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唤醒了夏幼薇。
她起身穿衣,习惯性地走到院中,准备将昨日沐浴后洗净的贴身衣物收回。然而,当她伸手去取晾在竹竿上的肚兜和内裤时,却摸了个空。
竹竿上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记错了位置,又在院子其他地方寻找了一番,依旧不见踪影。那两件衣物,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起初,她以为是夜里风大,吹到了邻居院子,或者是被负责收洗衣物的村妇阿萝提前收走了。毕竟,那肚兜是常见的样式,或许阿萝不小心收错了。
她找到正在灶间忙碌的阿萝,委婉地问道:“阿萝姐,早上可见到我晾在院里的那件杏色肚兜和……嗯,一条小衣?”
阿萝停下手中的活计,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姑娘。我这才刚起不久,还没去院里收衣服呢。是不是被风吹走了?我帮您去找找?”
看着阿萝坦诚的眼神,不似作伪。夏幼薇心中的疑虑加深了。如果是风吹走,总该落在院子附近,怎么会毫无踪迹?联想到昨晚沐浴时感觉到的异响和窥视感,一个令人不舒服的念头浮上心头。
难道……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偷走的?
这个想法让她脊背微微发凉。她不动声色地对阿萝说:“不必了,或许是我记错了地方,我自己再找找看。”
回到小院,夏幼薇的神情凝重起来。她再次仔细勘察院子。晾衣竿周围是坚实的土地,看不出明显的脚印。院墙不算高,但对于普通村民来说,翻越也需要些技巧。她绕着院墙慢慢走着,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在院墙西北角,一处生长着些许杂草的地方,她发现篱笆有两根枝条有着不自然的弯曲,旁边的泥土上,似乎有一个模糊的、非兽类的踩踏痕迹,只是被清晨的露水润湿,已不太清晰。
果然有人来过!夏幼薇的心沉了下去。偷窃女性贴身衣物,这种行为本身就带着一种猥琐和下流的意味。这绝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有针对性的、令人恶心的窥伺。
她没有声张,打草惊蛇只会让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更加警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恶心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想办法抓住这个龌龊之徒。
她回到屋里,找出一件颜色旧些、不常穿的肚兜,又拿出一条新做好的内裤。沉思片刻,她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傍晚时分,她像往常一样,将这两件衣物晾在了院中的竹竿上,位置和昨天几乎一样。然后,她趁阿萝和护卫不注意,悄悄从灶膛里取出一些冷却的草木灰,极其小心地、薄薄地撒在晾衣竿下方的地面上,以及墙根那处可疑的篱笆下方。草木灰颜色与土地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做完这一切,她像没事人一样,和焱冰、阿萝一起用了晚饭,闲聊了几句,便早早回了房间。
夜色渐深,小院一片寂静。夏幼薇并没有睡,她合衣躺在床上,耳朵却警惕地捕捉着窗外的一切动静。黑暗中,她的眼眸清亮如星,冷静地等待着。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宵小之徒,敢将龌龊的手,伸到她的身边来。
陷阱已经布下,只待猎物自己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