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钱来客栈的后院,晨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行乐躺在床上昏睡着,眉头微微蹙起,似在做着什么让他纠结的梦。

梦里,近儿站在一片雾气弥漫的紫树林中,眼神里满是伤痛与质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了我?”

李行乐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发出一声模糊的:“我……”

近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为什么你还爱着另一个人?你对得起我吗?”

李行乐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头痛隐隐作祟,意识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混沌不清。他侧过头,恰好望见近儿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拂过花瓶里那束紫得近乎剔透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如蝶翼般轻薄,花蕊泛着细碎的光,正是他曾魂牵梦萦的爱魂花。

“我……找到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茫然,目光在花与近儿之间打转,“我明明记得踏入紫树林,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四周都是雾气,可后来……”他皱紧眉,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些该存在的寻花细节、跋涉的艰辛,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种莫名的心悸,像是遗忘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我怎么拿到它的?”

近儿目光落在李行乐身上,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瓣:“这爱魂花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李行乐听后立马反驳,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你懂什么!我告诉你,这可是我,我……”他摇晃了一下脑袋,那些记忆像是被浓雾遮住,怎么也想不起来!

近儿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接话:“你想说这花是你千辛万苦、不遗余力才找到的。”

李行乐头痛欲裂,干脆不想了,反正过程又不重要,他摆了摆手:“我怎么知道,总之你想要的,我已经找到了。那你答应我的呢?”

近儿脸上泛起红晕,一脸害羞,声音细若蚊蝇:“我……”

李行乐伸手拍了拍床边,语气带着一丝霸道:“你过来!”

近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姗姗地走到床边坐下。

李行乐握住她的手,眸中情意绵绵,语气温柔:“我们风雨同路,好吗?”

近儿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轻轻“唔”了一声。

李行乐幸福地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将她轻轻抱入怀里。

近儿抬头望着李行乐,心里还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爱魂花的?”

“我。”李行乐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能含糊地说,“我看到它……”

近儿一脸憧憬,眼睛亮晶晶地等着他往下说:“然后呢?”

李行乐一句话结束,语气有些敷衍:“就把它摘回来了。”

近儿不满地推开他,瞪着他:“这中间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吗?比如遇到危险,或者……”她觉得他这是在忽悠人。

李行乐一脸郁闷,挠了挠头:“是应该发生点什么,可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近儿摇头叹气,无奈地说:“还头一次听说有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经过给忘了。”

李行乐不想再提这件事,摆了摆手:“事情的经过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近儿心思细腻,向来是个看重过程的人,她反驳道:“谁说的,事情的经过本来就很重要!不记得路,你怎么回家?”

李行乐辩解:“找人问路不就可以了吗?”

近儿怒目圆瞪,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我说的是实话!事情本来就不容易,跟隔山买牛一样。”李行乐望着近儿,希望她大人有大量,别再提这件事了,“既然我已经把它摘回来给你,你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问长问短的。”

近儿不说话了,她看着李行乐躲闪的眼神,隐隐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并不愉快。

李行乐见她不说话,便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没话说了?”

近儿不想跟他吵,以免影响好心情,便无奈地说:“你赢了。”

魔界,九幽宫殿里传出“哐当”一声巨响,一只白玉花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魔君单膝跪在地上,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疼得厉害,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接着,一团暗红色的雾气从他体内飘出,化作一道虚影,正是他体内的怒魄,离体后瞬间消失在宫殿深处,不知所踪。

斩月听到动静,破门而入,看到魔君痛苦的模样,脸上满是担忧。

魔君抬起头,目光凶狠,声音嘶哑地低吼:“滚出去!”

斩月虽然放心不下,但也知道这是魔君最痛苦的时候,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软弱无助的一面,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殿门。

湖底,幽暗的水色中泛着淡淡的红光。

水犁匍匐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魔君盘腿坐在他身旁,脸色依旧苍白。

水犁体内的一颗灵石正在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柔和的光晕笼罩着魔君,治疗着他身上的伤痛,缓解他魂魄离体时所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灵石的光芒越来越亮,水犁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显然维持治疗消耗了他不少力量。

新月如钩悬于峭壁之上,洒下冷冷银霜,将不朽山笼罩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中。

一只胖嘟嘟的白鹭扑腾着翅膀飞来,落在蟠桃树枝头上——这正是以前常来的那只白鹭,只是如今身形圆滚了好几圈,羽毛都快被肥肉撑得炸开,连站在枝头都显得有些笨拙。

它以前总爱站在这个位置,尖细的吱吱声叫个没完,蟠桃树从不嫌烦,反而乐在其中,枝叶还会轻轻晃动回应它。

可现在,树上突然浮现一道虚影,阴山老妖的身形渐渐清晰,他目光寒冷如冰,盯着白鹭呵斥:“哪来的肥鸟?这是你能站的位置吗?”

他哪里认得出,这就是从前那只瘦伶伶的白鹭。

蟠桃树像是被激怒了,发出无声的抗拒,树枝剧烈地左右摇摆,一心想把它晃下去!

白鹭本就站得不稳,惨叫着从树枝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圆滚滚的身子半天没翻过来。

它笨拙地爬起身,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委屈模样,最后只能拍着翅膀,一颠一颠地飞走了。

天水宅的院子里,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刑天深更半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弹琴,琴弦拨动,发出悠扬却又带着一丝清冷的琴声。

隔壁王老伯家不断传来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刑天耳朵灵敏,听得真切,眉头微微蹙起。

天色朦胧,云雾缭绕,天水宅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雾中。

陈若安一大早就起来,在厨房里忙活,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刑天弹了一夜的琴,看上去却依旧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疲惫。

他走到院子里的一棵枇杷树前,王老伯咳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让人心生怜悯。

他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决定大发慈悲,救死扶伤一回。

在他出神时,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摘满了枇杷叶,叶片翠绿,带着清晨的露珠。

陈若安蹦蹦跳跳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糕点,笑着说:“我们吃早饭吧。”

刑天把手中的枇杷叶递出去,语气平淡:“王老伯昨晚一直在咳嗽,你把这些枇杷叶熬了给他喝,能缓解些。”

“好。”陈若安乖乖地伸手接过,心里想着王老伯年事已高,病情耽误不得。

她急忙跑回厨房里,仔细冲洗掉枇杷叶上面的浮尘,放进白瓷锅里,加水慢慢熬煮。

白瓷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清甜的药香漫满小屋,熬到汤汁浓稠,呈淡淡的琥珀色。

她小心翼翼地盛在保温壶里,生怕洒出来。

问天宅院的房间里,光线昏暗。

古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昏睡着,气息若有若无,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脸色苍白得像纸。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驾着七彩祥云,从窗户飘进来,手里拿着一颗散发着金光的仙丹,看上去神异非凡。

古义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伸手接过仙丹,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仙丹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让他舒服了不少。

月老站在床边,摇头一笑,心里暗道:这小子也不怕这是一颗毒药,吃下去之后提前去见阎王。

他转身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房间里。

陈若安提着保温壶,轻轻叩响了隔壁家的门。

“王老伯,我是若安。”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关切。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老伯面色憔悴,眼眶带着熬夜的红,还忍不住低咳了两声,声音沙哑。

陈若安连忙扶他坐下,倒出温热的枇杷叶水,用小勺舀起,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柔声说:“您尝尝,我熬了些枇杷叶水,润润嗓子能舒服点。”

老人望着她递来的小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微光,顺从地小口饮下。

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滋润着干燥的喉咙,连带着那股憋闷的咳意,似乎都淡了些。

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谢谢你,若安姑娘,这水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