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这边,刚用雷霆手段处置了内部蛀虫,还没等把这口气喘匀实喽,北边那让人心头发沉的马蹄声,就真真切切地砸到地面上了!
“屠夫”贺拔雄,和他那五千名震北地的铁浮屠重骑,就跟一片移动的钢铁乌云似的,轰隆隆地开到了云州地界北边一百里处,二话不说,就地扎下了一座杀气腾腾的大营。
那营盘扎得,那叫一个嚣张!
根本不屑于隐藏,就那么大剌剌地杵在一片开阔地上,营寨刁斗森严,旌旗招展,尤其是那杆绣着狰狞狼头的“贺”字大纛旗,迎风猎猎作响,隔着好几里地都能看见,仿佛在向整个云州示威。
五千铁浮屠啊!那可是真正的百战精锐,跟之前那些杂鱼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人马皆披重甲,刀砍不进,枪扎不透,冲锋起来就像一堵会移动的钢铁城墙,能把眼前的一切都碾成齑粉。
在北地,光是听到“铁浮屠”三个字,就足以让小儿止啼,让将领头皮发麻。
贺拔雄这家伙,更是凶名赫赫的煞星!
他打仗从不讲究什么策略计谋,就一个字——冲!
用绝对的力量和残忍,把敌人连肉带骨砸个稀巴烂。
尤其喜欢虐杀俘虏,手段极其残忍,以此震慑对手。
他这次来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敲打、试探、施压!所以扎下大营后,他根本不急着发动全面进攻,而是玩起了更阴损的招数。
从第二天开始,一队队人数不多、但极其精悍的铁浮屠轻骑(卸了部分马甲,提高机动性),就如同脱缰的恶狼,从大营里蜂拥而出,扑向云州北部的边境村庄。
这些骑兵,根本不跟你讲什么道理,也不管你是不是平民百姓。
看到村子就冲进去,抢粮食,抢牲口,抢一切值钱的东西!抢完了还不算,还要放一把火,把房子粮囤烧个精光!
遇到反抗或者稍微动作慢点的村民,抬手就是一刀,根本不留活口!
他们甚至故意驱赶着抢来的牛羊,在边境线上来回奔驰,耀武扬威,嘴里发出各种污言秽语的叫骂和挑衅:
“云州的娘们军!滚出来受死!”
“躲在家里绣花呢?爷爷们来了,还不出来伺候着?”
“李昭华!出来给爷爷们跳个舞看看!哈哈哈!”
烧杀抢掠完毕,他们也不恋战,唿哨一声,带着抢来的东西,迅速撤退,根本不给你包围追击的机会。
边境线上,一时间狼烟四起,哭喊震天!
好几个靠近边境的村子倒了血霉,被洗劫一空,化为一片焦土,死伤惨重。
侥幸逃出来的百姓,哭喊着往云州城内涌,带来了更多恐慌的消息。
“完了!全完了!房子烧了!粮食抢了!二狗子他爹想拦一下,直接被砍了脑袋!”
“是铁浮屠!真的是铁浮屠!那铠甲厚的,刀都砍不进去!”
“他们骂得可难听了!指名道姓地羞辱李元帅!”
消息传回云州,整个城池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百姓们刚刚放下去一点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是铁浮屠啊!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贺拔雄!云州城…能挡得住吗?
军营之中,更是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和紧张感。
尤其是讲武堂那些新兵,虽然训练刻苦,但毕竟没经历过真正的大阵仗,听到铁浮屠的凶名和暴行,脸色都有些发白。
卫铮面无表情,但按着刀柄的手,青筋微微凸起。
她巡营时,目光扫过那些面带惧色的新兵,没有任何安慰,只有更严厉的呵斥和更加凶狠的训练。她要用严酷的训练,挤掉新兵脑子里那点恐惧!
石红绡的通明院更是全力运转,所有探子都像疯了一样往外撒,死死盯着贺拔雄大营的一举一动,记录着他们每一次出击的路线、人数、时间。
李昭华站在沙盘前,看着代表铁浮屠的那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小旗,眼神冰冷如铁。
骚扰?挑衅?想激我出去野战?用我军的短处碰你的长处?
贺拔雄,你打得好算盘!
她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那些小旗一阵乱晃。
“传令下去!各边境村落,实行坚壁清野!能撤的百姓全部往城内及后方堡垒撤离!带不走的粮食井水,全部销毁!绝不能资敌!”
“命令各军,严守城池及各处险要堡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告诉卫铮,她的任务只有一个:守!给老娘像钉子一样,钉死在阵地上!”
你想玩?好!
老娘就陪你玩玩!
看是你铁浮屠的刀利,还是我云州的城墙硬!
战争的阴云,瞬间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本章完)