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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0 章:艰难的防守战

秋分的北礁,清晨就透着股 “不对劲”—— 海风裹着咸腥味,刮得红树林的气生根 “噼啪” 响,天边的云压得很低,像块沉甸甸的灰布,连平时热闹的海鸟都不见了踪影。老郑站在护海指挥棚前,手里攥着张被风吹得卷边的潮汐表,眉头拧成疙瘩:“台风‘海燕’今晚就到,现在是台风前的‘死水期’,海面看着平静,底下全是暗流,偷捕的要是这会儿来,咱们的视线和船速都受影响,防守难了!”

话音刚落,小毛豆就举着迷你藻灯,跌跌撞撞地从传讯岗跑过来,藻灯的淡蓝光在风里晃得厉害:“老郑叔叔!声呐…… 声呐有异常!不是之前的信号,是两个!一快一慢,快的像冲锋舟,慢的像…… 像拖着东西的船!” 她的传讯本被风吹得哗哗响,上面画着两个模糊的船影,旁边标着 “离北礁 2 公里”。

老郑立刻冲进指挥棚,贝壳声呐的屏幕果然跳着两个信号 —— 快信号在东侧海面绕圈,像是在试探;慢信号在西侧,移动轨迹歪歪扭扭,拖着条长长的 “尾巴”,“是备用船!他们带了备用冲锋舟,还拖着东西,可能是加固的拖网,想趁台风前‘捞一笔就跑’!” 他抓起对讲机,刚要通知望礁岛和下沙村,屏幕突然闪了下,信号一下子弱了 —— 海风太大,干扰了声呐的接收频率,“该死!声呐受影响了,只能靠传讯岗和鸟哨岗预警!”

小远(望礁岛传讯员)这时也跑了过来,脸上沾着泥,手里的海螺哨缺了个口:“鸟哨岗的铃铛被风吹断了!海鸟早飞了,没法靠鸟惊预警!我刚才在东侧浅滩,看到个灰色的影子,一闪就没了,肯定是偷捕的冲锋舟!” 风越刮越急,指挥棚的红树林纤维顶被吹得 “鼓” 起来,像随时会被掀走,老周正带着队员,用红树枝和麻绳加固棚顶,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棚子得保住,不然对讲机和检测设备都没法用!”

就在这时,西侧海面突然 “嘭” 的一声,冒出团灰白色的烟雾 —— 是迷雾弹!烟雾顺着海风,很快往北礁的苗区和贝阵飘过来,能见度一下子降到不足十米,连近处的红树林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是偷捕的!他们用迷雾弹挡视线!” 张博士举着望远镜,镜片上蒙着层水汽,只能看到烟雾里有两个移动的光点,“是冲锋舟的探照灯!他们想趁迷雾冲进来,破坏苗区!”

老郑立刻分兵:“一组跟我去贝阵,用红树枝拉临时防线;二组跟着张博士,保护苗区,别让他们泼污染物;小毛豆,你带传讯队,用藻灯和海螺哨在迷雾里传信,联系望礁岛和下沙村,让他们从两侧包抄,注意安全!” 他刚说完,就听到东侧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贝阵的声音,“不好!他们已经摸到贝阵了!”

老郑带着一组队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贝阵跑,海风刮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泥滩又滑又软,好几个人摔了跤,裤腿上全是泥。刚到贝阵旁,就看到迷雾里有几个黑影,正用撬棍撬贝壳,上次加的 “贝壳防盗扣” 被撬得 “叮铃” 响,有几排贝阵已经被掀翻,花蛤壳散在泥里,“住手!” 老郑大喊着冲上去,手里的红树枝竿子挡住了一根撬棍,两人在迷雾里拉扯,风把对方的声音吹得变了调:“台风前没人管,你们拦不住我们!”

