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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我们的妻主是特种兵 > 第190章 共同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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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薇狡猾的回应,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圆润的石子,没有激起兄弟二人之间的对抗涟漪,反而让他们默认了这种模糊的现状。

他们在她面前,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

焱冰依旧每日热情地来找她,不是带来新奇的玩意儿,就是拉着她去看他驯服烈马,分享寨子里的大小趣事,他的喜欢是直白而坦荡的,像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焱林则依旧沉默,但他会在她翻阅枯燥药典时,默默在她手边放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清茶;会在她深夜从伤员处回来时,让心腹提着灯笼“恰好”路过,照亮她回偏院的路。他的关切是内敛的,如同山间的磐石,沉默却坚实。他们不再逼问她更倾向于谁,仿佛那晚之后,一种无形的规则已然确立。

然而,这份内部的、仅限于三人之间的平静,并不意味着外部的风浪也会止息。烈焰寨并非铁板一块,它是一个有着自己运行规则和传统的小型社会。

夏幼薇在烈焰寨居住日久,且备受两位少主非同寻常的青睐,尤其是大当家焱林那超出寻常界限的维护态度,早已引起了寨中部分保守派长老的注意和微词。这些长老大多思想传统,看重血脉、出身和规矩。

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长期被两位少主如此对待,在他们看来,本身就是对寨规的一种挑战。只是以往,焱林积威甚重,手段果决,无人敢公然置喙,那些议论只在私底下如同暗流般涌动。

这日,寨中例行议事。厅内气氛原本如常,在商议完几项关于秋收储备和巡防路线调整的日常事务后,几位资历颇深、以赫连长老为首的长老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须发皆白、面容古板严肃的赫连长老清了清嗓子,缓缓站起身,对着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焱林躬身一礼。

“大少主,老朽有一事,思虑再三,觉得关乎寨中风气与规矩,不知当讲不当讲。”他语气恭敬,但那微微抬起的眼皮下,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固执。

焱林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黄花梨木的扶手,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他眼皮都未抬,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讲。”

那长老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道:“是关于……居住在偏院的那位夏姑娘。”他刻意顿了顿,浑浊却精明的目光扫过焱林那毫无变化的脸,又瞥了一眼旁边已经微微蹙起眉头的焱冰,才继续道,“夏姑娘来历不明,虽曾救治过寨中弟兄,我等感念其善举。但她在寨中居住已有时日,无名无分,却独得大少主与二少主照拂,待遇非凡。长此以往,恐惹人非议,说两位少主被女色所惑,于寨规清誉也有碍。不知大当家,对其日后……究竟有何章程安排?”

这话说得看似委婉,实则绵里藏针,意思却再明确不过:夏幼薇是个身份不清不楚的外人,长期被两位少主如此“金屋藏娇”,不合烈焰寨的规矩,容易动摇寨基。需要有个明确的说法,要么给出一个能服众的名分,要么,为了避嫌和维护寨规,就应该请她离开。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陷入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原本还有些细微交谈声彻底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或直接或隐晦地聚焦在主位的焱林身上,也有一部分人偷偷瞄向坐在侧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的焱冰。

果然,焱冰猛地一拍座椅扶手,豁然起身,年轻俊朗的脸上瞬间染上勃然怒色,眼神锐利如刀,直射赫连长老:“赫连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幼薇她心地善良,还会一些医术?她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名不正言不顺?我看是有些人心术不正,整日里搬弄是非,才有这些无谓的非议!”他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在他单纯炽烈的认知里,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好,保护她,何须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和旁人的眼光?

那赫连长老似乎早料到焱冰会有此反应,并不惧他,只是再次微微躬身,姿态放低,语气却丝毫不让:“二少主息怒。

老朽绝非针对夏姑娘本人,亦感念其恩情。只是身为长老,不得不就事论事,为寨中长久以来的规矩和稳定考量。夏姑娘若长久居于此,总要有个明确的身份安置,方能堵住悠悠众口,安定人心。若大少主确有安排,能给予夏姑娘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老朽等自然无话可说,必定遵从。”

他将皮球又巧妙地踢回给了始终沉默的焱林,言语间步步紧逼,非要他当众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不可。这“身份”二字,在此刻显得格外敏感而沉重。

一直静默不语的焱林,终于抬起眼眸。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赫连长老,那眼神并不如何锐利逼人,却像终年不化的冰雪,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让久经世故、自认见惯风浪的赫连长老心头莫名一凛,竟生出一丝怯意。

“她的去留,何时需要向尔等交代?”焱林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议事厅,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我烈焰寨的规矩,是护卫家园,团结一心。何时,轮到用规矩来评判我焱林要护着的人?”

