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更好。”洪雪娇坐下，拿起一块干粮咬了一口：“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老鬼到底有多少能耐。”
正午的太阳最烈，温泉里的水温也升到了最舒服的温度。
我们四个坐在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
洪雪莹还拿着花环，时不时对着树林的方向晃两下，像是在炫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比刚才蛇群穿梭的声音更轻，像是有人在慢慢挪动。
洪雪娇的眼神立刻变了，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故意提高声音：“其实这温泉里的水，要是再热点，就能煮蛇汤了。
之前我在山上，就见过有人把蛇丢进热水里，没一会儿就熟透了。”
话音刚落，树林里的响动突然停了。
过了几秒，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姑娘，说话别这么狠毒。”
我们四个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树后走了出来，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哨子。
“终于肯出来了？”洪雪娇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就是那个操控蛇的人？”
男人没回答，只是盯着洪雪娇：“你是洪家的二小姐？
我听说过你，土匪山上的‘蛇王’。”
“知道还敢来惹我？”洪雪娇往前走了两步：“老鬼让你来的？”
男人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老鬼”的名字：“你既然知道老鬼，就该明白，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安羊县，离开洪雪怡，离开老辛一家。”
“我要是不呢？”洪雪娇的声音冷了下来：“老鬼想动雪怡，想动老辛一家人，还想把金桶里所有的人都攥在手里，他以为他是谁？”
男人忽然笑了，笑声很低沉：“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不过没关系，今天既然见到你了，就该让你明白，跟老鬼作对，没有好下场。”
他说着，举起手里的哨子，就要往嘴边送。
洪雪娇早有准备，立刻把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这一次，口哨声比刚才对抗蛇群时更响，更急促，像是在召唤什么。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脸色变了：“你还带了蛇？”
“这里是山间，到处都是蛇，哪用得着我带？”洪雪娇冷笑：“你以为只有你会操控蛇？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蛇王’。”
话音刚落，周围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比刚才更多，更密集。
男人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四周：“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把老鬼的下落说出来。”洪雪娇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带着压迫感：“你要是不说，这些蛇可不会像刚才那样客气了。”
男人的手紧紧攥着哨子，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洪雪娇，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我不知道老鬼的下落，我只是奉命来监督你们。”
“奉命？奉谁的命？”我立刻追问。
男人刚要说话，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更尖锐的哨声，和他手里的哨子声音很像，但频率更高。
他听到哨声后，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就往树林里跑：“你们等着，老鬼不会放过你们的！”
洪雪娇想追，却被我拉住了：“别追了，树林里太危险，而且他肯定还有后手。”
她停下脚步，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刚才那哨声……如果不是老鬼本人，也应该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洪雪怡跑过来，紧紧抓着洪雪娇的胳膊：“二姐，他知道我们在这里，肯定还会再来的。”
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洪雪娇：“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辛叔辛婶。
而且，如果老鬼或者是他的亲信下了山，雪怡一家的安全就更迷茫了。”
洪雪娇点点头，又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的“沙沙”声渐渐消失了：“那些蛇会盯着他们的方向，他暂时不敢追来。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我们收拾好东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这一次，没人再说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阳光依旧明媚，但树林里的影子却像是变得更暗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我们，让人心头发紧。
走到半路时，洪雪娇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在你面前都是装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点了点头：“是有一点。
你对蛇的了解，还有面对危险时的冷静，都不像是平时那个……”
“那个不谙世事的傻姑娘？”洪雪娇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其实也不是装的，只是有些事，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从小就跟着我师傅学驯蛇，见惯了山里的危险。
我师傅死后，我妈就把我送到了辛叔辛婶家里。
在辛叔辛婶家里，我杀了两个渣男，辛叔辛婶又把我送回山上。
我妈随即把我妹雪怡送到了辛叔辛婶家里。”
“是不是你妈和你说了，暗中观察我的行动，看我是不是真正对你们好？
所以你才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不懂男女之事，不懂人情世故？”我问她。
“嗯。”洪雪娇点头：“我知道你是我妈信任的人，但人心隔肚皮，我得先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和我们一条心。
而且，雪怡单纯，雪莹胆小，我要是表现得太强势，山上那些人会害怕的。”
我忽然明白了，她不是情商低，也不是傻，只是把聪明和强势都藏在了心底，只在该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看着她坦诚的眼神，我笑了：“以后不用再装了，我们都是一条心的。”
说着说着，我们又聊到了那天晚上我和雪娇睡在一起的事，雪怡听了后一脸懵逼：“二姐，你不是说他是我们的姐夫吗？
你怎么也和他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