更糟的是西侧的苗区 —— 张博士带着二组队员,刚用红树林纤维网围好苗区,就听到 “突突” 的马达声,偷捕的备用冲锋舟冲破迷雾,直奔苗区而来,船头的拖网已经张开,网边缘的铁丝在风里闪着冷光。“快!用红树枝桩挡!” 张博士大喊,队员们立刻把提前准备好的红树枝桩往水里插,可风太大,刚插好就被吹倒两根,冲锋舟眼看就要冲进来,“再撑一会儿!望礁岛的渔船快到了!”

小毛豆的传讯队这时成了 “救命线”。她带着小远和小石头(下沙村传讯员),在迷雾里举着藻灯,每走十米就停一下,闪三下藻灯,再吹 “三长两短” 的海螺哨 —— 这是约定的 “求援 + 位置” 信号。风把哨声吹得断断续续,藻灯的光也被迷雾遮了大半,小毛豆的手被风吹得发麻,却死死攥着藻灯:“一定要让老陈叔叔和赵勇叔叔看到信号!” 走了没多远,小石头突然脚下一滑,摔进了浅滩的水坑里,藻灯也掉了进去,“我的灯!” 小毛豆赶紧把他拉起来,把自己的藻灯递给他:“你拿着,我用哨声传信,咱们不能断了信号!”

望礁岛的老陈终于收到了信号。他带着五艘渔船,顶着大风往北礁赶,船在浪里颠得厉害,渔户们都抓着船舷,手里的渔网被风吹得像面旗子。“看到了!是藻灯的光!” 老陈指着迷雾里的淡蓝光,“往光的方向开,别让偷捕的冲苗区!” 渔船刚靠近西侧,就看到偷捕的冲锋舟正要下拖网,老陈立刻下令 “横船挡”—— 五艘渔船并排横在苗区前,像道移动的墙,冲锋舟一下子撞在了渔船上,船头的探照灯摔在了海里。

下沙村的赵勇也带着舢板赶来,可刚到北侧浅滩,就遇到了麻烦 —— 偷捕的慢信号船是艘改装的 “运输船”,拖着个大铁笼,里面装着几桶污染物,正想往海里倒。“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倒污染物!” 赵勇的舢板小,在浪里更颠,张强站在船头,手里拿着红树林纤维绳,想勾住运输船的船尾,可风太大,绳子刚扔出去就被吹偏了,“再试一次!苗区不能被污染!”

贝阵这边的战斗更胶着。老郑的队员小李,在和偷捕者拉扯时,被撬棍划到了胳膊,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袖子,可他还是没松手:“贝阵不能丢!丢了苗区就没屏障了!” 老周这时带着加固完棚顶的队员赶来,手里拿着新做的 “贝壳绊索”—— 用红树枝串着花蛤壳,往泥里一埋,偷捕者一踩就会被绊倒,“老郑!我们来补贝阵,你们拦住人!” 他们蹲在泥里,顶着风,把掀翻的贝壳重新摆好,用绊索固定,手指被贝壳划得全是小口子,却没人喊疼。

迷雾渐渐散了些,张博士终于找到机会 —— 偷捕的冲锋舟被渔船挡住,动弹不得,他立刻带着队员,往运输船的铁笼旁撒降解剂:“你们的污染物没用!台风前的暗流会把降解剂带得更快,就算倒了,也伤不了苗!” 运输船的偷捕者看着撒过来的降解剂,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渔船,慌了神,想启动船逃跑,却被赵勇的舢板勾住了船尾,“跑不了了!” 张强跳上运输船,一把夺过污染物桶,扔进海里 —— 桶里的降解剂已经起作用,海水没泛起一点油污。

最艰难的时刻在下午三点 —— 台风前的 “飑线” 突然袭来,风力一下子涨到八级,指挥棚的一根柱子被吹断,对讲机信号彻底断了。老郑只能靠嗓子喊:“大家靠藻灯和哨声联络!贝阵守紧!苗区别松!” 小毛豆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却还是坚持吹哨,藻灯的电快用完了,她就换备用电池,“再撑一会儿!海事部门的巡逻艇快到了!”

