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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二年冬,长安大雪封宫,太极殿内烛火煌煌,金砖地面映着百官肃立的身影,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

李佑端坐九龙宝座,十二章纹衮龙袍垂落如渊,玄色缎面上的日月星辰在烛火下流转着幽光。冕冠垂珠整齐如列,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微微晃动,却始终不触眉峰,那份天家独有的疏离与威严,让殿内寒气都似凝了几分。

内侍总管手捧明黄锦缎诏书,缓步走到殿中,紫檀托盘上的诏书绣满云雷纹,正中钤着“大唐受命之宝”玉玺印,朱红底色衬得金光夺目,甫一出现,百官便齐齐躬身,屏息以待。

“奉天承运,大唐皇帝,令曰——”

内侍的声线高亢庄重,如钟鼎齐鸣,穿透殿内寂静,震得梁间积尘簌簌飘落。李佑微微抬眸,目光扫过阶下百官,不怒自威,每一个字都带着天命加持的重量:

“朕承天命,抚有四海,践祚二载,赖天地庇佑、百官勤勉、苍生顺服,方得农桑丰稔、边尘不起、吏治清明。今海内升平,然治道无穷,朕当承太祖遗志,固盛世之基,布仁德之政,扬大唐之威,特颁此谕,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他顿了顿,冕冠垂珠轻晃,声线愈发沉凝:

“其一,褒奖忠良,以励百官。江南新政有功,苏州知府(新任)清肃吏治、归还田产,升江南道按察使,赏黄金百两;锦衣卫指挥使沈彻,察奸佞、护民生,加太子太保衔,赐‘忠勇铁血’牌匾;巧匠张阿三,改良农具、惠及农桑,封‘巧匠伯’,荫一子入国子监就读;安西都护府副将赵虎,整训守军、稳固西疆,赏绢帛千匹,军饷翻倍!凡天下有大功于国、有德于民者,无论出身贵贱,朕必不吝封赏,以彰其功!”

阶下,沈彻、赵虎(特使代领)等躬身领旨,声如金石:“臣遵旨!必誓死效忠陛下,以报大唐!”

李佑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文臣阵列:

“其二,普惠苍生,以安民心。今岁关中、河南道丰收,特免两地明年冬税;各州府增设‘慈幼局’,收养孤儿弃婴,由官府供给衣食、延请先生授课;军属营再扩三倍,凡战死将士家眷,终身免赋税,子女入武学、国子监者,免试录取;工匠、农人、士子有急难者,可向官府申领赈济,不得推诿刁难!朕念苍生劳作之苦,再拨内帑二百万两,于各州府修缮水利、增设粮仓,以备荒年,令户部、工部协同办理,三个月内奏报成效,若有克扣拖延,以欺君论罪!”

户部、工部尚书躬身出列,笏板抵额:“臣等遵旨!必恪尽职守,护民生、固邦本!”

殿外风雪声渐紧,殿内却似有暖流涌动——这道谕旨,从孤儿到军属,从农人工匠到士子百官,无一处不体现着帝王的仁德,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让百官明白,帝王的仁德,从来不是无底线的纵容,而是赏罚分明后的体恤。

李佑的目光转向西侧武将阵列,声线陡然转厉,如雷霆炸响:

“其三,整饬纲纪,以肃天下。凡贪官污吏,贪墨银钱逾百两者,斩;兼并田产、欺压百姓者,抄家充公,流放三千里;科举舞弊、私扣报名表者,族诛!江南士族虽已悔过,然前车之鉴,不可不防,特令各州府严查士族动向,凡敢勾结官员、破坏新政、阻挠公平者,先斩后奏!朕治天下,唯以公道为准绳,以民心为依归,凡逆朕之意、害朕之民者,无论权位高低、根基深浅,虽远必诛!”

