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我淡淡地问道。
“几乎占整个省纳税人的三分之一，难道我就没有贡献吗？
而且来我这里做生意的人，有非常多的外国人，你觉得我是个很坏的人吗？”
我沉默了，如果是实话，那赵天雄做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这样吧，我给你父亲开张药方，连吃一个月，他很快可以恢复他以前的状态。
我本来是救活救醒你父亲为止，既然你说你对麻霜省有贡献，那我就让你父亲多活二十年。”
赵天雄虽说是个黑道人物，但很有孝心。
“那就多谢了。
这样吧，为了答谢你，今天晚上我特设家宴慰劳你。
还是那句话，我府上你看中了什么，你只管开口。”
我点点头：“行，今晚就去你家吃饭！”
夜色如墨，赵天雄的府邸隐匿在麻霜省城郊的密林深处。
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与他地下皇帝的身份格格不入，却又透着几分刻意的张扬。
穿过雕梁画栋的庭院，家宴设在后院的水榭亭中。
亭外荷叶田田，锦鲤在水中悠游，亭内却摆满了山珍海味，水晶灯的光芒洒在银质餐具上，折射出奢靡的光晕。
赵天雄坐在旁位，身旁主位却空着一个座位，见我进来，他立刻起身相迎，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叶先生，辛苦了，快请坐。”
我颔首入座，目光扫过席间，除了几个面生的亲信，并无其他女眷，心中正有些疑惑，便见赵天雄拍了拍手，朗声道：“去请小姐出来。”
片刻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从回廊尽头走来。
她身材高挑，脸如满月，梳着简单的马尾。
脸上未施粉黛，眉眼间带着几分青涩，却又透着一股警校生特有的英气，正是赵天雄的女儿赵玥。
“爸。”赵玥走到赵天雄身边，礼貌地唤了一声，目光却在触及主位的我时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父亲的贵客竟是个如此年轻的男人。
赵天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小玥，这位就是爸爸跟你提到的叶先生，医术通神。
连省里最有名的专家都治不好你爷爷的病，叶先生一来便药到病除，他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陪叶先生多喝几杯。”
赵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她警校刚毕业分配到省公安局，骨子里带着对“地下世界”的排斥。
可父命难违，只能硬着头皮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道：“叶先生，您好。”
我看着她眼底的局促与戒备，心中了然——赵天雄果然摸准了我的软肋，知道我护着胡玲，便想让他这位身在体制内的女儿来拉拢我，既显诚意，又能暗中牵制，可谓一箭双雕。
“我叫叶子寒，我比你大，叫我子寒哥即可，赵小姐不必客气。”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一口，语气平淡。
赵玥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她抬眼看向我，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子寒哥医术高明，能让我父亲如此重视，想必不是普通人。”
“我就是个医生而已。”我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腰间隐约露出的警徽上：“不过，赵小姐刚入警局，日后在麻霜省办案，或许会遇到一些‘特殊’的案子，若有需要，可随时找我。”
赵天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举起酒杯，笑道：“叶先生果然爽快！来，咱们满饮此杯，祝叶先生事事顺心，也祝小玥在警局前程似锦！”
酒过三巡，赵天雄放下酒杯，眼神在我和赵玥之间转了一圈，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叶先生，你初来麻霜省，想必对这里的风土人情还不太熟悉。
小玥已在省警局站稳脚跟，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不如让她陪你在省城逛逛，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抬眼看向赵玥，她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却还是顺从地颔首：“好，子寒哥若不嫌弃，我可以陪你四处走走。”
赵天雄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端起酒杯再次敬我：“叶先生，小玥性子直，但人很机灵，有她在，保证你在麻霜省玩得舒心。”
我碰了碰杯，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甜腻，就像赵天雄此刻的心思——他摸清了我看似沉稳下的软肋，竟不惜让自己刚毕业的女儿来做这种事。
接下来的几天，赵玥果然履行了“承诺”。
她没有带我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反而选了城郊的古寺、老巷深处的茶馆，甚至是省博物馆的民俗展厅。
她穿着简单的休闲装，马尾辫甩在身后，说起麻霜省的历史典故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那份警校生的青涩与认真，竟让我渐渐放下了戒备。
“叶先生，你看这尊宋代的厌胜钱，上面的符文和你之前用的八卦镜有些相似。”在博物馆的展柜前，赵玥指着一枚青铜钱，语气中带着好奇。
我心中一动，她竟能注意到这些细节。我凑近展柜，看着那枚布满铜绿的钱币，淡淡道：“厌胜之术，害人亦害己，这东西留在世上，终究是个隐患。”
赵玥转头看我，眼神中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探究：“叶先生，你似乎对这些‘邪门歪道’很了解？
之前爷爷的病，真的是邪术所致吗？”
“你认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收回目光，看向她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不过你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怪事，保持本心，比什么都重要。”
她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那笑容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我知道了，子寒哥。”
“我还有一事没跟你爸说，不过我想和你说一下。”我故意顿了顿。
“什么事？”赵玥怔怔地看着我。
“你爷爷收的那批古董，我敢肯定是墓地里的东西。
若要想你一家安宁，这批古董你最好能上交省文物馆。”
“为什么？
我爷爷私人出的钱收的，为什么要交给省文物馆？”赵玥毕竟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