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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字,猝不及防地刺入夏幼薇的心底。

小心饮食?勿信太医?

这纸条是谁送的?是善意提醒,还是恶意的挑拨离间?

“太医?”身边,恰好就有一位太医——苏沐白!凤仪阁匹配给她的侧夫,医术超绝却洁癖成狂的苏沐白!

这纸条是在暗示苏沐白不可信?他会对她的饮食做手脚?为什么?

是因为他本身就被某个势力收买了?还是因为他那痴迷医学研究的秘密,让他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或者这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又一重阴谋,目的就是让她怀疑身边所有人,自乱阵脚?

无数个猜测如同沸腾的气泡,在她脑中翻滚炸裂。

她猛地将纸条攥紧,指尖用力到泛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送纸条的人,是个小宫女。但她显然只是个传递者。字迹娟秀,可能出自女子之手,但无法确定是谁。

时机选在她刚刚为北音强硬出头之后。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对方是想借此向她示好,表明是“自己人”?还是想利用她此刻可能产生的惊疑情绪?

“小姐,奴换好了。”北音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一丝怯意。

夏幼薇迅速将纸条捏在手心,转过身时,脸上已恢复平静:“嗯,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夏幼薇沉默不语,心底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匿名警示,往往比公开的威胁更让人不安。因为你不知道这善意是真是假,不知道这警告背后藏着的是朋友还是更危险的敌人。

“小心饮食”从此刻起,入口的每一滴水,每一粒米,都需要更加警惕。将军府内并非铁板一块,原主落水就是明证。

“勿信太医”苏沐白。那个看起来只对疑难杂症感兴趣,恨不得离所有人三丈远的洁癖神医。真的可信吗?

她想起他全副武装为自己诊脉的样子,想起他为北音清理伤口换药……看起来,他似乎只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医痴。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谁都不敢轻易相信。

回到怡芳苑,宴席已近尾声。二皇女依旧笑得温婉,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那位张小姐则躲得远远的,不敢再与夏幼薇对视。

夏幼薇若无其事地坐回母亲身边,心思却早已不在宴席之上。

她暗中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她们言笑晏晏,看她们推杯换盏,只觉得每一张笑脸背后都可能藏着刀锋,每一句关怀都可能包裹着毒药。

这种看谁都像有嫌疑的感觉,几乎让人窒息。

赏花宴终于在一片看似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回府的马车上,夏婉如轻轻握住女儿的手,低声道:“薇儿,今日你有些不同了。”

夏幼薇心头一跳,看向母亲。

夏婉如目光温和,带着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担忧:“你维护北音,娘明白。只是这般锋芒毕露,怕是会惹来更多非议和忌惮。如今这京城,盯着我们将军府的眼睛,太多了。”

夏幼薇反握住母亲的手,感受到那份真切的关怀,心中一暖,低声道:“娘,我明白。只是有些人,你越是退让,她便越是得寸进尺。一味隐忍,并非良策。”

夏婉如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有主意便好。只是万事小心,莫要强出头。一切有爹娘在。”

“嗯。”夏幼薇点点头,将头轻轻靠在母亲肩上,汲取着这份难得的温暖和安心。但手心里,那枚纸团却如同烙铁般滚烫。

回到闺房,夏幼薇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春晓一人。

她摊开手心,将那已经有些汗湿的纸团递给春晓:“烧了它,看着它彻底成灰。”

春晓看到小姐凝重的神色,不敢多问,立刻照办,将纸团投入香炉中,看着它被火舌吞噬,化为灰烬。

“今日在偏殿,那个送衣服的小宫女,你可看清了模样?是哪一宫的?”夏幼薇沉声问。

春晓努力回想,沮丧地摇头:“当时奴婢只顾着去找衣服,回来时只瞥见一个背影,穿着普通宫女的服饰,低着头,没看清脸,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夏幼薇摇摇头,心中却更加沉重。对方行事如此谨慎,显然不想暴露身份。

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接下来的几天,夏幼薇愈发谨慎。所有入口的茶水点心,她都让春晓先用银针试过,甚至偷偷倒掉一部分。对于苏沐白,她则采取了暗中观察的态度。

苏沐白依旧住在那个被他改造得近乎无菌的偏院里,整日里不是看书就是摆弄他的药材,偶尔出来,也是全副武装,离人远远的。他对将军府的事务毫不关心,对夏幼薇这个妻主更是敬而远之,除了隔着丝帕的例行请脉,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暗中下毒的人。

但那条匿名警告,依旧像一根刺,扎在夏幼薇心里。

这日午后,夏幼薇正在房中翻阅史书,门外传来了通报声。

“小姐,苏……苏公子求见。”小丫鬟的声音带着点古怪。

夏幼薇眉梢微挑。苏沐白主动求见?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他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沐白站在门口,却没有立刻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月白长衫,脸上覆着一层轻纱,手上戴着雪白的特制手套。

他先是快速警惕地扫视了一遍房间内部,仿佛在评估这里的细菌浓度,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迈进门,停在距离夏幼薇至少一丈远的地方。

“有事?”夏幼薇放下书,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又因那纸条而心生警惕。

苏沐白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面纱显得有些闷,但依旧清冷:“回小姐,根据脉案和观察,您身体底子仍虚,落水后的寒湿之气也未尽除。需长期调理。臣……我拟了一个药膳方子,若能每日服用,于身体大有裨益。”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筏,用两根手指捏着,远远地递过来。

春晓上前接过,转呈给夏幼薇。

夏幼薇打开纸筏,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满了药材名、分量和熬煮方法,极其详尽。

她抬起头,看着苏沐白,目光带着审视:“苏神医亲自拟方,真是有劳了。只是这药膳煮起来想必颇为费事?”

苏沐白避开她的目光,盯着旁边的博古架,硬邦邦地道:“若小姐信得过,我可亲自监督熬制。”

夏幼薇心中猛地一动。

他亲自熬制?

这是巧合,还是那“勿信太医”的警告,即将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