这话如重锤砸在百官心上,那些曾心存侥幸的官员,此刻无不躬身垂首,冷汗浸湿官袍——帝王的仁德背后,是雷霆万钧的手段,这便是天家的平衡之道,宽严相济,方能长治久安。

李佑抬手,内侍捧着鎏金玉玺上前。他握住玉玺,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盘龙纹,那是李家三代传承的天命信物,此刻在他掌心,暖得发烫:

“其四,固我边疆,以扬国威。漠北草原诸部,愿为大唐屏障,朕许其互市通商,免关税五年;质子入长安者,与大唐子弟一视同仁,择优录用。安西四镇,增派玄甲军三万,由兵马大元帅李忠统筹调度,加固玉门关、葱岭防线;凡大食再敢劫掠大唐商队、侵扰边疆者,朕必令李忠挥师西进,踏平其国,犁庭扫穴,以儆效尤!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大唐之土;凡大唐之民,朕必护其周全,凡大唐之威,朕必扬于四海!”

李忠跨步出列,玄甲碰撞声震得烛火晃动,他单膝跪地,拳砸胸口:“臣李忠,遵旨!愿率大唐铁骑,护边疆、扬国威,不死不休!”

声浪震得殿顶瓦当轻响,与殿外风雪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雄浑的乐章。李佑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语气重归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命之威:

“朕承天命,非为一己之尊,乃为天下苍生。今日之谕,字字皆出肺腑,句句皆奉天意。百官当恪尽职守,勿负朕望;苍生当安居乐业,勿违国法;外邦当敬畏大唐,勿生异心。凡遵此谕者,朕必厚待;凡逆此谕者,朕必严惩!”

他抬手,内侍将诏书奉上,李佑握着玉玺,在诏书末尾重重钤下,鲜红的玉玺印落下,如凝血般醒目。

“此谕自颁行之日起,各州府需刻石立碑,广为传扬,使天下皆知朕心、皆知天意!”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跪地,山呼海啸般的叩拜声震得殿内烛火狂舞,积雪从殿檐坠落,却丝毫撼不动这殿内的庄重与威严。

李佑缓缓抬手,示意百官平身。冕冠垂珠轻轻晃动,却始终未曾乱了次序,恰如他掌控下的大唐,井然有序,威仪万方。

“退朝。”

内侍的唱喏声落下,百官依序退出,步履沉稳,无人敢高声喧哗。李忠与沈彻留至最后,立在丹陛之下,等候天子进一步谕令。

李佑走下九龙宝座,龙袍下摆扫过金砖,无声无息。他走到沙盘前,金杖点在葱岭与漠北之间:“李忠,漠北互市,既要显大唐气度,也要防草原异动;安西增兵,需速战速决,加固防线,不可给大食可乘之机。”

“臣明白。”李忠躬身道,玄甲碰撞声沉稳有力。

“沈彻,”李佑转头,目光锐利如鹰,“各州府肃贪,需隐秘行事,查清实证再动手,不可滥杀无辜,也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蛀虫。朕要的,是清明吏治,不是人人自危。”

“臣遵旨。”沈彻颔首,眼底寒光敛去,多了几分敬畏。

李佑望着沙盘上的大唐疆域,从长安到漠北,从安西到江南,每一寸土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雪光透过殿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龙袍上,与烛火交织,将那份天家气度衬得愈发威严。

他知道,这道诏书的颁行,是对盛世的巩固,也是对天下的宣告——大唐的帝王,既怀仁德之心,也握雷霆之权;既承天命之重,也担苍生之托。这份威严,不是靠杀戮换来的,而是靠公平正义、赏罚分明、民心所向堆砌而成,这便是天家独有的威仪,是奉天承运的底气,是大唐盛世的根基。

殿外的风雪渐渐停了,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万道金光。李佑站在殿门处,望着长安的万家灯火,心中无比坚定:凡奉天承运者,必以苍生为念,以公道为纲,如此,大唐的江山,方能千秋万代,永固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