他没有直接回答关于“身份”这个棘手的问题,而是以一种更强硬、更霸道的姿态,直接从根本上否定了长老质疑的资格。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夏幼薇的事,是他焱林一人之事,属于他权责范围之内,与你们理解的寨规无关,更与在座任何人的意见无关。他就是要护着她,这就是最大的规矩。

赫连长老脸色一白,被这毫不留情的顶撞噎得一时语塞,额角渗出细汗,但他仗着资历,还想再挣扎分辩几句:“大少主,此言差矣……老朽也是为了寨中……”

“够了。”焱林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终结一切讨论的绝对力量,“此事,休要再提。”

他一句话,如同铁闸落下,彻底堵死了所有质疑的声音。厅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连之前几个眼神闪烁、似乎有意附议赫连长老的人,也纷纷低下头,不敢与焱林的目光接触。赫连长老张了张嘴,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最终在焱林那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蕴含着绝对权威的注视下,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悻悻地坐了回去。

焱冰见状,冷哼一声,重重坐回椅子上,双手抱胸,脸上余怒未消,但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对他大哥强势手段的佩服。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绝不会因为焱林在议事厅的一句警告就彻底结束。焱林的统治,从来不是靠言语维持的。

果然,当日下午,一个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烈焰寨。之前曾在议事上跟着赫连长老附议、对夏幼薇居住寨中颇有微词的一名负责采买物资的小头目,因“办事不力,账目不清,中饱私囊”被突然查实。证据确凿,焱林直接下令,革去其职务,当众鞭笞二十,并逐出核心管理层,打发去做了最苦最累的巡山苦役。其空出来的肥缺,则由一个平日里对夏幼薇颇为友善,曾受到夏幼薇帮助的阿吉担任。

这雷霆手段,快、准、狠!没有任何事前警告,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精准地敲打了带头质疑者身后的附庸,用的还是让人无法置喙的寨规。这无异于一道无声的宣言,用鲜血和权势清晰地划下了一道红线——任何对夏幼薇抱有非议、试图挑战焱林决定的人,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消息传到偏院时,夏幼薇正在院中空地上练习箭术,试图用这种需要全神贯注的运动来驱散心中那份莫名的烦乱。是焱冰带着些许解气又邀功般的表情,风风火火地跑来告诉她的。

“幼薇!你是没看到那老家伙当时的脸色,哈哈!”焱冰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灌下去,然后用袖子一抹嘴,畅快地说,“还有那个赵干,平时就爱溜须拍马,跟着赫连老头背后嚼舌根,活该!我哥平时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一旦出手,那就绝对没他们好果子吃!这下看谁还敢在背后乱说话!你放心,有我和我哥在,这寨子里,绝对没人能给你半点气受!”他拍着胸脯,眼神明亮而真挚,仿佛守护她是不容推辞的责任。

夏幼薇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那张复合弓的冰冷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但她的心却一点点被更复杂的情绪填满。她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原本只想寻求一时安身的过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寨中权力博弈的焦点和风暴眼。更没想到,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难以接近的焱林,会用如此直接、如此残酷甚至显得有些专横的方式,为她扫清障碍,肃清环境。

焱冰在议事厅上为她据理力争,是不加掩饰的维护,是炽热阳光下的屏障。

而焱林,则在幕后,用更冷硬、更高效的手段,为她立威,是深沉夜色中的利剑。

他们兄弟二人,用了截然不同的方式,一个在明处呐喊,一个在暗处行动,却仿佛有着无言的默契,共同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保护网,将她牢牢地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不容许任何外界的力量、任何流言蜚语来惊扰她、质疑她。

这份维护,霸道,强势,甚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掌控欲,却也在这一刻,奇异地穿透了夏幼薇一直以来刻意保持的心防,让她那颗在现代社会早已习惯独立、习惯自我保护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以及一丝……被如此强大力量精心守护所带来的、隐秘的悸动。

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在这里,在这座看似粗犷不羁的山寨里,她似乎真的可以暂时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不安。

她不必知道前路还有多少风雨,因为有人已用行动为她撑起了一片坚固而安宁的天空。

她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和规则的桎梏,因为有人已用强权重新定义了她在他们世界里的独特地位,凌驾于那些规矩之上。

这份由兄弟二人共同构筑的、带着血腥气却又无比坚实的“御下”默契,比任何动人的甜言蜜语,任何浪漫的山盟海誓,都更让她感到一种沉甸甸的、无法抗拒的安心,以及一种深陷其中的迷茫。她站在院中,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似乎在慢慢松动,却又被更复杂的情感缠绕,理不清,剪不断。未来的路,仿佛更加迷雾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