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的话，是宣告，也是铁律。
拆天堂山，剥翼做宝，抽魂点卯。
维度裂缝中，乌列的圣光虚影疯狂燃烧，火焰几乎溢出。
“狂妄！卑微的亡灵之主！你……”
“鸟毛！下来一战！”钟馗扛着剑吼，“看本官不把你毛拔干净！”
“钟馗。”林耀头也不回，只对王座说：“蒋王，太吵。”
王座上，冕旒轻晃。秦广王睁眼，视线落在维度裂缝。
“此界，已归地府管辖。”
十个字，没有情感。
话音刚落，神国一震。一股至高的规则之力散开，无形无质。
裂缝中，乌列的圣光猛地闪烁，一丝代表“终结”的阴冷气息，凭空缠上他的神魂。
“‘死’的概念？！”乌列的圣音第一次透出惊骇，“不可能！吾乃永恒之光，早已超脱生死！”
秦广王没回答。
他坐在这里，就是此界“生死”的法。
神，也不例外。
林耀很满意。
他要的不是杀，是立规矩。让所有偷看的，都看清这里谁说了算。
“看到了？”声音传遍所有裂缝，“我说谁死，谁就得死。”
他挥挥手，像赶走几条野狗。
“滚吧。”
轻蔑，比诅咒更伤人。
几道裂缝后的气息瞬间沉寂，迅速溜了。
只有乌列的圣光还在爆闪，不甘心。
林耀不再理他，走到崔珏面前。
崔珏躬身：“主上，魂破百万，黄泉路快堵死了。”
林耀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魂魄，神情平静。人多了，是好事，也是麻烦。
“光招人，不安置，是乱局。”他环视空旷的神国，“地府的根本，不是审，不是杀。”
“是轮回。”
两个字，所有神将精神一振。
“只是……”崔珏立刻道，“建轮回，需无上伟力镇压。”
林耀摊手，一本光芒构成的图纸浮现。
【六道轮回台】。
图纸展开，玄奥阵图让钟馗头晕。只有王座上的秦广王微微颔首：“是正统。”
崔珏神念扫过，脸色凝重。
“回主上，图纸说，完整的轮回台，要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六道法则，还要六位阎罗王联手镇压，不然轮回会乱。”
“六位？”牛头瓮声问，“咱们不就一位秦广王大人？”
“谁说要一步建成？”林耀笑了，“饭一口口吃。今天，先打地基。其他的阎罗，会来的。”
他身形一动，出现在酆都城尽头的混沌虚无中。
“这里，做轮回之基。”
抬脚，重重一踏。
轰隆！
神国剧震！
一个直径十里的巨型深渊出现，渊下混沌翻涌。
“蒋王！”
“臣在。”秦广王身影无声出现在深渊上空。
“定六道方位。”
“遵旨。”
秦广王虚空盘坐，结印，吐出古字。
“天道归乾！”金光射入东北角。
“人道归坤！”白光落入西南角。
“阿修罗道归震！”血光落入正东。
“畜生道归巽！”青光落入东南。
— “饿鬼道归坎！”黑光落入正北。
“地狱道归艮！”暗红光芒落入西北。
六大阵基落成，深渊稳定，轮回的雏形气息开始流转。
【叮！检测到‘六道轮回台（雏形）’开始建造…当前进度：10%！】
【警告：轮回法则不全，无法开启。】
林耀负手立于渊边，看着这宏伟却死寂的基座。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道刺眼的圣光裂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光有台子不行，开张唱戏，总得有几个祭品。”
“崔判官。”
“臣在！”
“去，从百万亡魂里，挑十个生前杀孽最重，死后怨气不散的恶鬼来。”
崔珏一愣，不明白主上为何要挑这种东西，但还是立刻应道：“是！”
很快，十个周身缠绕黑气，形态扭曲的魂魄被押了上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林耀扫了一眼，神情没有半分波动。
“嗯，成色不错。”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百万亡魂，再次落在那道燃烧的维度裂缝上。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乌列耳中。
“乌列，看好了。”
“地府开张，轮回奠基，是大喜的日子。”
“这份贺礼，本君特意为你天堂山准备的。就用你的圣光，来为我这轮回台，开第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