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也疯了般扑来,指甲缝里竟藏着细碎的毒针,专往我的要害招呼。
两人一远一近配合默契,显然是长期搭档。
那樵夫弩箭射完,提着一把长刀恶狠狠地向我砍来。
我腹背受敌,只能边战边退,短刀舞得密不透风,将毒针与刀光尽数挡开。
可酒馆老板像是不知疼痛,即便被我划中肩膀,依旧死缠烂打,而樵夫的长刀总能在关键时刻逼我换招。
“再耗下去迟早被毒倒。”我咬紧后槽牙,猛地将酒馆老板的手臂一拧,借着他的身体挡住长刀,同时脚尖勾起一块碎石,狠狠踢向樵夫的面门。
樵夫侧身躲闪的瞬间,我拽着酒馆老板的胳膊,将他往樵夫的长刀上一推。
“噗嗤”一声,长刀穿透了酒馆老板的胸膛,墨绿色的毒液瞬间蔓延他全身。
樵夫惊呼着想要抽刀,我已欺身而上,短刀直刺他的咽喉。
他慌忙举刀格挡,却被我借着冲力压得单膝跪地,短刀顺着刀背滑下,划破了他的颈动脉。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樵夫捂着脖子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我松开手,酒馆老板的尸体软软倒下,眼中还残留着不甘与恐惧。
我喘着粗气,刚想喘口气,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回头一看,只见货郎不知何时竟折返回来,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铜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既带着畏惧,又藏着一丝决绝。
原来他们三个早已发现了我,为了杀我,货郎故意朝前走,吸引我的注意力。
见这两人被我反杀,货郎才感到了后怕。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发颤,脚步却缓缓向我靠近:“老鬼的人不会放过我的,我孙子还在他们手里……”
我刚要开口安抚,却见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褡裢里的什么东西。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传来,我心中一惊:“你要干什么?”
“这些货里藏着老鬼的密信,不能落在你手里!”货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将燃烧的褡裢往我这边扔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让我烧了它,否则我孙子就完了!”
火舌瞬间舔舐着褡裢里的货物,浓烟滚滚。
我下意识侧身避开,却瞥见浓烟中隐约有几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与黑石上相似的纹路。
来不及多想,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去抢燃烧的褡裢。
货郎见状,竟扑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腿,嘶吼道:“别碰它!这是催命符!”
我的手指刚碰到褡裢,就被火烫得缩回手。
浓烟呛得我咳嗽不止,视线渐渐模糊,而远处似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老鬼的其他手下赶来了。
“没时间跟你耗了!”我咬牙一脚踹开货郎,扛起还在燃烧的褡裢就往密林深处跑。
货郎在身后哭喊着追赶,脚步声却渐渐被远处的人声淹没。
我穿梭在树林中,背后的火光越来越烫,浓烟熏得我眼泪直流。
肋骨和小腿的伤口疼得钻心,百毒丸的药效似乎在快速消退,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忽然,脚下被树根一绊,我重重摔倒在地,燃烧的褡裢脱手而出,滚到一旁的灌木丛中。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双腿竟有些发软,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不好,刚才抢褡裢时,不小心沾到了上面的毒汁!
我这才知道,这是货郎的一计,故意说褡裢有秘信,引我上钩,其实就是要让我中毒。
远处的人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犬吠声。
我撑着短刀勉强站起,刚要捡起褡裢,却见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快得惊人,一把抓起燃烧的褡裢,转身就往密林深处窜去。
我定睛一看,那黑影穿着黑色劲装,身形纤细,腰间同样挂着一枚刻有血兰花的玉佩,只是玉佩的颜色比货郎的铜扣更深,泛着诡异的红光。
“站住!”我嘶吼着追上去,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异香,与血兰花的腥甜截然不同,带着几分清冷的梅香。
身后的追兵已经近在咫尺,我只能放弃追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窜。
毒汁的蔓延让我的左腿越来越麻木,头晕目眩的感觉几乎让我失去平衡。
慌不择路间,我竟跑到了一处悬崖边,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水雾弥漫。
追兵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我回头一看,为首的正是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腰间都挂着血兰花配饰,眼神冰冷如刀。
“小子,跑啊!”其中一人冷笑一声,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弩箭。
我靠在悬崖边的岩石上,短刀紧握在手,看着步步逼近的追兵,心中暗道:难道今天要栽在这里?
就在这时,悬崖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紧接着,一艘小船从水雾中驶出,船头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声音清冷:“上来。”
我犹豫了一下,身后的弩箭已经蓄势待发。
没有时间多想,我纵身一跃,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小船迅速靠近,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紧紧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头望去,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颈,以及腰间那枚泛着红光的血兰花玉佩——正是刚才抢走褡裢的黑影!
“你到底是谁?”我咬牙问道,手腕却被对方死死攥住,挣脱不得。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将我拉上船。小船调转方向,顺着河流快速驶离,身后的追兵在悬崖上嘶吼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消失在水雾中。
船上的人递给我一块干净的布条和一瓶解毒膏,声音依旧清冷:“处理一下伤口,血兰花的毒,耽搁不得。”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又看了看她腰间的玉佩,心中满是疑惑。
她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抢走老鬼的密信?
小般驶到一个安全处靠了岸,她把我拉了上去。
“你是谁?”我全身无力,手脚几乎不能动弹,死死盯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