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晚晴在暴雨中见过面后，陈默回到了办公室。
窗外，风雨还在继续。
苏晚晴那番冰冷的警告，反倒激起了陈默一股强烈的斗志。
AI算法交易？无人操作的怪物？一个数字化的神？
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神”，究竟有多大本事。
第四天，上午九点十五分。
整个市场都在等待。
华康药业连续三个一字跌停后，跌停板上堆积如山的卖单，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抄底资金嗅到了机会，开始试探。而被套牢三天的恐慌资金，则准备不计成本的卖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逃命。
一场围绕跌停价的买卖即将上演。
“默资本”的办公室里，气氛很压抑。
李毅、秦风、林轩三人呆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甚至不敢再看盘。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折磨。
只有陈默死死盯着屏幕，布满血丝的双眼透着一股疯劲。
“准备好。”
陈默开口，声音因为熬夜而沙哑，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听我指令。”
“开始……吸筹！”
听到“吸筹”两个字，李毅三人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默，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老板不光不斩仓，竟然还要加仓？！
这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但没人敢反驳。
之前的内部分歧后，他们对陈默的服从已经取代了信任，其中更多的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李毅的手颤抖的放上键盘，触感冰冷。
九点二十五分，集合竞价结束，华康药业以接近跌停的-9.8%开盘。
九点三十分，A股正式开盘。
“砸！”
伴随开盘钟声，无数恐慌盘瞬间涌出，股价立刻被砸到跌停板上。
“就是现在！”
陈默瞳孔一缩。
“按计划！第一批资金！给我买进去！”
李毅几乎是闭着眼睛，重重敲下了回车键，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不想敲下的一次。
一笔几百万的买单冲了进去，不到0.01秒，就被庞大的卖单瞬间吃掉。
但下一秒，一个诡异的场面出现了，所有盯盘的交易员都感到一阵寒意。
就在“默资本”的买单成交，股价刚要脱离跌停板的瞬间，卖一位置上毫无征兆的冒出一个巨大的数字：
——123,456手！
这是一笔价值近一个亿的巨额卖单，数字精确又整齐。
这笔巨单的出现，直接把刚刚抬头的股价又死死压回跌停板上。
那股庞大的力量感，让所有正在抄底的资金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更诡异的是，这笔近亿的卖单，在盘口上只停留了不到半秒。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它就和出现时一样，凭空消失了。
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这是什么？！乌龙指吗？！”
整个市场的交易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不是！绝对不是！你们看，他又来了！”
陈默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
他指挥李毅，再次发起了试探。
又是一笔几百万的买单！
而这一次，那个巨大的卖单再次出现！
卖一：234,567手！
依旧是整齐又带着羞辱意味的数字，依旧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依旧是在停留半秒后瞬间消失。
一次。
两次。
三次。
每一次，当“默资本”或者市场上任何一笔稍大的买单，想要撼动跌停板时，那笔代表着算法的亿级卖单都会准时出现。
它用这种近乎戏耍的方式，不断的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像一只巨猫，在玩弄爪下那只妄图反抗的小老鼠。
它好像在告诉市场上所有人：
别动。
你们的反抗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在我允许之前，这个价格，谁也别想逃！
抄底的资金退缩了。
那些胆大的资金，在面对这种超出理解的力量时，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盘面上的买盘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默资本”那几笔孤独的买单，被钉在高处，成了一个血淋淋的笑话。
在陈默才能看见的资本流向图屏幕上，早已不是清晰的线条，而是被疯狂滚动的“数据雪花”彻底覆盖。
无数虚拟挂单和幽灵撤单的杂乱信号，疯狂冲击着他系统的每一个模块！
滴——！！！
滴——！！！
一阵前所未有的刺耳警报声，猛地从系统深处炸响！
【警告！警告！】
【检测到超高频噪音交易干扰！】
【目标行为模式识别为——AI算法压制！】
【无法锁定单一攻击源！对手为分布式、云端化交易集群！】
【资本流向图模块，已失效！】
【系统cpU占用率……92%……95%……99%！】
【警告！系统即将过载！】
苏晚晴的话再次回响在陈默耳边。
——“你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数字化的，神。”
几个回合下来，“创世一号”的净值再次大幅回撤。
那条红色的曲线，正加速坠向名为“清盘”的深渊。
办公室里，秦风和林轩脸色惨白，一片死灰。
在亲身体验了这种堪称神迹的手段后，他们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他们终于明白了。
在这场战争里，他们和他们的老板，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根本无法被战胜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