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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前脚刚走,另一位“熟人”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夏幼薇!夏幼薇你还没死啊?”

这欠揍的语气……

夏幼薇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绣金蟒袍、头戴赤金冠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他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容貌俊朗,眉眼间与轩辕明玥有五六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少年的锐气和骄矜,像一只羽毛鲜亮、昂首挺胸的孔雀。

九皇子,轩辕澈。皇太女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

根据记忆,这位皇子和原主简直就是一对冤家,见面必吵,谁也不让谁。原主嫌他毒舌挑剔、傲慢无礼,他则嫌弃原主草包美人、娇气蛮横,还整天追着他皇叔跑“丢人现眼”。

轩辕明玥一见是他,立刻叉腰:“轩辕澈!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人话?”

轩辕澈根本不搭理他姐,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靠在榻上的夏幼薇,撇撇嘴,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啧,看起来是没什么大事嘛。听说你落水了,本皇子还以为能清静几天呢,没想到你命还挺硬。是不是又想装柔弱博取靖王兄的同情啊?省省吧,你这招都用烂了,靖王叔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话可谓是十分刻薄了。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已经气得跳起来和他对骂了。

夏幼薇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作为特种兵,心理素质极强,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对她来说简直是毛毛雨。她反而觉得这少年明明心里担心她,却非要摆出这副讨人嫌的嘴脸,有点幼稚得可爱。

见她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轩辕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更加不爽:“你笑什么笑?脑子进水进傻了?”

“我笑九皇子殿下真是关心臣女,”夏幼薇慢悠悠地开口:“听闻臣女落水,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前来探视,还如此挂念臣女的安危,甚至担心臣女会不会装病,这份心意,真是令人感动。”

她这话说得四平八稳,甚至带着点感激的语气,但仔细一品,全是反讽。

轩辕澈一下子被噎住了,俊脸涨得有点红,像是想反驳又找不到词,憋了半天才恶声恶气地说:

“谁、谁关心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本皇子是来看你笑话的!”

“哦?”夏幼薇挑眉,“那殿下现在看到了?可还满意?”

“你!”轩辕澈气结,指着她,“夏幼薇你别以为落次水就能牙尖嘴利了!还是那么讨厌!”

“彼此彼此。”夏幼薇从善如流。

“你……哼!笨手笨脚,走路都能掉水里,不是笨是什么?简直丢尽了将军府的脸!”轩辕澈开始人身攻击。

“臣女愚钝,自然比不得殿下您天纵奇才。”夏幼薇语气淡然。

“你知道就好!”轩辕澈昂起头,像只胜利的小公鸡,但随即又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一旁的轩辕明玥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轩辕澈!你也有今天!说不过幼薇了吧!活该!”

轩辕澈恼羞成怒,瞪了姐姐一眼,又狠狠剜了夏幼薇一眼,甩下一句:“伶牙俐齿!看来是真没事了!笨死算了!”

说完,像是生怕再被怼回来,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点仓皇失措的意味。

夏幼薇眼尖地注意到,他转身时,耳根似乎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果然是个别扭的小屁孩。她在心里下了结论。

“哈哈哈!太解气了!”轩辕明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幼薇你太厉害了!以前你都是被他气得跳脚,今天居然把他怼得说不出话!落水还有这好处?下次我也试试!”

夏幼薇无奈地看她一眼:“这算什么好处。”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他平时也这样?对谁都这么……口无遮拦?”

“他才不敢呢!”轩辕明玥撇撇嘴,“也就是在你和我面前敢这么嚣张。在父皇母皇还有皇叔面前,虽然也傲了点,但好歹知道收敛。尤其是对你,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他每次见到你都像吃了火药一样。”

是吗?夏幼薇若有所思。

根据记忆,原主和这位九皇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从小吵到大。但这少年的态度,似乎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看不顺眼”那么简单。

那种别扭的、用攻击性来掩饰的关心……她作为一名观察力敏锐的特种兵,还是能察觉到一丝异常的。

不过,她现在没太多心思去琢磨一个青春期少年的复杂心理。

打发走了热闹的姐弟俩,夏幼薇屏退左右,只留下春晓在一旁伺候汤药。

她需要静下心来,仔细复盘原主落水前后的记忆。

闭上眼睛,努力回忆。

湖边的风,冰冷的湖水……还有,落水前那一瞬间,脚踝处传来的清晰的、绝非自然的绊蹭感!

那不是滑倒!是有人故意绊了她!或者用了什么工具!

力道不小,目的明确,就是要让她落水!

原主身体娇弱,又不通水性,在那般偏僻的湖边,若非恰好有巡逻侍卫经过发现,绝对是必死无疑!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是针对原主夏幼薇?还是针对她背后的镇国将军府?

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

“春晓。”她轻声唤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春晓连忙上前。

“我落水的那天,是你跟在我身边吗?”夏幼薇看着她。

春晓愣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低下头:“回小姐,那天……奴婢本来是一直跟着您的。但快到湖边时,您说想吃一品斋新出的荷花酥,让奴婢快去快回……所以,所以奴婢就去了……等奴婢回来时,就听说……听说您落水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后怕:“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离开您的!您罚奴婢吧!”

让她去买点心?支开贴身侍女?

夏幼薇的心更冷了一分。这显然是早有预谋。

“当时湖边,除了我,你可还看到其他人?”她继续问。

春晓努力回想,摇了摇头:“奴婢离开的时候,湖边似乎没有旁人,但是……奴婢好像远远地看到有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身影在假山那边晃了一下,当时没在意……”

浅绿色衣服?假山?

夏幼薇记下了这个模糊的信息。

“这件事,除了老爷夫人,你还跟谁提起过?”夏幼薇盯着她问。

春晓茫然地摇头:“没有。老爷夫人问起时,奴婢也是这么说的,之后就没再提过了。”

“好。”夏幼薇点点头,语气放缓,“我知道了。这不全怪你,下去吧。今天我问你的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春晓虽然觉得小姐醒来后似乎有些不同,但也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奴婢明白。”

待春晓退下,夏幼薇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深夜支开侍女,模糊的浅绿色身影,精准的绊倒……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原主夏幼薇,是被人谋杀的。

而凶手,很可能就藏在这深宫或贵胄之家。

她占了这具身体,承接了这份因果。于公于私,她都必须查出真相,为自己,也为那个枉死的少女。

夜色渐深。

夏幼薇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特种兵的本能让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约莫子时,她听到窗外极轻微的一声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她立刻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穿着侍女的服饰,正鬼鬼祟祟地沿着廊下,朝着后院角门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紧张地回头张望。

是春晓?!

这深夜偷偷外出,是去见谁?

夏幼薇的心猛地一沉。

看来,这将军府里,也并非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