就在这时,东侧海面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 —— 偷捕的备用冲锋舟,在浪里撞上了贝阵的红树枝桩,船底破了个洞,海水一下子涌了进去,“船要沉了!” 偷捕者们慌了,有的想跳海逃跑,有的想往渔船上爬,老陈的渔户们立刻围上去,用渔网把他们拦住:“别跑了!台风要来了,你们跳海也是送死!”

下午四点,海事部门的巡逻艇顶着大风赶到,迷雾彻底散了,台风 “海燕” 的先锋风已经开始刮。大家一起把偷捕者和他们的船、拖网、污染物桶都押上巡逻艇,然后赶紧加固苗区和贝阵 —— 用红树林纤维网把苗区包了两层,把贝阵的贝壳用麻绳串起来,防止被台风刮翻。小李的胳膊被简单包扎后,还在帮着绑麻绳:“苗区和贝阵守住了,这点伤不算啥!”

傍晚,台风 “海燕” 如期而至,雨点像鞭子一样抽在海面上,北礁的苗区和贝阵在风雨里却稳稳的 —— 红树林纤维网挡住了狂风,串起来的贝阵没被掀翻,只有几株边缘的苗被吹得歪了点,张博士喷了点海藻肥,等台风过了就能扶起来。指挥棚虽然断了根柱子,但主体还在,对讲机也修好了,“这次防守战,咱们赢了!” 老郑站在棚前,看着风雨里的苗区,声音有些沙哑,却满是坚定。

小毛豆坐在棚里,传讯本上的字迹被雨水打湿了些,却还能看清上面的话:“今天很难,风大、雾大、信号断了,还有人受伤,可我们没放弃,老陈叔叔的渔船、赵勇叔叔的舢板、大家的贝阵,一起守住了苗区。” 她的手里还攥着那个掉进水坑的藻灯,虽然不亮了,却像个小小的 “勋章”。

张奶奶带着邻居们,冒着风雨送来热乎的姜汤和烤红薯:“大家辛苦了!快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老陈接过姜汤,喝了一口,笑着说:“这次防守难是难,可也让咱们更清楚 —— 不管遇到啥困难,只要三个岛一起上,就没有守不住的海!” 赵勇也点头:“下次再遇到台风天,咱们提前把传讯岗的铃铛绑牢,声呐也加个防风罩,再也不让信号断了!”

夜里,台风还在刮,北礁的护海人却没闲着 —— 老郑和队员们轮流在指挥棚值班,每隔一小时就去苗区和贝阵查看一次;小毛豆的传讯队,在棚里画 “防守战总结图”,把这次遇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都画下来,比如 “台风前绑牢鸟哨铃铛”“声呐加防风罩”“传讯岗备三块备用电池”;老周则在工坊里,雕着新的 “贝壳防盗扣”,这次的扣环更粗,还加了防风钩,“下次再遇到大风,防盗扣也不会被吹松了!”

岛民们都知道,这场艰难的防守战,赢的不只是偷捕团伙,更是赢了对 “困境” 的抵抗 —— 赢了恶劣天气,赢了设备故障,赢了人员受伤的困境。就像林宇在护海日志里写的:“所谓艰难的防守,不是没有挫折,是明知有挫折,却还愿意一起扛;不是没有害怕,是明知有危险,却还愿意为了护海往前冲。北礁的风再大,雾再浓,也吹不散三个岛的齐心,遮不住护海人的决心 —— 这才是我们最牢的‘防守线’。”

月光偶尔从台风的云缝里探出来,照在风雨中的苗区和贝阵上,红树林纤维网在风里轻轻摆动,像道温柔却坚韧的屏障;传讯岗的藻灯虽然关了,却仿佛还闪着淡蓝色的光,像颗颗藏在风雨里的星星,守护着这片历经艰难却依旧完好的蓝色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