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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339章 器官罐子的共鸣:林昭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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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器官罐子的共鸣:林昭的苏醒

导管残端滚到我脚边,断裂口正对着“记忆核团”罐。它还在震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着要出来。

我低头看着那截金属管,手指微微发麻。刚才砸碎“痛觉中枢”时撞上的那股力量还没散,胸口像被铁锤砸过,呼吸一深就疼。嘴里有血腥味,不知道是咬破了嘴唇还是内伤开始出血。

林昭站在门口,赤脚踩在泛着紫光的液体里。她不再穿红睡裙,那身衣服像是褪色了一样,变成了普通的白色连衣裙。她的手臂还在流血,血从皮肤底下渗出来,顺着小臂滴到地上,但表面没有伤口。

她看着我,眼睛不再是酒红色,也不是之前那种模糊不清的状态。是黑的,很干净,像小时候照片里的那样。

“姐姐……”她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稳了些,“别再打了。”

我没有动。

她往前走了一步,脚印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你会把自己撕碎的。”她说,“那些罐子里的东西……不只是她的。也是你的。你毁掉它们,就是在割自己的肉。”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震。

我记得上一次听到类似的话,是在疗养所的走廊里。七岁那年,我被人带到一间白墙房间,医生拿着针管站在我面前。我哭着问护士,为什么要打针?她蹲下来对我说:“不疼的,这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完整。”

后来我才明白,他们不是在治我,是在换我。

我慢慢抬起手,摸向左耳。那里原本戴着一枚银环,现在只剩一道结痂的划痕。我用指甲狠狠抠了一下,血立刻涌了出来。

林昭看见我的动作,瞳孔缩了一下。

我走到她面前,把沾血的手掌按在她的额头上。

她猛地抖了一下,像是被电击中。我也感觉到了——耳垂突然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共振。地上的紫色液体开始往上飘,一缕一缕升到空中,缠在一起,最后凝成一朵半透明的玫瑰形状。

她张开嘴,却没有说话。身体剧烈晃动,像是里面有两个东西在拉扯她。

我听见一个声音,很低,断断续续:“不……不要让她回来……”

那是林昭的声音。

接着另一个声音压了上来,温柔却冰冷:“你做得很好,孩子。继续下去,我们就能合为一体了。”

林晚。

我咬紧牙关,把手压得更紧,血顺着我的手腕流到她脸上。

空中的玫瑰忽然颤动,然后炸开,化作细雾洒落。林昭整个人往后仰,我赶紧扶住她肩膀。

她的眼睛闭上了。

我以为她晕过去了。

但她突然睁开了眼。

黑的,清澈的,带着一点光。

“姐……”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却清晰,“我回来了。”

话刚说完,她身体一软,向前倒下来。我抱住她,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心跳。很弱,但在跳。

我没松手。

密室里的红灯还在闪,金属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剩下的三个罐子还立在那里:“记忆核团”、“母体连接桥”,还有一个我没碰过的——标签写着“情感锚点”。

导管残端突然又动了一下。

我低头看去,它正在缓缓爬行,像一条细蛇,朝着“记忆核团”罐的方向移动。接触到罐底接口的瞬间,自动插了进去。

罐子里的液体开始翻腾。

画面浮了出来。

第一个是冬天。雪落在院子里,两个小女孩并排站着。一个穿着深灰小风衣,扎着低马尾;另一个穿着白棉袄,手里攥着半块银环。她们面对面站着,谁都没说话。

然后是分割银环的场景。一把剪刀,咔嚓一声,金属断裂。穿白棉袄的女孩把其中一半塞进另一个女孩的口袋,说:“爸说,这是你给我的。”

再然后是门后的一角红裙。酒红色丝绒,珍珠发卡。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搭在穿白棉袄女孩的肩上,把她带进了阴影里。

最后是一段录音回放,从罐体内部传出:

“妈妈要睡觉了哦。”

这次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清脆的,属于小女孩的。

不是林晚,也不是我。

是林昭。

我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她靠在我怀里,呼吸微弱,额头有点烫。我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发现她在发烧。

“你还记得多少?”我问她。

她没睁眼,只是轻轻摇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你在找我。我一直想回应你,可是她说……只要我不说话,就不伤害你。”

“她是谁?”我明知故问。

“林晚。”她睁开眼,看着我,“但她也是你的一部分,对吗?你每次砸碎一个罐子,她就弱一点,可你也……变得更空。”

我没否认。

“那你呢?”我问,“你是真的吗?”

她笑了下,笑得很累。“你说我是假的,我也能感觉到疼。你说我是幻觉,我的心也会跳。如果这些都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

我没有回答。

她抬手,抓住我的手腕,力气不大,但很坚定。“别碰‘母体连接桥’。”她说,“那是最后的通道。如果你毁了它,不只是她会消失,我和你之间的链接也会断。到时候,我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命令,只是在陈述事实。

“可如果不毁掉它,她就会回来。”我说。

“那就等我站稳了再动手。”她低声说,“让我先学会走路,再帮你拆房子,好吗?”

我愣住了。

她居然用了“拆房子”这个词。

那是我小时候常说的话。每次搬家前,我都会蹲在旧屋门口,对她说:“等我们走了,这房子就没人住了,迟早会塌。”

她一直记得。

我慢慢点头。

她松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得更紧了些。

就在这时,插在“记忆核团”罐上的导管突然发出嗡鸣。罐体震动起来,里面的液体旋转成漩涡,中心浮现出一个新的画面——

一间手术室。墙上挂着钟,时间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一个穿酒红丝绒裙的女人坐在灯下,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合什么东西。

镜头拉近。

她缝的是一张脸。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而她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女人,穿着深灰风衣,手里抱着相机。她抬起头,露出脸来。

是我。

但又不是现在的我。

她的眼角有细纹,神情疲惫,可眼神坚定。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说了一句:

“这次轮到我来做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