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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 第22章 持节北上,圣旨催征云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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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持节北上,圣旨催征云州路

李瑾刚点了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四匹快马踏破月光奔来,为首的是李晏卿府中的亲卫统领,手里高举着一卷明黄圣旨,隔着老远就高声喊道:“小王爷留步!陛下圣旨到——”

两人皆是一愣,宁安下意识攥紧了公主令牌,李瑾已快步迎上前。

亲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展开圣旨,声音在寂静的驿道上格外清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王李瑾,忠勇可嘉,志在守疆。今特授尔‘云州道行营行军总管’,持节节制云州所有守军及浑瑊所部援军,便宜行事,专司破敌。钦此!”

“臣领旨!”李瑾双手接过圣旨,指尖触到那方鲜红的玉玺印,心头的激荡几乎要溢出来——他原以为要背着“私逃”的罪名赴战,没想到陛下竟直接授了他总管之职。

亲卫起身,递过一柄鎏金节杖与一枚铜制兵符,低声道:“小王爷,这是摄政王爷在朝中力请的结果。王爷说,您带的人太少,已从府中调了两百精锐亲兵,随后就到,让您务必等他们汇合再北上。”

李瑾握着节杖,转头看向宁安,眼里的凝重散了大半,多了几分底气,语气却依旧坚定:“你看,现在名正言顺了。陛下授我总管之职,还派了两百亲兵支援,此战我有把握。你该回去了——你私自离府,公主府的侍女、管家都得担责,万一陛下追查,她们轻则杖责,重则流放,你不能连累无辜。”

宁安攥着公主令牌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掐得掌心发疼。

她从未想过“连累下人”这一层——侍女为了帮她瞒报,谎称她“风寒闭门”,若是她迟迟不归,谎言拆穿之日,那些跟着她多年的宫人定然难逃罪责。

可让她就此回去,看着李瑾独自奔赴战场,她又实在不甘心,眼眶瞬间红了,却强忍着没掉泪。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却又立刻抿紧唇,此刻不是撒娇的时候。

她望着李瑾手中的节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劲装,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扯下头上的金钗,将及腰长发胡乱塞进粗布头巾里,又抓起地上的灶灰往脸上抹了两把,原本明艳的公主瞬间变成了个眉眼清秀的“少年郎”。

“你这是做什么?”李瑾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

宁安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少年人的粗哑语调,指着自己:“你方才说,祖父调了两百亲兵随后就到。我扮成你府里的家丁,混在亲兵里北上——只说我是新收的‘阿安’,懂些突厥话,来给你当通译。” 她抬手拍了拍腰间的短刀,“这样既没人知道公主私逃,侍女们也不会被连累,我还能帮你做事,一举三得。”

李瑾盯着她脸上的灶灰,又看她抿着唇、眼里满是恳求的模样,心头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知道她性子倔,可没想到她竟能想得这么周全,既顾着他的战事,又念着下人的安危,连伪装的法子都想好了。

“胡闹!”他嘴上呵斥,语气却软了大半,“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你一个女子……”

“我不是女子,我是‘阿安’。”宁安立刻打断他,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道,“我学过三年骑射,突厥话比边军通译还流利,你带个懂军情的家丁,总比带个只会扛刀的莽夫强。再说,你要是把我赶走,我说不定真会自己找路去云州,到时候没人照应,才真要出事。”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李晏卿派来的两百精锐亲兵就疾驰而至。这些人皆是跟着李晏卿打过仗的老兵,甲胄鲜亮,腰佩环首刀,领头的队正见了李瑾手中的节杖,跪地行礼:“末将参见行军总管!”。

宁安趁机往亲兵堆里缩了缩,头巾压得更低,只露出个侧脸,活脱脱一个不起眼的少年家丁。

她偷偷扯了扯李瑾的衣袖,用口型无声道:“就当多带个通译。”

李瑾望着亲兵们整齐的队列,又看了看身旁刻意敛去锋芒的宁安,终是叹了口气。他转身对队正道:“这是府里新来的家丁阿安,懂些突厥话,此次北上正好当通译,你给她安排个位置,不必声张。”

队正虽有些疑惑这“家丁”眉眼太过清秀,却不敢多问,连忙应道:“喏!”

