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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料到她会拿“局外人”的身份挡我话:“花姐,我已发誓加入金桶,你还拿我当局外人?”

“就算你加入了金桶,你有什么权利,管到我头上来?”花姐恼羞成怒。

我盯着花姐泛红的眼眶和紧绷的侧脸,没有再步步紧逼,反而放缓了语气:“我不是要管你,是想帮金桶——也帮你和莹姐。”

“帮,你怎么帮?”花姐没好气地说道。

“你后山有多少吃闲饭的人,我总得有个数吧。

村子里的人至少还能自食其力。

我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才知道每个月给他们搞多少粮食吧!”我淡淡地说道。

“粮食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没来之前,他们不照样要吃饭吗?”花姐冷冷地说道。

“什么叫做不用我操心?难道我上次搞的一千斤粮食不是给他们吃的吗?”

“你想多了,我们这里既可以种红薯,也可以种玉米,也可以种水稻。

只不过水稻收成没那么好而已,我叫你去搞粮食,就是搞点储备粮而已。

万一年成不好歉收,储备粮至少可以救救村民。”花姐波澜不惊。

“什么?我搞的那些粮食不是给金桶的人吃?”我有点不信。

“你跟我来!”花姐站起身,首先走了出去,我和洪雪莹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跟着花姐穿过院后茂密的竹林,脚下的路渐渐从碎石地变成松软的泥土,空气中也多了股潮湿的土腥味。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忽然开阔——一片开垦得整整齐齐的梯田顺着山坡铺开,青嫩的红薯藤爬满田垄,几个人戴着草帽弯着腰,正蹲在地里除草,看穿着竟都是些面生的老人和妇女。

花姐停下脚步,指了指田里的人,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这些都是早年跟着金桶做事的人,有的断了腿,有的没了家人,没法再跑前跑后。

我把后山这块地开出来,让他们种种粮食,至少饿不着肚子。”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田埂边搭着几间简陋的茅草屋,烟囱里飘出细细的青烟,门口还晒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裳。

洪雪莹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说:“上次你带来的粮食,我妈分了大半给这里的老人,我们自己只留了一点。”

花姐没回头,却像是听见了这话,语气里带着点涩意:“金桶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没力气再争什么,先让这些人好好活着,就够了。”

她顿了顿,转身看向我,眼神里少了之前的防备,多了点复杂:“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乱找名单上的人了吧?那些名字里,有一半早就不在了,剩下的,也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这让我大跌眼镜,花姐有这么好心?

如果有,那她为什么想杀我?而且连林轩等人也杀,这是为什么?

花姐来这一手,让我搞得无所适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姐让我看不透。

看来要解决为什么,还得从其他方面去了解。

我决定不再理会花姐,晚上我决定化妆偷偷去找李郎中,看看软硬兼施能不能找出点名堂来。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粗布,沉沉压在山头,连虫鸣都矮了半截。

我借着竹影遮身,把深色布巾往脸上一蒙,只露双眼睛,脚步轻得像片飘叶,绕过后山梯田往李郎中家走去。

白日里花姐那番话还在耳边转,那些梯田里躬身除草的老人、茅草屋上的青烟,和她先前要杀我的狠劲拧成一团,越想越乱。

若她真顾着那些无依无靠的人,又为何对我、对林轩下死手?

这背后必定藏着没说透的事,而李郎中常年给村里人和金桶的人瞧病,说不定能抠出点线索。

快到李郎中家院外时,我先停在老槐树下听了听,院里只有药罐咕嘟冒泡的轻响,偶尔夹杂几声咳嗽。

我攥了攥藏在袖管里的短刀——不是要伤人,是怕真谈崩了,总得有个防身的底气。

抬手刚要叩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院里忽然传来李郎中的声音,带着点慌:“谁在外头?”

我顿了顿,压低声音:“郎中,是我,来问点事,保证不扰你。”

门“吱呀”开了道缝,李郎中探出头,昏黄的油灯把他的脸映得蜡黄,看见我蒙着布巾,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你是谁?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想问问金桶的事!”我往院里扫了眼,确认没旁人,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郎中的脸瞬间白了几分,手忙脚乱要关门:“我不知道!你快走吧,别连累我!”

“你说不说?”我忽然想起爷爷给我的那把匕首,此时拿出来吓他一下,应该有些效果。

我手腕一翻,将爷爷留下的匕首抵在门板上,刃尖映着油灯的光,在夜色里闪着冷亮的光。

“李郎中,不想死的话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恶狠狠地威胁他。

李郎中的手还按在门闩上,指节泛白,眼神飘向院里的药罐,喉结滚了滚:“我……我就个看病的,知道什么?

金桶的事,你们别问我。”

“不说是吧,好!”我一把扯过他,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刀已经刺进肉里,出了一点点血。

“好,好,我说,我原来是金桶。

可是我在新党的领导下,早就改造好了成了一个合格的国民,你为什么还要揪着老账不放。”

“你们当时上山时一共几人?是哪几个?”我冷冷地问他。

“我,老疤、花姐、小庆和凌超,一共五人。”李郎中战战兢兢。

“不是秘密来了第二批金桶吗?

第一批的还用你说?”我声色俱厉。

“第二批来的我真不知道。”李郎中看着我的匕首,有点绝望。

“老鬼是谁?他在哪?”

“我也没见过,只听花姐说过!”

以花姐的性格,可能李郎中真的不知道。

我放开他,一纵身,跃了出来。

趁着夜色,我回到了柴火间。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我爷爷奶奶肯定不知道内情,老疤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