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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我们的妻主是特种兵 > 第119章 破碎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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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绝的性命虽然保住了,但身体极度虚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夏幼薇决定在城外再停留一两日,等他情况稳定些再设法返回大营。

白天相对安全,夏幼薇让亲兵轮流休息警戒,自己则依旧守在赫连绝身边。喂药、擦身、更换伤口敷料,她都亲力亲为。不知是因为感谢,还是因为那份共历生死的战友情,抑或是其他一些她自己都尚未厘清的情绪,她无法将这个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的男人完全交给别人照料。

午后,阳光透过土屋的破洞洒下几缕光柱,灰尘在光中飞舞。赫连绝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开始陷入剧烈的梦魇之中。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安静,而是痛苦地辗转反侧,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口中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呓语。

“冷……好冷……娘……娘亲……”他像受伤的幼兽般蜷缩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别丢下我……别烧……痛……”

夏幼薇连忙用湿毛巾替他擦拭降温,试图安抚他。但赫连绝的梦魇越来越深,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开始出现更多残酷的片段。

“不要……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剧烈颤抖,“……毒……好痛……”

“……二皇女……求求你……放过我……啊——!”一声压抑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惨嚎从他喉咙里溢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屈辱。

夏幼薇听得心惊肉跳。从他破碎的言语中,她拼凑出一些令人发指的真相:幼年被兄弟姐妹用毒药折磨、被身份高贵的二皇女用各种残忍手段虐待……这些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想象极限。

赫连绝在梦中哭泣着,挣扎着,时而哀求,时而咒骂,时而绝望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

他的眼泪混着汗水,浸湿了枕头。那平日里如同钢铁般坚硬、甚至有些冷酷的男人,此刻在梦魇中,脆弱得不堪一击,将内心最深处的伤痕和恐惧,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夏幼薇面前。

夏幼薇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她明白,他那一身的伤疤和冰冷的性格从何而来。那不是与敌人搏杀的光荣印记,而是被至亲之人反复凌辱留下的耻辱烙印。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因噩梦而紧紧攥着的拳头,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赫连绝,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或许是她的声音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冰魄莲芯的药效进一步发挥,赫连绝的颤抖渐渐平复下来,呓语声也低了下去,只是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他在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浮木。

夏幼薇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看着他在自己安抚下渐渐安稳的睡颜,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保护欲和复杂情愫的感觉,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这个男人的过去,是一片无法想象的黑暗。而他的未来,又将通往何方?

高烧在傍晚时分终于退去。赫连绝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不再是那种令人心焦的微弱。他沉沉地睡着,脸上虽然依旧毫无血色,但至少不再有痛苦挣扎的痕迹。

夏幼薇小心翼翼地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紧握的手中抽出来,却发现他握得很紧。她稍一用力,赫连绝的眉头便微微蹙起,仿佛在不安。

她叹了口气,只好任由他继续握着,自己则靠在旁边的土墙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连日来的奔波、紧张、战斗和担忧,让她也到了极限,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幼薇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她睁开眼,发现赫连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正侧着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有初醒的迷茫,有劫后余生的恍惚,还有一丝……他极力想掩饰却未能藏住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情感。

而他们的手,依旧紧紧地握在一起。

见夏幼薇醒来,赫连绝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想抽回手,却因为动作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别乱动!”夏幼薇下意识地反手按住他想抽离的手,语气带着责备,“伤口才刚止血!”

她的手温暖而有力,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赫连绝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和疲惫的脸庞,看着她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喉结滚动了一下,竟一时忘了动作,也忘了言语。

屋内光线昏暗,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两人就保持着这个手叠手的姿势,沉默地对视着。

最终还是赫连绝先败下阵来。他狼狈地移开视线,看向破旧的屋顶,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与他苍白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他试图用惯有的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波澜,开口的声音却带着伤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看什么看……我又死不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逞强,又像是在抱怨她的注视,但底气明显不足。

夏幼薇看着他这副明明很在意却偏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想起他昏迷时的脆弱和梦魇中的痛苦,心中那点因他醒来而生的尴尬忽然就消散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软。

她轻轻松开手,但并没有立刻远离,而是顺势替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薄毯,动作自然流畅,语气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容置疑的霸道:

“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我允许,不准死。还有,伤口没好之前,老实躺着,不准乱动。”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微弱的战栗。

赫连绝猛地转过头,再次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几乎要破土而出的炽热。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苍白的嘴唇,将头转向另一边,闷闷地“嗯”了一声。

只是那一声“嗯”里,似乎少了往日的冰冷和疏离,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顺从和……依赖?

夏幼薇没有再多说,起身去给他倒水。背对着他,她的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一种超越了最初的同情与责任、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情愫,如同初春的嫩芽,在这间破败的屋里,在两个历经生死、内心都布满伤痕的人之间,悄然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