色金属笔,前端有微弱电流闪烁。这是档案馆修复纸质文件用的脉冲工具,能短暂刺激神经节点,常用于唤醒老化线路。

“准备好了告诉我。”我说。

他点头,把电笔贴在颈部肉瘤附近。

“先试低频。”我提醒。

他按下开关。

电流穿过皮肤的瞬间,我的头皮猛地一紧,头发根根竖立,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往上拽。一股刺痛从后颈窜上来,眼前发黑。我踉跄一步,撞到衣柜边缘。

“停!”我喊。

他立刻关掉电源。

我扶着柜门站稳,心跳加快。刚才的反应不对劲,电击明明没有直接作用在我身上。

“你感觉到了?”他喘着问。

“你的电流传到了我这边。”我说,“我们之间有生物链路,可能是长期共处产生的共振效应。你攻击寄生体,等于也在刺激我。”

他低头看着电笔,手指发抖。“那就没办法了。我不动手,它会越长越大。”

“再试一次。”我说,“但这次我准备好相机,记录电流路径。”

他没反对。

我们调整位置,我退到两米外,相机对准他颈部。他再次开启电笔,电流注入肉瘤。

这一次,我的反应更快。头发还没完全竖起,皮肤就已经开始发麻。我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

就在那一瞬,电流方向变了。

原本集中在颈部的脉冲突然转向,顺着某种看不见的连接反冲回来。陈砚闷哼一声,向后倒去。我冲上前想扶他,却被一股力量推得后退,脚下一滑,踩到地砖缝隙。

咔。

脚下传来机括松动的声音。

我们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压在我身上,背部正好砸中那块松动的地砖。地面震动了一下,裂缝中渗出淡紫色雾气,气味清淡,带着类似消毒水的凉意。

雾气上升后触碰到墙面的神经脉络,那些肉质线条忽然亮了起来,由暗红转为浅紫,像是被重新通电。

我推开他,坐起身。相机还在手里,镜头朝下,刚好对着裂缝。我拍了一张,放大图像。地板下有细密纹路,像是某种电路图,但形状更接近手掌拓印。

“这是什么?”陈砚撑着地面坐起来,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刚才清晰了些。

“下面有东西。”我说,“可能是控制中枢的一部分。”

他低头看自己右手,掌心朝上。那里有一道旧伤疤,呈弧形,像是被什么锐器划过。

“我记得这个地方。”他说,“小时候,他们让我把手按在一个凹槽里。很冷,像金属做的。按完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盯着他掌心的疤痕,又看向地板裂缝中的纹路。两者轮廓相似,几乎能重合。

“你是钥匙。”我说,“不只是指纹能开锁,你的手本身就是启动装置。”

他苦笑,“所以姐姐才会留下笔记。她知道我被用了,但她救不了我。”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墙上的声带组织还在搏动,频率变慢了,像是在休眠。全息影像停止播放,蓝光熄灭。只有地板下的紫雾持续逸出,与墙体连接的脉络越来越亮。

我站起来,伸手给他。

“把电笔给我。”

他递过来。

我没有接,而是抓住他手腕,把他拉起来。他的体温有点高,脖子上的创口还在渗血,但意识清醒。

“我们得打开下面。”我说,“既然你能启动系统,也能关闭它。”

他摇头,“万一下面是更深的机关呢?一旦触发,可能整个公寓都会反应。”

“现在已经反应了。”我指着墙面,“它在重建网络。如果不打断,林昭会被彻底拉进去。”

提到林昭,他眼神闪了一下。

“她是你妹妹。”他说。

“但她不认识我。”我说,“她记忆里的姐姐是干净的。而我……是从别人尸体上长出来的东西。”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都不是完整的。一个是被替换的容器,一个是被改造的工具。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必须动手。

我蹲下身,用手去抠那块松动的地砖。边缘很光滑,像是专门设计成可开启的盖板。我用镊子插进缝隙,用力一撬。

砖面弹起一半,露出下面的空间。

里面不是空的。

是一排手指状的触须,整齐排列,末端卷曲,像睡着的虫子。它们的颜色和墙体一致,淡紫中透着粉红,表面有细微的褶皱。

我正要拍照,其中一根突然动了。

抬起,转向我。

然后,另一根也动了。

它们开始缓缓伸展,像是感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