宁安立刻换上恭顺的模样,跟着队正走到亲兵队伍末尾,还不忘回头给李瑾递了个得意的眼神。月光洒在她灰扑扑的头巾上,倒真没了半分金枝玉叶的痕迹。

“出发!”他将节杖高举过头顶,声音清亮如钟。

两百亲兵齐声应和,马蹄声踏破月光,朝着云州的方向疾驰而去。队伍末尾的“阿安”紧紧跟着,手指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公主令牌,又望了望前方那道握着节杖的挺拔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李瑾望着节杖上飘扬的牦牛尾,又看了看亲兵队伍里那个刻意敛去锋芒的 “阿安”,终是叹了口气。

队伍北上的第一个驿站,便见出了身份转变的分量。

驿丞起初见李瑾一身劲装,身后跟着个清秀 “家丁”,只当是贵族子弟出游,态度敷衍地挥挥手让驿卒备水;可当亲兵亮出节杖与圣旨,驿丞的脸瞬间白了,连滚带爬地跪地叩首:“小人不知总管大人驾临,死罪死罪!” 转身就命人奉上刚炖好的羊肉汤、最厚实的棉垫,连给马添的草料都筛去了杂质。

驿卒们好奇地打量着队伍末尾的 “阿安”,窃窃私语:“这家丁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跟着去打仗?”

宁安听见了,只低头帮亲兵整理马鞍,粗着嗓子道:“小人懂突厥话,能帮总管大人做事。” 李瑾恰好回头,见她被打量得有些局促,便对驿丞道:“这是我府里得力的帮手,沿途突厥哨声全靠他辨识。” 一句话解了围。

李瑾看着驿丞前后恭倨的模样,心里更懂 “总管” 二字的重量 , 这不是荣宠,是能调动资源、安定人心的责任。他指着门外蜷缩的流民问:“这些人是从云州逃来的?”

“是是!突厥破了两城,流民一路往南跑,小人这里粮少,实在接济不过来……” 驿丞哭丧着脸回话。

“打开储备粮,先给流民分了。” 李瑾沉声道,“账记在行军总管府名下,回京后由户部核销。” 他说这话时,语气沉稳如钟,全然没了长安城里为婚事犹豫的少年模样。

宁安没凑上前,悄悄绕到流民堆里,用流利的突厥语轻声询问。有个懂汉话的老流民见这 “少年” 竟会说家乡话,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突厥前哨哨声分‘长三短二’和‘长二短三’,分别是平安和有警!他们每晚三更换班,间隙有半炷香的空当!”

“总管大人,” 宁安立刻回到李瑾身边,粗着嗓子汇报,“流民说可趁换哨间隙绕开侦查,还说黑松林的守军夜里爱喝马奶酒,防备松懈。”

李瑾眼中闪过赞许,转头见她灰布短打沾了尘土,脸颊上的灶灰被风吹得斑驳,露出底下几分娇嫩的肌肤,心头莫名一软。他解下自己的棉披风,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风大,别冻着。”

宁安一愣,指尖触到披风上残留的暖意,脸颊瞬间发烫。她拢了拢披风,低声道:“谢…… 谢总管大人。” 那声 “总管大人” 没了刻意的粗哑,反倒多了几分软糯的默契。

入夜后队伍在山谷扎营,亲兵们围着篝火取暖,李瑾正对着祖父留下的北境舆图标注路线,一碗热汤突然递到眼前。

“刚煮的,加了姜。” 宁安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

李瑾抬头,见她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 一路她都在留意沿途的动静,连流民的只言片语都记在心里。

他接过汤碗,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你也歇会儿,别硬撑。”

“你不也没歇?” 宁安挨着他坐下,指尖轻点舆图上的雁门关,“过了这里有烽火台,点燃烽火能让云州守军安心。” 她的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下意识顿了顿,却没躲闪,只相视一笑,自然得像并肩作战了多年的同袍。

行至雁门关时,天已破晓。守关校尉见了节杖与兵符,立刻点燃烽火 —— 熊熊火光冲天而起,远处云州方向的烟尘隐约可见,那是突厥攻城的迹象。

“不能再等了。” 李瑾转身下令,“轻装疾行,一日之内必须赶到云州!”

“我去前面探路!” 宁安突然翻身上马,手中弓箭已握得紧实,“我听哨声辨方向,能避开突厥前哨!” 不等李瑾应答,她一拍马臀,枣红马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灰布短打的身影在晨光中竟透着几分悍勇。

李瑾望着她的背影,握着节杖的手紧了紧,催马跟上,节杖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走!去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